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掌櫃臉色大變,急忙解釋:“李、李大人,我剛才沒聽清楚您說的話啊……”
李正峰用力一拍令牌,嚴厲地說:“鄭鵬飛!事到如今還敢跟我耍花招?你真以為三年前犯下的事能永遠瞞過去嗎?”
鄭掌櫃肥胖的身體不停發抖,驚慌地喊道:“大人饒命!小的、小的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啊!”
李正峰說:“好!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主動認罪、減輕懲罰的機會,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鄭鵬飛,我問你,跪在你身邊的是誰?”
“是、是我妻子啊。”
鄭掌櫃茫然回答,
“這就是我妻子,楊大人、陳大人都認識的。楊大人,您當年在她離開青樓前,還……還經常去找她呢。”
好幾道目光立刻聚焦到了楊班身上。
楊班懵了:“關我什麼事!老鄭你彆亂說!好好回答李大人的問題!”
李正峰嚴厲追問:“我問你,她叫什麼名字?”
鄭掌櫃回答:“她現在叫鄭武氏,以前叫蕭暮雨,在青樓的時候叫武月。”
“我怎麼聽說,她叫鄭薑氏呢?”李正峰似笑非笑地說。
鄭掌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睛瞪得老大。
李正峰向前傾身,一字一句地說:
“鄭鵬飛,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告訴我她是鄭薑氏的惡鬼,說她自己就是鄭武氏!”
鄭掌櫃跪著往後縮了兩步,呆呆地看著李正峰,突然失聲叫道:“這不可能!”
李正峰喝道:“還不老實交代?鄭鵬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楊班等人很配合地齊聲嗬斥,營造出嚴肅的官威。
鄭掌櫃抖得像篩子一樣,但還是堅定地搖頭:
“小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鄭武氏就在這裡,鄭薑氏、我的原配鄭薑氏三年前就病死了!”
“很多人都見過她的遺體,衙門肯定有記錄!”
李正峰走到他麵前蹲下,冷笑著說:“鄭鵬飛,你這嘴可真硬啊,不去給朝廷當密探真是可惜了。”
“可惜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鄭鵬飛,你看窗外!”
鄭掌櫃下意識轉頭看去,隻見窗戶無聲打開,一陣陰風吹進來,
窗外出現一張慘白的俏臉——居然和堂下跪著的鄭武氏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看起來更年輕些!
夜風吹拂著它烏黑的長發,它悲傷地望著鄭掌櫃,忽然流下眼淚——
那眼淚,竟然是鮮紅色的血淚!
鄭掌櫃徹底崩潰了,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著手腳並用地往後猛退,嘶聲尖叫:
“武月!武月!彆來找我!彆來找我啊!”
“我也是被逼的!我隻能這麼做!這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活該啊!”
陳天浩和楊班幾人也嚇得不輕,互相使了個眼色,趕緊擠成一團:
男人挨著男人,陽氣更足嘛!不過魏青依然鎮定自若,沒有加入他們。
李正峰點點頭,張世平上前關上了窗戶。
李正峰走向癱軟在地的鄭掌櫃,鄭掌櫃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得稀裡嘩啦:
“李大人救命!李大人明察啊!真的不關我的事!”
“是鄭薑氏、是鄭薑氏她會妖術!她得了絕症,治不好了,就用了邪門的方法,臨死前把魂魄移到了武月身上,把武月變成了惡鬼!”
“我沒辦法,隻能把惡鬼封在那間屋子裡,不然它會害人啊!”
這時,一直跪著的“鄭武氏”緩緩站了起來,平靜地說:
“夫君,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把自己撇得這麼乾淨,裝得這麼無辜呢?你並不是不知情。”
她轉向李正峰,說:“窗外那個並不是武月的鬼魂,不過大人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查清三年前的這樁舊案。”
李正峰沒有直接回應,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武氏”——其實是鄭薑氏,苦澀地笑了笑,說:
“還能是怎麼回事呢?我夫君說了開頭和結尾,那我就把中間的過程補上吧。”
“我年輕時遇到過一位師太,跟著她學過一些法術。後來身體垮了,三年前已經奄奄一息,本來隻想安靜地離開。”
“正好那時我夫君迷上了青樓的武月,還把她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