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才值得深挖。”劉好仃轉身,“德國是‘規則標杆’,隻要搞定它,等於拿到了通行證。阿聯酋呢,是‘極端環境試驗場’——高溫、高濕、高風沙,玻璃扛得住,才算真過硬。”
小陳若有所思:“一個代表‘標準’,一個代表‘極限’。”
“聰明。”劉好仃笑了,“咱們不貪多,但得有代表性。五個國家,五種模式,五塊拚圖。”
小林猶豫著:“可人手……夠嗎?”
“問得好。”劉好仃回到桌前,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草圖,“我做了個初步分工。”
他把紙推到中間。
上麵畫著五個區塊,每個國家一塊,下麵標注著任務:問卷設計、數據收集、實地聯絡、訪談執行、報告撰寫。每個環節都標了負責人和時間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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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主越南,語言熟,客戶資源多;小王盯德國和阿聯酋,你英語好,政策分析強;小陳負責巴西和老撾,你擅長跟人打交道,還能拍視頻記錄。”
三人低頭看,神情從猶豫漸漸轉為專注。
“那您呢?”小陳抬頭。
“我?”劉好仃笑了笑,“我當你們的‘補丁工’——哪裡卡殼,我去填;哪裡缺人,我去頂。順便,把整個方案串起來。”
小王輕聲說:“可時間……咱們還得兼顧廠裡日常,真能兼顧嗎?”
這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麵。
劉好仃沒立刻回答。他起身,走到窗邊。廠區裡,一車玻璃正緩緩駛出倉庫,陽光照在玻璃麵上,折射出七彩光斑,像一場微型彩虹在移動。
“你們記得咱們廠最早生產的那種普通白玻嗎?”他忽然問。
三人一愣。
“二十塊錢一平米,誰都能做。咱們靠什麼活下來的?”他轉過身,“是比彆人多擦一遍,多檢一次,多問一句‘這塊真沒問題嗎?’”
他走回桌前,聲音沉了些:“現在做調研,也一樣。不靠人多,不靠錢多,靠的是——每一步,都踩實了。”
他頓了頓:“咱們不求快,但求準。每天推進一點點,就像擦玻璃,一塊一塊來,總能擦亮。”
小林深吸一口氣:“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劉好仃拿起筆,在白板上寫下最後一行字:建立反饋機製,每周五下午三點,會議室碰頭,報進度,解難題。
“從今天起,每人每天記工作日誌,遇到卡點,隨時喊我。咱們不搞‘最後一刻衝刺’,要的是‘每天都在路上’。”
小陳咧嘴笑了:“那我今晚就改郵箱簽名:‘正在前往老撾的路上心理層麵)’。”
“可以。”劉好仃也笑了,“但彆光改簽名。今晚回去,每人寫一份調研大綱初稿,明早九點,咱們過第一版。”
小王伸了個懶腰:“感覺像回大學趕論文。”
“不一樣。”劉好仃收拾本子,“那時候是為學分。現在,是為咱們自己。”
會議結束,陽光斜斜地切進會議室,照在白板上那行“反饋機製”上,字跡清晰,像被鍍了層金。
小林收起筆記本,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冰島客戶的咖啡條件……咱們真要買?”
劉好仃已經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上,頭也沒回。
“買。”他說,“順便再訂五包——咱們五個國家,每個地方,都得有點自己的味道。”
他拉開門,走廊的光湧進來,像一條通往未知的路。
小陳看著那束光,喃喃道:“那咱們是不是還得……準備五個不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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