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下身上破舊的衣衫,以一種近乎神聖的姿態,將那套塵封了十年的戰甲,重新穿在了身上。
那熟悉的布料,那冰冷的甲片,仿佛重新喚醒了他體內沉睡的戰魂。
他不再是獨臂鐵匠,他是拱聖營的校尉,他是周禦將軍最忠誠的部下!
與此同時。
汴京城東,漕幫總舵。
正在議事的漕幫幫主張橫,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幫主!不好了!您快來看!”
張橫皺眉,大步走出議事廳。
隻見碼頭上,所有用來夜間引航的“火蓮燈”,竟在同一時刻,齊齊爆出了一團幽藍色的火焰!
那火焰,不烈,卻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妖異,格外醒目!
這是漕幫與拱聖營之間,隻有最高層才知曉的,通過特殊燃料與引信控製的緊急信號,寓意“薪火相傳,絕境逢生”。
張橫的瞳孔,驟然收縮!
“三橫一豎,弓在冬日……”
他喃喃自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是當年周禦將軍與漕幫定下的,最高級彆的秘密盟約!此信號一出,意味著拱聖營遇到了滅頂之災!需要漕幫不計任何代價,傾巢而出,以命相助!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漕幫將麵臨滅頂之災,但周禦將軍的恩情,拱聖營的忠義,他張橫從未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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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將令!”張橫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所有漕幫內三堂弟子,一炷香之內,碼頭集合!快!快!”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短刀,刀鋒在火光中閃爍著寒光:
“抄家夥!今夜,咱們……跟他們拚了!讓那些狗娘養的奸賊看看,漕幫的血,也不是白流的!”
同一時刻。
城北的瓦子勾欄,一個正在說書的老者,猛地將手中的驚堂木拍得粉碎。
那木屑飛濺,如同他心中澎湃的怒火。
他平日裡口若懸河,講述著英雄傳奇,此刻卻隻剩下滿腔的悲憤與決絕。
他知道,這是當年拱聖營情報司特有的暗號,通過瓦子勾欄的特殊道具傳遞,隻有他這樣的老人才懂。
城南的藥鋪裡,一個正在打盹的坐堂郎中,猛地驚醒,失手打翻了整排的藥櫃。
藥材灑落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平日裡懸壺濟世,溫文爾雅,此刻眼神卻銳利如刀。
他曾是拱聖營的軍醫,深知這世間最毒的藥,不是毒藥,而是人心的貪婪與背叛。
他知道,這是通過藥材氣味混合變化傳遞的信號,隻有他這樣的藥師才能辨彆。
西城的貧民窟,一個正在縫補漁網的船婦,手中的縫衣針,生生刺進了自己的指骨,鮮血滴落,她卻渾然不覺。
她曾是拱聖營水師的斥候,擅長水上隱匿與傳遞消息。
她知道,這是水下暗紋與漁網結法變化傳遞的信號,隻有她這樣的水上人才能讀懂。
……
這一夜。
汴京城中,無數個沉寂了十年的拱聖營舊部,被同時喚醒。
他們是鐵匠,是說書人,是郎中,是船婦……他們是這繁華都城裡,最不起眼,最卑微的螻蟻。
但今夜。
他們隻有一個身份。
拱聖營,遺孤!
一支埋藏在黑暗中十年的幽靈軍隊,在他們的統領發出那道血色死令的瞬間。
於烈火與喧囂中,悄然集結!
他們的心跳,與周邦彥的死令,一同震顫著整個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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