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下午三點,劉好仃接到行政主管小王的電話。
“劉哥,北線生產線那邊把文化標語撕了。”
“為啥?”
“說是影響操作,怕被機器卷進去。”
劉好仃掛了電話,拿了新的標語紙就往車間走。
到了現場,果然看見地上散落著幾張標語紙,上麵寫著“透明·堅韌·共築未來”“團結協作,品質至上”。
“誰決定撕的?”他問正在操作台旁的班組長。
“是我。”那人有點緊張,“不是故意破壞,是擔心安全問題。”
“安全當然重要。”劉好仃點頭,“但你可以換個方式貼,比如離設備遠一點,或者用膠帶固定牢一點。”
他蹲下來撿起一張標語紙,“這些不是擺設,是提醒。就像你們每天檢查設備一樣,也是一種習慣。”
說著,他走到旁邊空牆處,掏出工具開始重新張貼。
“來幫忙啊。”他回頭招呼幾個人。
幾個年輕工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這邊扶住,那邊壓平。”劉好仃指揮著,“對,就是這樣。”
不一會兒,標語重新貼好了,整齊又牢固。
“以後遇到類似問題,彆急著撕。”劉好仃拍了拍手上的灰,“可以提建議,也可以改方法,但不能直接否定。”
那位班組長點點頭,“明白了。”
“另外。”劉好仃轉身朝眾人說道,“從下周開始,每個車間都要設‘文化監督員’,輪流值崗,負責檢查這些標識是否完好,有沒有需要更新的內容。”
“還要安排人專門管這個?”有人嘟囔。
“這不是負擔。”劉好仃笑了,“這是責任。誰當過監督員,誰就知道文化不是掛在牆上的,是刻在心裡的。”
傍晚下班前,劉好仃在辦公室裡翻看當天的記錄。
小王推門進來,“劉哥,我把文化手冊初稿整理出來了,要不要加一頁關於‘文化監督員’的說明?”
“加上吧。”劉好仃點頭,“這事得製度化。”
“還有件事。”小王猶豫了一下,“那個劃掉的名字,真的不考慮調回來嗎?”
劉好仃看了眼名單上那個被劃掉的筆跡,“他當時違反規定,就得承擔後果。但隻要願意改,機會一直都在。”
窗外,夕陽把廠區染成一片金黃。
遠處的北側鐵門依舊半掩著,鏽跡斑斑,封條已經模糊不清。
“回頭找人問問那扇門的事。”劉好仃忽然說。
“嗯?”
“我想不起那是哪年封的了。”他喃喃道,“但總覺得裡麵藏著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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