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你這人,說話不像搞銷售的。”
“我不是銷售。”劉好仃說,“我是乾活的。”
掛了電話,小李鬆了口氣:“他沒掛。”
“他沒掛,就是開了門。”劉好仃把手機放回口袋,“明天你去趟恒力機電,帶上手冊,帶上合同模板,彆談技術,先談他們上個月停機幾次。”
“要是他們說沒停過呢?”
“那就說明他們還沒疼。”劉好仃笑了笑,“等疼了,自然會找我們。”
第三天,作戰台的綠色便簽又多了五張。其中三張寫著“合同洽談中”,分彆來自惠州、中山和清遠。老陳把它們排成一排,盯著看了半天。
“以前我們發一百條朋友圈,沒人回。現在就靠王建國一條動態,客戶自己找上門。”他抬頭,“是不是該請他吃頓飯?”
“該。”劉好仃說,“但不是現在。等他用了三個月,回頭再說值不值。”
中午,老陳接了個電話,臉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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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個,說我們是騙子。”他放下手機,“我說賠停機費,他直接笑出聲,問‘你拿什麼賠?你公司注冊資金才五十萬,賠得起嗎?’”
沒人說話。
小吳低頭摳手冊邊角,小李盯著電腦屏幕發呆。劉好仃站起身,一句話沒說,走了。
半小時後,他回來了,手機往作戰台上一放。
群裡彈出一條銀行轉賬通知:個人賬戶向公司對公賬戶轉賬五千元,備注:“客戶停機賠償準備金”。
劉好仃把截圖發進工作群,隻打了一行字:“錢在這,不敢用,但不能沒有。”
老陳盯著那條通知看了十秒,忽然笑了:“行啊,劉師傅,你這招比打廣告靈。”
“不是靈。”劉好仃說,“是實。人家不信,是因為我們以前光動嘴。現在動了真格,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得讓人看見。”
第二天晨會,新版《溝通手冊》發到每人手裡。封麵還是“我們說話算話”,背麵多了張圖:銀行轉賬截圖,餘額部分被馬賽克蓋住,隻露出“五千元”和“賠償準備金”幾個字。
“客戶問我們敢不敢賠。”劉好仃站在白板前,“我們就說,錢已經放那兒了。賠不起,是我們沒本事;不敢放,是我們沒誠意。”
小吳翻了翻手冊,抬頭:“那要是真賠了,怎麼辦?”
“那就再存。”劉好仃說,“存到沒人再問這個問題為止。”
中午,恒力機電回話:同意現場演示,時間定在下周三。
老陳在作戰台寫下“恒力機電”四個字,貼上綠色便簽。剛貼好,手機又響了。
他低頭一看,是王建國。
“劉師傅在嗎?”王建國聲音挺急,“我們廠那台壓模機,剛才自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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