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
窗外,一輛貨車緩緩駛過,輪胎壓過減速帶,發出“咚”的一聲,像心跳。
第四天,行業專家來了。一位白發老太太,戴著眼鏡,翻著調研資料,時不時點頭。
“你們發現的這些,不是偶然。”她指著“環保要求”那一欄,“北歐客戶最近三年對碳足跡的關注度漲了四倍;日本客戶開始要求提供回收證明;連巴西的工地,都在問‘這玻璃能再利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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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文件:“這不是趨勢,是底線。”
劉好仃記下這句話,又問:“那個性化呢?我們看到不少客戶提定製圖案、尺寸,甚至顏色。”
“當然。”老太太笑,“現在誰還想要‘彆人家同款’?他們要的是‘我的玻璃’。”
會議結束,劉好仃讓所有人把資料交上來。他坐在辦公室,一頁頁看,筆尖在紙上劃出無數條線,像在織一張網。
深夜十一點,他還在整理。手機震動,是小林發來的消息:“劉工,剛收到越南客戶新需求——他們想在玻璃上做微雕二維碼,掃出來是客戶公司的創立故事。”
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
然後起身,走到窗邊。廠區內隻剩幾盞燈亮著,像守夜的人。遠處的港口,一艘貨輪正緩緩靠岸,甲板上的燈一閃一閃,像在眨眼睛。
他忽然想起早上開會時,小王問的那句話:“咱們真要為每個客戶改服務嗎?”
當時他沒回答。
現在,他對著玻璃上的倒影,輕聲說:“不是為每個客戶改,是為每個‘人’改。”
第二天上午,全員再聚會議室。
劉好仃站在投影前,屏幕上是最終的洞察報告,標題很樸素:《我們不認識的客戶》。
“過去,我們以為客戶要的是便宜、快、穩。”他點開第一頁,“但現在我們知道了,他們還要被理解、被記住、被當成‘特彆的’。”
他翻到下一頁,列出六大共性需求:及時響應、語言適配、文化尊重、環保承諾、個性表達、情感連接。
“聽起來像做夢?”他抬頭,“可每一個,都有客戶用真金白銀投過票。”
小陳舉手:“可這麼多需求,咱們怎麼落地?資源有限啊。”
“我知道難。”劉好仃點頭,“但難,不代表不做。就像十年前,沒人相信咱們能三天清關全球,現在呢?”
他頓了頓,聲音沉下來:“客戶不指望我們完美,但他們希望我們——在努力。”
會議室安靜。
他最後說:“接下來,我們要做一件更難的事:把這些‘難’,變成‘新’。”
有人問:“從哪兒開始?”
他正要開口,手機響了。
是巴西客戶發來的視頻,沒文字,隻有畫麵:一個工人拆開包裝,拿起玻璃,對著陽光看了很久,然後笑了,用葡萄牙語說了句什麼。
翻譯軟件跳出一行字:
“這塊玻璃,看得見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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