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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衛岩反叛?(1 / 1)

烈日如熔爐懸於天際,將校場烤得滾燙。魏然被鎖在斬台上,鐵鏈在他腰間勒出深痕,麵色雖平靜,眼底卻翻湧著不甘的暗潮。太子立淵身披玄甲,指腹撫過劍柄上的龍紋,冷峻麵容如同冰雕。

"叛將魏然,私通敵軍意圖獻城!"立淵按住肋下的傷口,殷紅血跡正慢慢浸透繃帶。他故意踉蹌半步,扶住旗杆的指節泛出青白,檀木紋理在掌心刻下深深印記,"按律當斬!"

校場瞬間炸開鍋。那些跟隨過前任守將的老兵們個個紅了眼眶,佩刀撞擊地麵的鏗鏘聲此起彼伏。人群中,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衝破甲士防線,為首的老嫗顫巍巍舉起半碗糙米:"這是魏將軍留給我家小孫子的口糧!上月他還把自己那份分給傷兵啊!"

就在立淵揮劍的刹那,一道黑影疾衝而來。衛岩單膝跪地,鎧甲與青磚相撞發出刺耳聲響:"殿下!魏將軍兄長戰死時,餘州百姓跪送十裡!如今怎能......"

"如今他要將這十裡長街付之一炬!"立淵厲聲打斷,喉間溢出壓抑的哽咽。他踉蹌著後退,廣袖掃翻案上令旗,"本太子知其兄長忠勇,知其治軍有方,但今日若開此先例,明日便有人將南都城門鑰匙雙手奉上!"

求情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幾乎要掀翻校場。立淵身體劇烈搖晃,慌忙扶住刑台立柱,劇烈咳嗽起來。他死死攥著染血的帕子藏在袖中,額角冷汗順著下頜滴落。

貞孝突然撲到台前,發絲淩亂如瀑:"殿下!"

"住口!"立淵猛地轉身,肋下的舊傷傳來鑽心劇痛。他死死咬住後槽牙,將痛呼咽回喉間,"行刑!"

寒光閃過,血珠飛濺在玄色披風上,綻開朵朵紅梅。立淵背對眾人,右手在袖中微微顫抖。就在這時,他聽見人群某處傳來細作倒抽冷氣的聲響。

台下,貞孝用帕子掩麵,衛岩抱拳低頭,兩人嘴角都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場戲,終於騙過了該騙的人。校場的風卷起塵埃,將這場精心編排的戲碼,悄悄吹向城外的敵軍營帳。

夜色如墨,衛岩蜷縮在潮濕陰冷的大牢中,表麵上神情沮喪,實則在暗中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二更梆子剛響過,一名"獄卒"悄無聲息地靠近牢門,快速掏出鑰匙打開枷鎖,壓低聲音道:"衛將軍,快走!"衛岩心領神會,借著夜色掩護,悄然摸出軍營,一路疾馳,朝著劉建德的陣營奔去。

劉建德聽聞衛岩來投,喜出望外,親自出帳相迎:"衛將軍能棄暗投明,實乃天賜良將!立淵小兒自毀長城,如今軍心渙散,這天下遲早是我囊中物!"衛岩跪地叩首:"末將願為將軍鞍前馬後,以報知遇之恩。"

然而,謀士陳遠卻皺起眉頭,向劉建德進言:"將軍,此事恐有蹊蹺。衛岩在夏世安麾下頗受重用,前幾日攻城時,我等見其神勇,如此一將,怎會突然來投?其中或有詐,還請將軍三思,先觀察些時日再做定奪。"劉建德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陳先生多慮了,立淵斬殺魏然,早已失了軍心民心,衛將軍來投正是順應天時。"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時,一名細作氣喘籲籲地跑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啟稟將軍,大事屬實!自魏然被斬後,軍中將士多有怨言。就在剛才,太子妃貞孝帶著那老嫗闖進立淵營帳,說是要討個公道。帳內爭吵聲不斷,隨後貞孝哭著跑出來,那老嫗更是在帳外破口大罵,斥責立淵忘恩負義!如今立淵軍中人心惶惶,正是我們出兵的大好時機!"

劉建德仰天大笑,重重拍了拍陳遠的肩膀:"先生,這下可放心了吧!天助我也!衛將軍來投,立淵失了民心,此乃天命!"陳遠雖仍有疑慮,但見劉建德心意已決,也隻好拱手道:"既然如此,願將軍旗開得勝!"

殊不知,等那細作出營後,貞孝立馬小跑著回到立淵的營帳內,貞孝卸去臉上的淚痕,與立淵相視一笑。老嫗觀察了四周,也收起了憤怒的神情,回到營帳,恭敬地行了一禮:"殿下,老身這戲唱的可還行?"

立淵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燭火在銅燈裡劈啪爆開火星,劉建德正摩挲著新賞給衛岩的鎏金佩刀,忽有親兵跌跌撞撞闖入帳中:"稟將軍!探馬來報,有人帶著村民將餘糧藏了起來,還散布城外有瘟疫的謠言!還有一夥人白天更扮作流民劫了咱們運糧隊......"

鎏金佩刀"當啷"墜地,劉建德猛然轉身,虎目死死盯著衛岩。帳內空氣瞬間凝固,陳遠緩緩搖開青竹羽扇,扇麵遮住上揚的嘴角:"將軍,我說什麼來著?這衛岩分明......"

"荒謬!"衛岩突然暴喝,猛地踹翻身邊案幾,酒盞碎裂聲驚得眾人後退半步,"立淵那豎子不過是裝模作樣的草包!他整日躲在帳中咳血,連給傷兵換藥博取將士們的好感的主意都是太子妃想的!"他抓起酒壇仰頭灌下,酒水順著下頜滴落浸濕衣襟,"哼!那些人八成是瞧著那立淵靠不住,自個兒替將士們著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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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德攥緊的拳頭漸漸鬆開,眼底疑慮稍減。衛岩卻不依不饒,一腳踢飛碎瓷片:"若他真有本事,為什麼殺了魏然立威?那魏然可是前任守將的胞弟!如今城中糧草見底,將士們餓著肚子,主帥不想辦法,底下人隻能自己解決!"

"將軍,這說辭太過牽強!"陳遠猛地收扇擊案,身後七八個謀士同時抱拳進諫,為首的夏國謀士厲聲質問:"為何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衛岩投誠後異動?分明是連環計!"

帳中爭論聲浪迭起,劉建德卻突然抬手打斷。他上前扶起踉蹌的衛岩,掌心重重拍在對方肩頭:"諸位莫要再說!衛將軍肯拋下那昏聵之主,足見忠勇。若連他也要猜疑,以後誰還敢來投奔?"他轉身時掃過陳遠陰沉的臉,唇角勾起冷笑——這些夏國派來的謀士,最近總愛對他指手畫腳,倒不如這新投的猛將合心意。

劉建德轉身想想,今早立淵拿著王爺的書信向他求糧的情形還在眼前。此時那書信還躺在案幾上,還未拆封,月光照在火漆印上泛著劉建德得意的笑容。他走過前去,拿起放在燭火上,燃燒到一半,丟在火盆裡。

子時剛過,韋程與崔哲風塵仆仆地掀簾而入。韋程的衣袖上還沾著草屑,懷中鼓鼓囊囊地抱著油紙包,崔哲身後的士兵們則推著幾輛覆著破麻布的木車,車輪碾過青磚發出沉悶聲響。

"殿下!"韋程單膝跪地,油紙包散開露出金燦燦的粟米,"按您吩咐,已將三百戶村民接入城防最堅固的西營,村民家的地窖裡藏了糧食。城外瘟疫的消息傳得很快,劉建德的搜刮隊果然退了十裡!"崔哲跟著抱拳,嘴角帶著狠厲笑意:"屬下截了三輛運糧車,還順道燒了他們的草料場。"

營帳外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傷兵們掙紮著從榻上起身,幾個年輕士兵忍不住擊掌歡呼。貞孝快步上前查看糧袋,指尖沾了些粟米碾碎,露出欣慰的笑:"有這些糧食,夠撐幾天了。"

就在這時,帳內突然傳來鐵鏈響動。眾人循聲進入營帳,隻見蓬頭垢麵的魏然從屏風後走出,身上還穿著白天行刑時那件染血的囚衣。大家麵麵相覷——分明親眼見他身首異處,怎會......

"諸位受驚了。"魏然啞著嗓子扯開衣領,露出頸間用朱砂畫的血痕,"幾日前收到殿下密信,才知要演這出死囚替斬的戲。"他苦笑看向立淵,"若非殿下派人提前安排好,末將這條命可就真折了。"

"原來都是殿下的計謀!"朝露眼眶泛紅,抓起案上的帕子狠狠擦拭眼角,"害我白白哭了一夜,還以為......"她跺著腳的模樣惹得眾人發笑,連貞孝都忍不住掩唇輕笑。

笑聲未落,人群裡的老嫗突然擠進。她顫巍巍地拉住朝露的手,渾濁的眼睛滿是期待:"殿下,我那孫兒衛岩雖在敵營,但也是聽您的吩咐......這孩子從小沒了爹娘,老身就盼著他能成家......"

營帳內突然安靜下來。朝露的臉漲得通紅,慌亂地往貞孝身後躲。立淵與貞孝對視一眼,目光中流轉著默契的笑意。立淵抬手虛扶老嫗,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老人家放心,衛岩的功勞,本殿記著呢。"

晨風吹過帳角,將眾人的笑聲與議論聲卷向城頭。遠處傳來更夫打更聲,立淵望著案上那堆新繳獲的糧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劉建德,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次日卯時三刻,戰鼓如雷滾過護城河。劉建德身披玄鐵重鎧,手中令旗直指城頭:"衛將軍既是誠心來投,便取下立淵首級,以證忠心!"話音未落,身後陳遠搖著羽扇冷笑:"正是,先鋒之位,非衛將軍莫屬。"

衛岩眼底閃過一絲寒芒,抱拳應下。他策馬奔至陣前,長槍挑起清晨薄霧,抬頭望向城頭。立淵身披銀白鎧甲,手中令牌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兩人目光相撞,皆心照不宣。

城門緩緩開啟,沈墨拍馬而出。這位與衛岩同出自夏世安門下的副將,槍尖纏著的紅纓還帶著前幾日守城時的血跡。兩馬交錯的瞬間,沈墨壓低聲音:"衛兄,點到即止,我佯裝敗退......"

"退不得!"衛岩突然暴喝,長槍裹挾著勁風直刺沈墨麵門。沈墨瞳孔驟縮,倉促舉槍格擋,火星四濺。圍觀的叛軍將士發出驚呼,劉建德眯起眼睛,手按劍柄緊盯戰場。

"陳遠那老匹夫精得很!"衛岩借著兵器相撞的掩護咬牙道,"不真刀真槍見血,如何瞞得過他?"沈墨心下了然,正要抽槍變招,卻見衛岩長槍突然變勢,槍尖狠狠紮入他左肩。

鮮血噴湧而出,沈墨悶哼一聲,踉蹌著險些跌下馬。城頭上,立淵猛地攥緊令牌,指節作響。夏世安早已會意,大喝一聲衝出城門:"休傷我兄弟!"他的長槍如蛟龍出海,直逼衛岩後心。

衛岩旋身迎戰,口中卻罵道:"夏世安!苟活於你的陰影之下,今日便讓你見識我的下場!"兩人槍來槍往,看似激烈,實則招招留有餘地。夏世安瞅準時機,一槍挑開衛岩的護心鏡,將沈墨護在身後,撥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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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淵鼠輩!有種出城一戰!"衛岩勒馬橫槍,朝著城頭破口大罵。城樓上,立淵冷笑著轉身,任由罵聲回蕩在空蕩的校場。劉建德見狀撫掌大笑:"好!好!衛將軍果然勇猛!"他斜睨了眼麵色陰沉的陳遠,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已到午時,衛岩擦拭著長槍上的血跡,望著緊閉的城門露出一抹冷笑。陽光下的護城河泛著金黃波光——這場戲,還要繼續唱下去。

暮色將歇時,衛岩踏進營帳,血腥味混著酒香撲麵而來。鎏金酒樽在案幾上堆成小山,劉建德斜倚虎皮椅,猩紅袍角垂落滿地,醉眼蒙矓中拍著他的肩膀:“衛將軍這一手,當真是讓本將軍大開眼界!”酒液順著他虯結的指縫滴落,在玄鐵重鎧上砸出細碎水花。

衛岩正要推辭劉建德推來的酒盞,忽聽得帳外環佩叮當。紅紗帳幔被掀起一角,少女攜著晚香玉的甜膩氣息闖入,鵝蛋臉上胭脂未褪,眸光盈盈落在他染血的甲胄上。“爹爹說,要將阿柔許給……”話音未落,劉建德已猛地灌下整碗烈酒,銅鈴般的笑聲震得燭火亂顫:“今夜就合巹!本王要讓全軍都知道,衛將軍是我劉某人的乘龍快婿!”

衛岩喉間發緊,玄鐵護手在袖中攥出青白指節。他剛要開口婉拒,帳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暗衛單膝跪地呈上密信,劉建德醉醺醺展開,笑意卻在看清字跡瞬間凝固——夏世安麾下有異動。

“衛將軍且去歇息。”劉建德將信狠狠揉成團,眼底閃過陰鷙,“明日隨本王攻城,務必拿下餘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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