定王抬起頭,有些奇怪地看著朱慈烺。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和父皇一樣,非常注重禮節和規矩,因此他一直受到母後和先生的教導,特彆是在太子朱慈烺麵前,不能有任何僭越的行為。
今天,大哥怎麼會多次強調讓自己不顧禮節呢?難道是因為這些重大變故所致?不過,既然大哥想聽聽自己的想法,說說也無妨。
“臣弟認為,我們應該先完成父皇和母後的喪禮,讓他們早日入土為安。我大明南都還在,南方還有幾十萬大明將士和百萬子民。大哥身為大明太子,隻要有機會前往南京,就能保住我大明的半壁江山。”
明朝和以往的朝代不同,采用了雙都製,即北京順天府和南京應天府,南京是明朝初年的首都,永樂年間遷都北京以後,南京作為留都一直保存了六部,和都察院等一整套中央機構。
不過南京朝堂,除了南京兵部有一些實際權力之外,多為虛銜,除了品級和北京一樣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官員們整天無所事事。
朱慈烺靜靜的聽著定王的話,心想看來定王和之前的自己一樣天真,認為隻要逃到了南京就能安然無恙,從表麵來看,的確如此。
剛剛在手機閱讀了一些相關史料之後,朱慈烺心中產生了很多不同的想法。他了解到南京的朝堂同樣充滿了複雜和腐朽,官僚們互相爭鬥,許多大臣的能力平庸不堪。
原本的曆史上,雖然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即皇帝位,弘光政權在南京迅速建立,但它的衰敗速度卻比預期要快得多。
然而,朱慈烺最恐懼的是著名的“南北太子案”,他結合本尊的記憶,開始懷疑後來出現在南京並自稱是太子的少年,可能真的是真正的朱慈烺。
在和崇禎告彆時,崇禎帝曾秘密告訴朱慈烺:“如果你遇到困難,可以與定王和永王分彆向南逃亡。無論誰落入賊首之手,都要自稱是太子朱慈烺,以掩護其餘人身份。”
在朱慈烺的記憶中,他認識駙馬都尉王昺的兒子王之明,這是他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年紀相仿的少年之一。結合這些記憶來看,“南北太子案”中的北太子可能是定王或永王,而南太子很可能是朱慈烺本人。
由於當時弘光已經登基,即使南都朝堂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子的真實身份,他們也不敢承認太子是真正的朱慈烺。
所以朱慈烺並不打算不惜一切代價逃到南都,至少不能孤苦伶仃的趕往南都,任人宰割,大明皇太子這個身份,在利益麵前是一文不值的。
現在京師雖然暫時平靜,朱慈烺知道很快就要雞飛狗跳了,李自成的拷餉馬上就要展開了,在接下來的山海關戰役就是自己和弟弟逃跑的機會。
朱慈烺沉思半晌鄭重的對定王說:“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非常艱難,你要做好準備,大哥已經有了一些計劃,你能聽從大哥的安排嗎?”
定王看著朱慈烺堅定的說:“但凡是為我大明,臣弟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朱慈烺看著殿外道:“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坤興,她應該還活著。”
定王聽到坤興公主之後,眼神流露出一陣傷感,坤興公主比她大二歲,也是周後所生,從小就和坤興公主一起在坤寧宮長大,這個姐姐也是對他愛護有加。
此刻聽到大哥提起姐姐,頓時一陣難過,兵荒馬亂,姐姐的安危他也很是擔心,隻是不知道為何大哥知道坤興姐姐還活著。
朱慈烺繼續說道:“第一,我們現在要籠絡住吳長喜,讓為我們打探一些宮裡宮外的消息。”
定王聽後點了點頭道:“他是東廠的人,做這種事情,應該不難。”
“他是東廠的人?你怎麼知道?”
朱慈烺聽後一驚反問道,宮裡很多太監都是東廠在宮裡的眼線,這點本尊是知道的,不過他並未在意過,畢竟東廠是為父皇效力的。
定王道:“母後宮中的管事太監徐高總是告誡我,在宮中要少言少語,特彆是在東廠的眼線麵前,彆被東廠抓了把柄,這吳長喜當時就在坤寧宮值殿,徐高特意指了指他。”
原來如此,朱慈烺恍然,東廠在宮中眼線重多,就算身為皇子皇女,平時也得謹言慎行,唯恐被東廠抓住了把柄,並報告給崇禎帝,雖然無傷大雅,但對於重視禮節和規矩的崇禎帝來說,皇子皇女的行為都要規規矩矩。
對於東廠來說,宮裡宮外自然會有一個傳遞情報的網絡,雖然時局大亂,但不妨有些關鍵之人幸存了下來,也許能起到作用。
想到這些,朱慈烺讓定王先下去,叫過來了吳長喜問道:“聽說你是東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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