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摸了摸下巴。“那你把他最可能挑刺的地方列出來？”
“我已經擬了評審提綱。”劉好仃打開手機，“剛才寫的三條，加上‘用戶接受度’‘成本回收周期’，一共五項。你們每人再提一條最不放心的，我加進去。”
孫雯想了想。“那就加上‘故障率對比預測’吧。”
“行。”劉好仃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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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說：“能不能加上‘服務響應時效’？畢竟這類客戶更依賴及時支持。”
“加上。”他又添了一條。
趙磊最後開口：“那就再加上‘現有產線兼容性’。彆到時候方案通過了，發現車間根本沒法量產。”
劉好仃把六條問題逐一錄入文檔，點擊發送到工作群。消息發出去那一刻，群裡靜了幾秒，接著跳出幾個“收到”。
他關掉手機，抬頭看了看三人。“專家意見沒下來之前，我們不開工。但準備工作可以先做。王芳繼續聯係試用家庭，孫雯完善檢測草案，趙磊幫我梳理一下現有元件庫存，看看哪些能直接用。”
沒人再說反對的話。
趙磊低頭看了眼手表。“那我先去車間查台賬。”
孫雯抱著文件夾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那個……檢測草案我改完發你。”
王芳沒急著走，站在原地翻了翻平板。“我剛想起來，南園社區有個護工阿姨，她照顧的老人有阿爾茨海默症，經常半夜起床亂走。她說要是燈能在人離床時自動亮，哪怕隻亮一角，也能減少摔倒風險。”
劉好仃點點頭。“記下來，算新增場景。”
王芳輸入完畢，抬頭看他。“你是不是早就想到這些了？”
“哪有那麼神。”他笑了笑，“我隻是覺得，燈不該隻是被開關的東西。它應該學會看人臉色。”
王芳也笑了，收起平板走了。
劉好仃坐回椅子，重新打開筆記本。頁麵上畫著個簡單的坐標圖，橫軸寫著“能不能做”，縱軸是“值不值得做”。右上角兩個紅圈依舊清晰，其中一個旁邊那句“讓燈知道人需要什麼”還沒擦。
他拿起筆，在下麵添了一句：“先從小處亮起。”
趙磊折返回來，手裡拿著u盤。“投影儀剛才卡了一下，我順手修了。這個給你，裡麵是元件清單。”
“謝了。”劉好仃接過。
“還有件事。”趙磊頓了頓，“那個高工……真是你認識的？”
“不認識。”劉好仃搖頭，“是我女兒老師的朋友的鄰居。繞得遠，但人靠譜。”
趙磊愣了下，隨即笑出聲。“你還真能找關係。”
“在深圳，”劉好仃把u盤插進電腦，“哪有真正沒關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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