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西奧多的身影卻早已不知去向。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仿佛在夜色中被悄無聲息地抹去了。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仿佛早就為自己的孤身做好了準備。
德拉科則在另一道魔法波動中被帶回了馬爾福莊園。
可他沒有像從前那樣向母親高談闊論學校趣事,也沒有在父親麵前裝出高傲姿態。他隻是默默看著牆上那幅家族畫像,安靜地將行李放進房間,關上門。
晚餐時,盧修斯仍然坐在主位,納西莎端莊地倒著紅茶,仿佛一切如常。可德拉科卻在那份如常中沉默到了極致。
他知道,那一夜墓地裡缺席的代價,終有一天會到來。隻是他不知,它將會以什麼方式,何種速度奪走他尚存的一切。
布雷司和潘西在車廂裡靠窗坐著。
列車轟鳴著駛過草原,溪穀,與群山。陽光時不時透過窗戶,灑落在二人臉上,卻照不亮他們心頭的陰影。
潘西本想說點什麼,卻看到布雷司始終沒抬頭,隻好輕輕歎了一口氣,把腦袋轉向窗外。
他隻是靠著座椅,一言不發地坐著,像是疲憊了太久。
車抵達站台時,二人一同起身,沒有太多告彆的話。
潘西拉著箱子下車前,頓了頓,輕聲說。
“暑假…保重。”
布雷司點頭,隻說了一句。
“你也是。”
那個他們並肩度過四年的城堡,此刻正遠遠佇立在天際儘頭,沉默無言。
他們都知道,從這一刻起,再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學年結束。戰爭的餘燼已經燃起,而他們,都將無法置身事外。
……
隱秘的巫師旅店位於一條遠離主流巫師聚落的小巷裡,門外懸掛著的銅鈴被夜風輕輕吹響,發出一聲清脆卻孤獨的叮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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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拎著一隻行李箱,身上的鬥篷沾了些雨氣,深藍的眼眸藏在兜帽之下,看不清喜怒。他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龍血酒香混雜著老木頭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他微微皺了下眉。
旅館裡人不多,隻有三五個旅人各自坐在角落,低頭沉默地喝著酒。西奧多沒有跟任何人搭話,他隻是徑直走到櫃台,聲音低沉得像夜色裡的風。
“一瓶黑胡椒火焰威士忌。就那種味道最衝的。”
酒保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隻是將酒遞給了他。他接過瓶子,連杯都沒要,轉身就沿著樓梯走向他剛租下的房間。
門一關,世界頓時靜了。
房間不大,木製地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一盞昏黃的油燈將他瘦削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將鬥篷脫下扔在一旁,背靠著床頭,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口。
烈酒順著喉嚨灼燒而下,像是要把心裡的混亂都一起焚儘。
他閉上眼睛,靠著牆靜靜坐著,手指輕輕扣在瓶身。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發現他失蹤後,會怎麼向黑魔王解釋他的“不忠”;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擁有多少時間,能夠自由地,做回自己。
但他知道一件事,他不想再回去了。
不想回到那個充斥著陰影與冷漠的家,不想再戴上諾特家族之子的麵具去討好一個連名字都不能直呼的瘋子。
他隻想做回那個在圖書館角落獨自讀書,坐在黑湖邊望月沉思,和某個銀色眼眸女孩交談時不知不覺嘴角上揚的自己。
哪怕自由的代價,是孤獨,是流亡,是與整個純血貴族的世界為敵…他也認了。
他靠在床頭,眸色靜靜地落在那盞晃動的油燈上,任憑烈酒一點點將他的感官浸透,也將那些來自家族,身份與命運的沉重拉得遙遠。
他終於,像個普通人一樣,迷茫卻自由地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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