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靈兒救全州_立淵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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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靈兒救全州(1 / 1)

暮色浸透雕花窗欞,明玉承執起鎏金酒壺為韓王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漣漪:"聽說西州城的桂花開得早,多年前,你我兄弟二人也曾在那裡賞花。"

韓王指尖叩了叩杯沿,酒液微微震顫:"端王既知西州,想必也聽說了全州的戰事。盧家軍與鳳翎軍在城郊激戰,吳國西南半數州縣已烽火連天。"

明玉承輕笑一聲,將一碟蜜餞推至案中:"世人皆知夏國覬覦西州,前些日子邊境小衝突,不過是些遊騎滋事罷了。"他把玩著腰間的螭紋玉佩,"陛下將我從梓州調來奉州,為的是守住我夏國東境門戶,兄長總不能讓我越俎代庖,去管西南的閒事?"

韓王猛地將酒杯重重擱下,杯盞與青玉案相撞發出脆響:"若真無意西南,為何枝州屯駐三萬精銳?那可是夏國三成的精銳都在那裡!"

"兄長這話說得有趣。"明玉承倚著蟠龍柱,玄色蟒袍上的金線暗紋在燭火下流轉,"就像陛下派兄長出使夏國,不過是例行邦交。我等做臣子的,不過是遵朝廷安排罷了。"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聽說吳國太子前日送來密函?西州城的箭痕,怕是比表麵上更深吧?"

帳外秋風呼嘯,將窗紙吹得簌簌作響。韓王凝視著明玉承眼底若有若無的笑意,忽然明白這場對話早已淪為心照不宣的周旋。鎏金香爐中青煙嫋嫋,卻掩不住空氣中愈發凝重的火藥味。

驛館燭火昏黃,伴花猛地將披風甩在榻上,銀飾碰撞發出清脆聲響:"義父!那端王分明在睜眼說瞎話!枝州屯兵三萬,還敢說是尋常部署?"她杏眼圓睜,鬢邊的珊瑚珠隨著怒意輕顫。

韓王解下腰間染塵的玉佩,指尖摩挲著溫潤的紋路:"他看我,又何嘗不是覺得我揣著明白裝糊塗?"燭火突然晃了晃,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伴花突然想起什麼,快步走到案前:"還有那密函!他怎會知道太子派人送來急件?咱們連火漆印都沒拆!"她盯著那封被擱置在角落的信箋,封皮上鮮紅的朱砂印猶在,卻已經焦黑——顯然是被火舌舔舐過的痕跡。

韓王輕笑一聲,拾起案上的火折子輕輕吹熄:"從餘州送來的密函......"餘音未落,伴花已是麵色驟變:"餘州?太子正在那裡與劉建德鏖戰,難道戰局有變?"

"若他當真在餘州,倒好了。"韓王望著窗外翻湧的烏雲,目光穿透重重夜幕,"我那皇兄......"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叩著檀木桌案,"餘州?淵兒若將心思放在餘州,怎麼對得起皇兄多年的培養?"

伴花渾身一震:"您的意思是......太子根本不在餘州?"

"這密函,不過是拋給端王的誘餌罷了。"韓王看著案上的灰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淵兒想讓端王以為他被困餘州,好安心守著奉州按兵不動。如此一來,西南戰局......"他沒有說下去,隻是輕輕搖頭。

秋風卷著枯葉拍打著窗欞,像是在為這場無聲的博弈歎息。

湘州大營的營帳被秋雨捶打得簌簌作響,燭火在風隙間明滅不定。靈兒攥著浸透雨水的玄鐵令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嫂嫂!全州城牆年久失修,如今全州隻靠三千鳳翎軍守著,算上其他士兵,不過萬餘人......"她的聲音被雷聲劈碎,發間銀飾隨著顫抖叮咚作響。

貞孝垂眸撫過案上泛黃的輿圖,指尖在餘州與湘州交界處反複摩挲。這個素來端莊的太子妃,此刻眉間凝著化不開的陰雲:"靈兒,太子的計策是用湘州兵力牽製劉建德,若此時分兵......"

"可全州是爺爺的心血!"靈兒突然跪倒在地,鬢邊珍珠墜子砸在青磚上,濺起細碎的水花,"當年爺爺拿下全州時,夏國十萬大軍都沒能越過城牆半步!如今......可如今……!"她的哭訴被帳外呼嘯的風聲扯得支離破碎。

立洵突然上前半步,玄色衣擺掃過滿地雨水:"嫂嫂,全州若失,湘州側翼將暴露無遺。"他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晃,"況且陳顯章老將軍久未出征,此次或許能震懾敵軍。"

貞孝的睫毛劇烈顫動了一下,終於將案上兵符推過去。調令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隻此五千,陳將軍隨行。"她按住靈兒冰涼的手,聲音壓得極低,"等你的好消息!"

夜雨滂沱的校場上,靈兒翻身上馬。陳顯章老將軍的銀發在雨幕中幾近全白,腰間那柄跟隨他征戰四十年的青銅劍,此刻卻裹著嶄新的牛皮劍鞘——湘州大營,竟找不出第二把趁手的兵器。

望著漸行漸遠的火把,貞孝握緊了繡著金線的披風。湘州城牆上新征的民兵還在冒雨夯土,那些由劉建德殘部拚湊的士兵,連盾牌都缺角少邊。她忽然想起太子的密信,指尖不自覺撫過藏在袖中的蠟丸,雨水順著發梢滴進衣領,寒意順著脊梁骨直竄天靈蓋。

帳內燭火搖曳,輿圖在案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夏世安的指尖反複摩挲著湘州與餘州間的山道標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當帳簾被掀起時,他甚至未抬頭便開口:"可安,你覺得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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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德在等我們入局。"可安將披風甩在椅上,衣服勾勒出利落身形,發間銀飾隨著動作輕響,"他最恨太子,隻要見到"太子"出城,定會不顧一切親自追擊。"她伸手按住輿圖上湘州方向,指尖重重叩擊:"我扮作太子模樣,率三千精兵假意救援全州。劉建德若上鉤,副將便率兩千人馬銜尾偷襲,斷他後路。"

夏世安猛地抬頭,燭火在他眼底燃成兩簇冷焰:"你可知此舉有多危險?若被識破......"

"所以需要你在城頭壓陣。"可安截斷他的話,忽然上前半步,裙擺掃過他的戰靴,"在這裡,我與副將前後夾擊劉建德,定能引劉建德伏兵前來。前方沒了伏兵,我便甩開劉建德取道湘州,你在城外設三道接應點,副將且戰且退,定能保萬無一失。"她忽地展眉,眼角梨渦淺現,"劉建德昨日見我安然離去,早將我視作棄子。扮作太子,他隻會覺得我愚蠢至極。"

帳外夜風卷著細沙撲在牛皮帳上,夏世安盯著輿圖上蜿蜒的紅線,那是劉建德可能設伏的山道。良久,他抽出腰間佩劍重重劈在案角,木屑紛飛間沉聲道:"好!傳令下去,今夜三更造飯,五更出城。"他轉頭看向可安,目光如淬了毒的箭,"一路順風。"

暮色壓得極低,離望雲山還有半日腳程,太子立淵臨時紮營休整,營地蒸騰著潮濕的霧氣。立淵將密報重重拍在案上,指節在木桌邊緣碾出青白,燭芯突然爆開的火星驚得帳中眾人皆是一顫。

"胡鬨!"他猛地起身,玄色蟒紋錦袍掃落半盞涼茶,"區區五千殘兵就敢直撲全州,當劉建德的伏兵是兒戲?"副將看著太子攥緊的拳骨節泛白,分明在極力克製怒意,"湘州若失,整個防線都要潰成篩子!"

帳外傳來馬蹄踏碎積水的聲響,又一封急報被遞進帳中。立淵撕開火漆的指尖突然頓住,可安率領三千潯州軍馳援的消息躍入眼簾。他長睫微顫,緊繃的下頜線終於鬆緩半分,掌心卻沁出薄汗——那支潯州軍是他布下的奇兵,此刻倒成了救命稻草。

"傳我的令。"他抽出腰間刻著螭紋的令箭,擲在副將麵前,"命可安部密切監視靈兒動向,若遇伏兵立刻救援;若平安抵達,便留駐湘州協助太子妃。"燭光將他的影子投在牛皮帳上,隨著晚風扭曲成鋒利的刀刃,"全軍即刻拔營,子時務必趕到望雲山。"

副將正要行禮,卻見立淵突然按住腰間佩劍,指腹無意識摩挲著劍穗上褪色的穗子,胸口起伏,雖有怒火,但靈兒畢竟是他的表妹。他望著帳外翻湧的雲層,喉間溢出一聲歎息,終究化作沙啞的低語:"但願還來得及......"

劉建德帳中,牛油燈將沙盤上的兵俑照得明滅不定。他正將赤色小旗插在防線要害處,忽聽得帳外馬蹄聲疾,親衛渾身濕透衝進來:"將軍!湘州城有五千人馬出城,看方向是往全州去了!"

沙盤旁的青銅酒樽"當啷"撞在虎符上,劉建德嘴角猛地勾起。他抓起案上狼毫,在輿圖南溪穀處重重畫了個圈,狼毫筆尖的墨汁濺在"湘州"二字上,洇成一片猙獰的黑:"來得好!立刻傳令王猛,帶三千精銳埋伏南溪穀——記住,放長線釣大魚!若沒大魚,立刻全殲!"

帳內燭火突然暴漲,映得他眼尾疤痕如活過來般扭曲。他轉身對著屏風後陰影道:"張豹聽令!率五千人馬直取湘州城,那些老弱病殘,給本將拆了城牆當夜慶功!"

"將軍妙計!"謀士陳遠踱步而出,眼中精芒閃爍,"伏擊潯州援軍、奪回老巢、再埋伏湘州援軍——此乃三喜臨門之局!屬下們正等著喝慶功酒呢!"

劉建德仰頭大笑,聲震帳頂,將半壇烈酒潑在地上:"傳令下去,明日破城之後,湘州百姓......"他話音頓住,指尖劃過沙盤上的湘州城,"一個不留!"帳外驚雷炸響,將他後半句淹沒在隆隆雨聲中。

全州王府的檀木屏風後,藥香混著陳年老血的腥氣在空氣中彌漫。全州王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幔,喉間溢出破碎的咳嗽,震得枕邊青瓷藥碗叮當作響。

陳之喜的膝蓋重重磕在青磚上,冰涼的寒意順著骨縫往上鑽。他仰頭望著床榻上枯瘦如柴的父親,喉間像是被粗糲的麻繩勒住:"父親!鳳翎軍已擊退盧家軍進攻,將士安然無恙,您就……"

"讓開!"全州王猛地撐起身子,錦被轟然滑落,露出嶙峋的肩骨和布滿青紫瘀斑的手背。老人渾濁的眼珠裡血絲密布,顫抖著抓住床頭的檀木欄杆要起身,"我要去鳳翎軍營帳!將士們浴血奮戰,我怎能躺在這裡裝聾作啞!"

陳之喜慌忙撲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掌心觸到老人嶙峋的脊背,幾乎能數清每一根凸起的骨頭。"父親!您連續多日未合眼,藥石都壓不住咳血的症候......"他的聲音突然哽住,看著父親枯槁的手指死死摳住床欄,指節泛著病態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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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驚雷炸響,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欞上劈啪作響。全州王劇烈咳嗽著,指縫間滲出點點猩紅,染臟了素白的帕子。"當年我帶著三百死士夜襲夏國軍營,渾身浴血也沒皺過眉頭......"他喘著粗氣捶打床榻,震得枕邊青瓷藥碗叮當作響,"如今連去看看將士都要被攔?"

陳之喜死死攥著父親的手腕,突然感覺袖中硬物滑落。泛黃的密報"啪嗒"墜地,文中"靈兒率五千湘州軍馳援"幾個字正對著全州王的視線。老人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密報,劇烈的咳嗽震得喉間腥甜翻湧:"這......這是何意?"

陳之喜的額頭重重磕在父親膝頭,冷汗順著下頜滴落:"孩兒本想瞞住......"

全州王枯瘦的手掌懸在半空,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帳外飄搖的燈籠。雨聲裹挾著更夫梆子聲傳來,一下下敲在人心頭。他顫抖著摸過枕邊泛黃的兵書,夾在書頁間的舊輿圖早已被汗水浸得發皺,上麵還留著他年輕時用朱砂標記的作戰路線。

"五千人......"老人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還是靈兒......"燭火突然劇烈搖晃,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投下森然陰影,"劉建德豺狼心性,這分明是誘敵的死局!"劇烈的喘息讓他青筋暴起的脖頸不住抽搐,"之喜,靈兒雖有滿腔熱血,可連一場像樣的仗都沒打過......"

陳之喜死死咬住下唇,嘗到鐵鏽味在口中蔓延。他看著父親布滿血絲的眼睛,突然想起多年年前那個雨夜,父親也是這樣渾身浴血,帶著他兄妹四人奪回全州。而如今,英雄遲暮,連保護至親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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