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前夜,青簡書院的千年銀杏簌簌落金。方漸拾起飄入硯台的葉片,墨汁突然沸騰成星圖——那正是《奇門寶曆》缺失的"天罡引魂局"。當他以量天尺挑起金葉時,武夷三十六峰的石鼓同時轟鳴,震得山澗溪流倒懸上天。采藥童指著浮空水珠驚叫:"方先生快看!"每個水泡裡都封印著方氏族長的文心殘片,在月光下流轉著百年滄桑。
方漸踏著《洛書》步罡點中某個水珠,時空漣漪驟然化作旋渦。暴雨中的草堂書院撲麵而來,青年方懷遠正在銀杏樹下刻碑,雨水順著倒寫的《武經總要》碑文逆流成血。方漸的虛影穿透雨幕,看見樹根深處埋著半塊紫陽玉玨——那紋路與他懷中的殘片嚴絲合縫。
"後世子孫,切記文武本同源。"方懷遠突然轉身,刻刀寒光刺破時空壁壘。刀鋒插入樹乾的刹那,千年銀杏的靈脈如琴弦震顫,三百金葉燃成朱雀撲向方漸。時空亂流中,他分明看見初代家主將半部《武經總要》煉入玉玨,而戰神殿穹頂的刑天浮雕正在吞噬文華。
現實中的銀杏樹已燃起通天金焰,葉片化作三百金烏盤旋結陣。方漸踉蹌跌出時空亂流,懷中量天尺突然迸發龍吟。尺身浮現陸明心消散前的殘影:紫陽玉玨碎片正與樹芯深處的武道元胎共鳴,每道紋路都在撕扯武夷龍脈。
"好個燃星續命局!"柳芸兒的聲音自火海傳來,她踏著《三字經》轉化的鎖鏈淩空而立。金烏突然俯衝,鳥喙銜著的方氏乳牙竟刻著生辰死忌。方漸揮尺斬落七隻,鳥屍墜地即凝成《大學》活字,每個"明德"都滲著黑血。
子時更鼓響徹山澗時,量天尺突然掙脫掌控飛向樹冠。方漸縱身躍入火海,文心印在胸口灼出太極圖騰。烈焰中心,銀杏靈根如虯龍盤繞,初代方懷遠的虛影正以文火熬煮武道元胎——那胚胎表麵浮動的《四書》注解,分明是曆代學子開蒙之作煉化的魂晶!
"文火燃星,武脈吞月..."方漸的瞳孔突然分裂,左眼流轉《四書集注》金紋,右眼跳動著《武經總要》血芒。青衫書生虛影執尺刻畫"誠意正心"陣圖,玄甲戰將揮拳引動刑天罡風。兩股力量在靈台相撞的刹那,脊柱二十四節文骨同時炸響。
柳芸兒趁機捏碎三枚乳牙,金烏陣化作《長生訣》鎖鏈纏住量天尺。方漸嘔出帶星圖的精血,血珠觸及樹根的瞬間,初代方懷遠刻刀突然破土而出。刀尺相擊迸發紫電,銀杏樹芯轟然炸裂,半塊玉玨裹挾著武道元胎直衝霄漢。
"原來你才是最大的噬文符!"方漸在紛飛的火星中明悟。那些燃燒的金葉根本不是銀杏靈華,而是方氏曆代族長被噬文陣吞噬的文心殘渣!青衫書生突然抓住玄甲戰將手腕,兩股力量交融成紫金洪流,將量天尺重鑄為刻滿文武真言的渾天儀。
柳芸兒尖嘯著撕開裂隙,混沌玉璧射出七十二道血線。方漸轉動渾天儀,十萬學子誦讀聲自虛空傳來,《孝經》《論語》化作金甲覆體。當血線觸及文甲的刹那,銀杏樹殘樁突然生發新枝——那嫩芽經絡竟與紫陽玉玨完全契合,吞吐著被焚毀的武道煞氣。
晨光刺破雲層時,方漸跪在焦土之上。掌心懸浮的渾天儀裡,文武道種正在萌芽,而九霄深處傳來戰神殿坍塌的轟鳴。一片金葉飄落肩頭,葉脈中浮現陸明心最後的箴言:"燃星非續命,文武本同根。"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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