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仃站在玻璃廠三樓的走廊上,手裡拿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報告,紙張還帶著打印機的餘溫。樓下依舊是忙碌的景象,幾個工人正把剛包裝好的玻璃製品裝上貨車,陽光透過玻璃幕牆,在他們身上折射出斑駁的光影。
他低頭看了眼報告封麵上那個熟悉的笑臉,是阿芳畫的,歪歪扭扭的,但透著股認真勁兒。
“這回,咱們得靠數據說話了。”他喃喃自語,語氣裡帶著點興奮,也帶著點忐忑。
會議室裡,小張已經坐在老位置上,正用手機刷著國外合作方的留言。阿芳拎著她的“奶茶杯”進來,杯子上的字已經模糊了,但她依舊堅持每天用它。
“今天是‘呈現日’。”阿芳坐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快樂一整天,就靠它了。”
“你不是說這杯子裡裝的是‘精神力量’嗎?”小張笑。
“對啊,精神力量也需要容器。”阿芳認真地說。
劉好仃把報告攤在桌上:“今天我們不‘換裝’了,要‘亮相’。”
“亮相?”小張一愣。
“對,得讓所有人看到,咱們的融合策略,到底有沒有效果。”
“怎麼亮?”阿芳問。
“先做調查。”劉好仃翻開一頁,“文化認同感調查,得讓國外的員工、合作方、客戶都參與進來,看看他們對咱們文化的接受度。”
“這會不會太主觀?”小張皺眉,“有些人可能隨便填填。”
“主觀也有主觀的價值。”劉好仃說,“隻要樣本夠多,數據就靠譜。”
“那國際市場反饋呢?”阿芳問。
“也在做。”劉好仃指著另一份文件,“我們聯係了幾家合作媒體和行業平台,讓他們幫我們收集市場反饋。”
小張翻了翻資料:“但有些合作方不太配合,覺得我們這是在浪費他們時間。”
“那就得說服他們。”劉好仃笑了笑,“讓他們明白,這不隻是我們的事,也是他們的機會。”
阿芳點頭:“比如德國那邊對咱們的玻璃工藝感興趣,他們參與調查,說不定還能促成新合作。”
“對。”劉好仃合上文件,“咱們不是在證明自己有多厲害,而是在告訴大家,我們願意聽,也願意改。”
會議結束時,天已經不早了,窗外的雲彩染成了橘紅色,像誰打翻了一瓶橙汁。
小張伸了個懶腰:“劉哥,你說這回能有多少人願意配合?”
“一半就不錯了。”劉好仃答得乾脆,“但隻要有一半願意聽,咱們就值得繼續說下去。”
阿芳拿起筆,在報告第一頁畫了個笑臉。
陽光落在她手背上,像是那個笑臉真的在發光。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團隊進入了“呈現模式”。
阿芳帶著調研組開始設計調查問卷,語言簡潔、問題精準,還特意加了幾個趣味小題,提高參與率。
小張負責聯係國外合作方,一個一個溝通,解釋調查的意義,甚至專門錄了個小視頻,用德語、葡萄牙語、日語分彆說了一遍。
“我這德語發音都快成繞口令了。”小張一邊錄一邊苦笑。
“但人家聽著親切。”劉好仃拍了拍他肩膀,“文化認同,有時候就差一句‘你好’。”
劉好仃自己也沒閒著,他翻看了之前所有的活動記錄、反饋視頻、合作方留言,整理出了一份厚厚的分析報告。
他在報告裡寫道:“文化融合不是一場表演,而是一次次真實的互動。我們不是在‘展示’文化,而是在‘交流’文化。”
報告裡還附了幾張圖表,是不同國家員工對“企業文化”的認同感評分。德國那邊最高,巴西次之,日本穩中有升,隻有法國那邊分數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