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裡安教授正激動地拉著曼斯坦因教授,比劃著餐叉和煉金陣的關係,後者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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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德教授獨自坐在角落,金屬麵罩下的目光沉靜地掃視全場。
所羅門王教授則端著酒杯,對著牆壁上一幅抽象畫,似乎在研究其幾何構圖與詩意內涵。
路明非和繪梨衣帶著路麟城、喬薇尼走進來時,喧囂聲有片刻的停頓,隨即是更加熱烈的歡迎。
“麟城!喬薇尼!”昂熱校長第一個起身,笑容真摯地迎了上去,張開雙臂,先是用力擁抱了一下身體略顯僵硬的路麟城,又溫柔地擁抱了喬薇尼,“多少年了!能再看到你們站在卡塞爾的土地上,真好!”
“校長…”路麟城的聲音有些乾澀,昂熱的擁抱似乎讓他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一絲。
喬薇尼的眼眶瞬間紅了:“校長…謝謝您,謝謝您照顧明非…”她哽咽著。
守夜人副校長端著酒杯晃悠過來,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路麟城的肩膀:“老路!你這家夥,躲清靜躲了十幾年,把兒子培養得這麼出息,自己倒是享福去了?不夠意思!今晚必須罰酒三杯!”他看似粗魯的招呼,反而衝淡了不少局促。
古德裡安教授也擠了過來,眼鏡後的眼睛閃閃發亮:“路博士!喬薇尼女士!歡迎回來!還記得明非滿月時,我送的那本《龍文音節初解》嗎?他現在可是青出於藍了!對了,你們在尼伯龍根那邊的空間穩定技術,有沒有考慮過用龍文進行能量場諧波優化?我覺得…”
“好了好了,古德裡安!”曼斯坦因教授頭疼地打斷他,“先讓路博士和喬女士入座,吃飯要緊!”
喬薇尼被眾人簇擁著,感受著久違的熱鬨和善意,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舒展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繪梨衣。隻見繪梨衣正安靜地站在路明非身邊,並沒有刻意表現,隻是在她需要幫助時,比如脫下外套時,繪梨衣會自然而然地搭把手;當喬薇尼被古德裡安的問題問得有些茫然時,繪梨衣會小聲地用最簡潔的語言解釋兩句。她的動作輕柔,眼神清澈,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和親近。
“媽,您坐這兒。”路明非為喬薇尼拉開主位旁邊的椅子。喬薇尼坐下,看著身邊安靜落座的繪梨衣,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拉起繪梨衣的手,輕輕拍了拍,低聲說:“好孩子…真好…”眼中的滿意幾乎要溢出來。
晚宴正式開始。氣氛在美食美酒和故友重逢的催化下,迅速升溫。刀叉輕碰,笑語喧嘩。
楚子航和凱撒的肉丸子成了焦點,眾人紛紛品評,是楚氏“凝練”的彈牙更勝一籌,還是凱撒“奔放”的多汁更得人心,爭論得不亦樂乎。源氏兄弟的刺身被交口稱讚,老唐的鱖魚和蹄髈很快被瓜分。
芬格爾的豬蹄得到了施耐德教授一個難得的微微頷首。夏彌的麵包更是被守夜人副校長搶走了大半。
路明非坐在父母中間,一邊照顧著母親,一邊留意著父親。
路麟城大部分時間沉默著,隻是機械地進食,偶爾回應一下昂熱校長或者守夜人的問題,語氣平淡簡短。
但當繪梨衣輕聲細語地為喬薇尼介紹一道菜的做法時,路麟城抬眼看了一下那個安靜溫婉的女孩。
“叔叔,”繪梨衣留意到他的目光,拿起手邊那瓶諾諾醒好的勃艮第黑皮諾,聲音輕柔地問,“您的酒需要添一些嗎?”
路麟城微微一怔,看著繪梨衣清澈的眼眸,那裡麵沒有刻意的討好,隻有晚輩自然的關切。他沉默了一下,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將幾乎空了的酒杯向前推了推。
繪梨衣小心地為他斟上小半杯深紅色的酒液,動作流暢而優雅。
“謝謝。”路麟城的聲音低沉,但清晰地吐出兩個字。他端起酒杯,沒有看路明非,隻是看著杯中蕩漾的酒液,似乎在品味,又似乎在思索什麼。這是今晚他第一次對繪梨衣說話。
路明非的心跳漏了一拍,握著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緊。喬薇尼敏銳地捕捉到了丈夫這細微的變化,眼中瞬間湧上欣喜的淚光,她連忙低頭掩飾,用力地切著盤子裡的肉丸子。
宴會的氣氛達到了高潮,杯盤交錯,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空間。
昂熱校長正和守夜人副校長回憶著某個久遠任務的荒唐細節,古德裡安教授和所羅門王教授因為一道甜點的數學美感爭論起來,曼斯坦因教授試圖維持秩序未果,施耐德教授安靜地啜飲著魚湯,凱撒在向源稚生描述他新定製的哈雷摩托,源稚女則和夏彌低聲交流著什麼,惹得夏彌咯咯直笑。
楚子航安靜地坐在夏彌身邊,目光偶爾掃過全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守護。老唐和芬格爾勾肩搭背地互相吹噓著自己的廚藝,小丁則安靜地穿梭著,確保每一道菜的溫度都恰到好處。
路明非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母親滿足的笑容,看著父親雖然依舊沉默但似乎不再那麼緊繃的側臉,看著繪梨衣安靜美好的樣子,看著身邊這些生死與共又吵吵鬨鬨的夥伴和師長,一種前所未有的、名為“圓滿”的暖流包裹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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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拿起手邊的餐叉,輕輕敲了敲高腳杯的邊緣。
清脆悅耳的“叮叮”聲並不響亮,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蓋過了所有的喧囂。
整個宴會廳,從昂熱校長到正在爭辯的古德裡安和所羅門王,從高談闊論的凱撒到低聲細語的繪梨衣,所有人的動作、表情、甚至杯中晃動的酒液、餐叉上挑起的一粒豌豆、壁爐裡跳躍的一簇火苗……都在這一刻,被無形的力量精準地凝固!
時間並未真正停止流逝,但空間裡的一切運動都被強行“暫停”了。
所有人的思維仍在運轉,隻是身體被固定在了前一秒的姿態和表情上。驚愕、好奇、茫然、困惑……種種情緒還停留在每個人的眼底,但身體卻無法表達分毫。整個宴會廳陷入一種絕對詭異的、連呼吸聲都消失了的寂靜之中。
路明非站在長桌儘頭,他的身影在靜止的畫麵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深邃的黑瞳中,一點純粹的金芒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緩緩漾開,點亮了整個虹膜,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威嚴。
他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被“凝固”的賓客耳中:
“既然都到齊了,再介紹一位家人吧。”
話音落下,宴會廳麵向露台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無聲地向內滑開。
窗外卡塞爾深秋的夜色瞬間湧入——然而,一同湧入的並非冰冷的夜風,而是大片大片潔白、蓬鬆、帶著晶瑩光芒的雪花!
這些雪花並非自然飄落,它們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旋轉著、簇擁著,在門口彙聚成一個修長的人形輪廓。
風雪散去,一個穿著剪裁完美、質地考究的純黑色燕尾服的少年顯出身形。
他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麵容精致得如同人偶,帶著一種超越性彆的俊美,黑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如星海,帶著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絲難以察覺的疏離。
正是路明澤。
他優雅地撣了撣肩頭並不存在的雪花,邁步走進溫暖如春的宴會廳。隨著他的踏入,那籠罩全場的、令人窒息的凝滯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刀叉碰撞聲、酒杯搖晃聲、呼吸聲、壁爐火焰的劈啪聲……所有的聲音和動作瞬間恢複!
“呼——”許多人下意識地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短暫的水下窒息。震驚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門口那個突然出現的、宛如從冰雪童話中走出的少年身上。
“路明澤…校董?”曼斯坦因教授第一個認出來,失聲低呼。古德裡安教授張大了嘴,眼鏡滑到鼻尖都忘了扶。施耐德教授金屬麵罩下的呼吸聲明顯加重。所羅門王教授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探究欲。
昂熱校長緩緩站起身,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但眼底深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優雅地微微欠身:“路明澤校董,歡迎蒞臨。您的到來,真是讓這頓晚宴蓬蓽生輝。”他用了正式的稱呼。
守夜人副校長端著酒杯,眼神在小路和路明非之間來回掃視,渾濁的眼底精光閃爍,低聲嘟囔了一句:“嘖,大的小的都這麼愛搞突然襲擊…”
“昂熱校長,副校長,諸位教授,晚上好。”路明澤微微頷首,聲音清朗悅耳,帶著少年人的質感,卻又有著掌控一切的從容。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僵硬如鐵的路麟城身上。
路麟城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喬薇尼擔憂地握住了丈夫冰冷的手。
路麟城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路明澤,那個被他親手囚禁、進行過無數禁忌實驗的小魔鬼!那個他曾經視為最大威脅的存在!此刻卻以如此尊貴、如此強大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
巨大的恐懼和深重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著他的心臟。
路明澤的視線在路麟城臉上停留了兩秒,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卻沒有絲毫要發作的意思。
他從容地移開目光,最終落回路明非身上,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而溫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哥哥,你這歡迎儀式,動靜可不小。”他邁開步子,無視了周圍各異的目光,徑直走到路明非身邊,在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預留的空位上,極其自然地坐了下來。
“怕你找不到地方。”路明非眼中的金芒已然褪去,恢複了平時的模樣,語氣帶著一絲親昵的調侃。
他拿起手邊乾淨的碗碟刀叉,自然地擺放在路鳴澤麵前,動作嫻熟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路明澤拿起餐巾,優雅地鋪在膝上,目光掃過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肴,最終落在楚子航和凱撒麵前那兩座肉丸“小山”上,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哇哦,這就是傳說中的‘獅王爭霸’肉丸山?看起來…很有力量感。”他拿起叉子,精準地叉起一個屬於楚子航那邊的肉丸,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然後煞有介事地點評:“嗯…結構致密,口感紮實,力量內蘊。不錯。”他又叉起一個凱撒那邊的,“這個…汁水豐沛,熱情洋溢,爆發力十足。也很好。”他放下叉子,對著臉色各異的楚子航和凱撒攤了攤手,笑容燦爛:“平手!哥哥,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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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沒接話。這看似隨意的點評,卻巧妙地化解了桌上殘留的一絲緊張和路麟城那邊的巨大壓力。
晚宴的氣氛在路明澤看似隨和實則掌控一切的引導下,重新活躍起來。
教授們紛紛向這位神秘而尊貴的第七校董致意問好。
路明澤應對得體,言辭風趣,與昂熱校長探討了幾句關於學院未來發展的方向,又隨口解答了古德裡安教授一個困擾他許久的龍文結構問題,讓老教授激動得差點把叉子扔了。
他甚至和所羅門王教授討論了幾句詩歌的韻律與數學概率的關係,引得後者連連讚歎。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路麟城一眼,更沒有提及任何關於過去囚禁的不快。
仿佛那段過往,真的已被徹底翻篇。路麟城緊繃的身體,在路明澤這種刻意的“無視”下,反而一點點鬆弛下來。雖然依舊沉默,但他握著酒杯的手不再顫抖,甚至偶爾會隨著大家的笑聲,嘴角牽動一下。
喬薇尼緊緊握著他的手,眼中充滿了感激和希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麵上的熱鬨漸漸沉澱為一種滿足而放鬆的餘韻。
昂熱校長放下餐巾,目光溫和地掃過路明非和路明澤,帶著長者的關切:“明非,鳴澤,今晚這頓家宴,有心了。看到你們兄弟和睦,看到麟城和喬薇尼回來,看到繪梨衣…”他微笑著對繪梨衣點點頭,“…看到這些孩子們都聚在一起,真好。隻是,”他話鋒微轉,語氣依舊溫和,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探詢,“明澤校董百忙之中親臨,恐怕不隻是為了嘗嘗獅心會的肉丸吧?”
守夜人副校長也放下了他心愛的酒杯,渾濁的眼睛看向路明澤,嘟囔道:“就是,你小子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肯定又出了什麼大事,上一次是黑王的屍骨,這一次可千萬不要是黑王複活!”
路明澤正用小銀勺慢條斯理地品嘗著一份夏彌烤製的焦糖布丁。聞言,他放下勺子,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
臉上的少年稚氣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古老存在的平靜與深邃。
他環視全場,目光在路明非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緩緩開口,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打擾各位雅興了。確實有件事,需要提前告知學院高層。”他頓了頓,指尖在光滑的桌麵上輕輕一點。
嗡——
桌麵中央,精美的瓷盤和剔透的水晶杯瞬間虛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清晰無比、如同衛星實時拍攝的三維動態地圖投影——廣袤無垠的非洲大陸!
地圖上,原本代表正常生態或人類活動的綠色和藍色區域大麵積存在,但此刻,在非洲中南部,一片極其廣闊的區域——覆蓋了讚比亞、津巴布韋北部、馬拉維西部、莫桑比克西北部,一直延伸到坦桑尼亞西南部廣袤的稀樹草原和部分森林地帶——正被一種刺目、粘稠、如同尚未凝固的岩漿般的暗紅色所覆蓋!
這片暗紅並非靜止,而是在緩慢地、如同活物般蠕動、擴散!其中一些核心區域,紅色濃得近乎發黑,如同大地潰爛的傷口,正不斷向周圍輻射著不祥的波紋。地圖下方,一行行數據飛快滾動,顯示著該區域異常的能量讀數、地質活動頻率、生物磁場紊亂指數…所有指標都指向同一個令人心悸的結論——遠超正常自然活動的閾值!
“這是朱伯元率領的朱家錦衣衛,結合女媧家族在非洲的情報網,以及…我的一些特殊渠道,在過去七十二小時彙總分析的結果。”路鳴澤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南非尼日爾河流域,龍族活動指數,在過去一周內,呈現指數級爆發性增長。其規模、強度、以及…”他指向地圖上幾處最深邃的黑紅色區域,“…核心能量反應源的密度,遠超近百年有記錄的任何一次區域性活躍。”
他抬起頭,熔金的豎瞳中倒映著那片如同地獄繪圖般的非洲版圖,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洞悉:
“這不是零星的蘇醒,也不是某個龍王複蘇的前兆。這是…胎動。”
“整個非洲南部的地脈,都在為某個…或者說某群…即將破殼而出的東西,提供著瘋狂的能量。一場燎原的野火,正在那片古老大陸的地殼之下,積蓄著焚儘一切的力量。”
他的目光掃過神色驟變的昂熱、守夜人、施耐德、曼斯坦因…最終落回路明非那雙驟然變得幽深、仿佛有風暴在凝聚的眼眸中。
“盛宴結束了,諸位。”路明澤的聲音在寂靜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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