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展開紙條,上麵用朱砂寫著:"它們在數骨頭,第七根會吃掉月亮。"字跡邊緣暈染著黑色,顯然是用血混合某種墨汁寫成。陳法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李道長,你聽..."地下室深處傳來規律的敲擊聲,像是有人用指節敲打棺材,"咚、咚、咚",每七聲為一組,永不停歇。
林婉兒在昏迷中突然抽搐,眼角溢出黑色血淚。李承道的符咒突然劇烈發燙,他轉頭望向牆壁——原本空白的牆麵上,正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字,內容竟與紙條如出一轍:"第七根骨頭...是打開地獄的鑰匙..."血字未乾,地麵突然裂開縫隙,無數手骨破土而出,每根指骨都刻著詭異的符號。
"這些骨牌和當年的焚屍案有關!"陳法醫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掏出張老照片,"看!照片背景的牆上,就有這個符號!"照片裡年輕的張守業站在人群中央,身後的白牆上,一個黑色符號赫然在目——正是此刻指骨上的圖案。
李承道將玉牌貼在指骨上,符文突然發出共鳴般的震顫。地下室深處傳來轟鳴,一扇刻滿鬼臉的石門緩緩升起,門後傳來鐵鏈摩擦的聲響,還有若有若無的孩童笑聲。林婉兒突然睜開眼睛,瞳孔完全變成血紅色,聲音卻變得異常沙啞:"彆進去...它們在等第七個祭品..."
不等李承道反應,石門內突然衝出一陣陰風,將玉牌卷入門內。骨牌指引的血線再次亮起,這次直指石門中央——那裡嵌著個凹槽,形狀與玉牌分毫不差。陳法醫握緊手術刀:"李道長,我在檔案室找到過一份文件,1978年那場大火前,這裡正在進行秘密實驗...實驗對象,是能操控怨靈的特殊體質者。"
李承道的目光落在石門兩側的浮雕上——左側是穿著白大褂的人將活人推入焚化爐,右側是無數怨靈托舉著個黑色玉牌。他突然想起林婉兒昏迷前的話,掌心的符咒突然燃起:"我們中計了!這些骨牌根本不是指引,是陷阱!它們要湊齊七件祭品,重啟當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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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石門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無數怨靈裹挾著黑霧衝出。李承道迅速結印,卻發現符咒之力在接觸怨靈的瞬間被吞噬。林婉兒的身體突然不受控製地飄向石門,血瞳中映出石門深處的景象——七根巨大的人骨組成祭壇,中央的玉牌散發著妖異的紅光,而祭壇下方,赫然是張守業腫脹變形的臉。
林婉兒的身體懸在半空,血瞳中倒映出石門深處扭曲的場景。李承道暴喝一聲,甩出捆仙繩纏住她的腳踝,卻感覺一股陰冷的力量順著繩索瘋狂啃噬他的掌心。陳法醫見狀,立即將浸滿黑狗血的繃帶纏在繩子上,怨靈發出陣陣哀嚎,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師父...救我..."林婉兒的聲音帶著哭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滴落在地麵,竟凝結成詭異的符咒。李承道咬牙發力,桃木劍劃出一道金光,斬斷了纏繞在林婉兒身上的黑氣。少女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口黑血,眼神卻依然驚恐地望著石門方向。
石門內的黑霧愈發濃烈,七根巨大的人骨祭壇緩緩升起,每根骨頭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央的玉牌散發著妖異的紅光,與張守業腫脹變形的臉交相輝映。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異化,皮膚下不斷有黑色觸手蠕動,頭頂的肉瘤裂開,露出一張布滿尖牙的巨口。
“你們終於來了...”張守業的聲音像是從無數喉嚨裡同時發出,震得眾人耳膜生疼。他抬手一揮,祭壇周圍的怨靈突然化作黑色鎖鏈,向三人飛射而來。李承道迅速布下八卦陣,符咒在陣眼燃燒,勉強抵擋住了第一波攻擊。
陳法醫趁機掏出一個金屬盒,裡麵裝著從屍體身上提取的神秘液體:“李道長,這東西或許能克製它們!”話音未落,一隻怨靈突然衝破陣法,利爪直取他的咽喉。林婉兒拚儘全力甩出符咒,將怨靈擊退,但自己也因過度消耗,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李承道注意到祭壇上的玉牌正在吸收怨靈的力量,光芒越來越盛。他突然想起地下室牆壁上的血字,心中一驚:“不好!它們要在月全食時完成血祭!”抬頭望向地下室唯一的小窗,月光已經開始泛出詭異的暗紅色,月全食即將到來。
“我們必須毀掉玉牌!”李承道握緊桃木劍,準備強行突破。然而,每靠近祭壇一步,便有無數怨靈阻攔,他的符咒和法器在強大的陰氣麵前,效果越來越弱。林婉兒掙紮著起身,將五帝錢按在自己的傷口上,鮮血浸透銅錢,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以我精血為引,開!”少女一聲嬌喝,五帝錢化作五道金光,硬生生撕開一條血路。李承道趁機衝向祭壇,桃木劍直指玉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的瞬間,張守業突然撲來,巨口咬住他的手臂,黑色毒液順著傷口迅速蔓延。
陳法醫見狀,將神秘液體潑向張守業。怪物發出痛苦的嚎叫,鬆開了口。李承道強忍著劇痛,調動全身符咒之力,在桃木劍上凝聚出一道金色劍氣。“破!”隨著一聲怒吼,劍氣斬向玉牌。
然而,玉牌表麵突然浮現出一層黑色護盾,劍氣被反彈回來。李承道躲避不及,胸口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林婉兒心急如焚,突然想起地下室紙條上的話:“第七根骨頭...是打開地獄的鑰匙...”她轉頭望向祭壇,發現其中一根人骨的形狀與玉牌凹槽十分相似。
“師父!毀掉第七根骨頭!”林婉兒大喊道。李承道恍然大悟,不顧傷口,衝向第七根人骨。張守業察覺到他的意圖,瘋狂驅使怨靈阻攔。陳法醫舉起手術刀,與怨靈展開殊死搏鬥,為李承道爭取時間。
月全食已然降臨,地下室被血月的光芒籠罩。李承道終於接近第七根人骨,桃木劍狠狠劈下。骨頭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玉牌上的護盾瞬間破碎。張守業發出絕望的怒吼,身體開始崩潰。
李承道趁機將最後的符咒貼在玉牌上,玉牌發出刺耳的尖嘯,開始劇烈震動。無數怨靈被吸入玉牌,祭壇也在轟鳴聲中坍塌。張守業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撕扯,最終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中。
血月漸漸褪去,地下室恢複了平靜。李承道和林婉兒癱倒在地,陳法醫喘著粗氣走過來,遞上一瓶止血藥。“我們成功了...”林婉兒虛弱地笑了笑,眼神卻突然凝固。
李承道順著她驚恐的目光望去,隻見坍塌的祭壇廢墟中,緩緩升起一個新的玉牌。這個玉牌通體血紅,表麵的符文不斷流淌,散發著比之前更加強大的邪惡氣息。而在玉牌上方,一雙巨大的血色眼睛緩緩睜開,冰冷的目光掃過三人。
“這不可能...”李承道掙紮著起身,卻發現傷口處的毒液再次蔓延,全身的力量正在流失。陳法醫的筆記本突然無風自動,新的一頁上浮現出一行血字:“血祭永不終結,第七個祭品...是你們自己。”
地下室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無數黑色觸手從地麵鑽出,將三人緊緊纏住。遠處傳來陰森的笑聲,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林婉兒的陰陽眼再次刺痛,她看到無數冤魂從四麵八方湧來,而在它們身後,是一個巨大的身影,正緩緩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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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觸手如活物般纏繞上來,李承道強撐著染毒的身體,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桃木劍上。劍身迸發刺目紅光,斬斷幾條觸手,卻見斷口處立即長出新的吸盤,繼續向三人逼近。林婉兒腰間的五帝錢突然發燙,自動飛出組成光盾,暫時擋住了攻勢。
“這些觸手是從玉牌裡來的!”陳法醫舉著手術刀猛砍,刀刃卻像砍在橡膠上,“看!符文在吸收月力!”眾人抬頭,隻見血紅玉牌懸浮半空,表麵符文化作遊動的血蛇,正貪婪地吞噬血月殘餘的光芒。玉牌中央的血色眼睛突然眨動,地下室的溫度驟降至冰點。
李承道摸到懷中那張刻著神秘符號的紙條,突然想起張守業異變前的詭異笑容。他猛地轉頭看向林婉兒,少女胸前的傷口不知何時滲出黑色液體,與玉牌符文產生共鳴。“婉兒!你身上的血...”話未說完,林婉兒的瞳孔再次染成血色,聲音卻變得陌生而冰冷:“第七個祭品...終於完整了。”
少女周身騰起黑霧,五帝錢組成的光盾轟然破碎。李承道這才驚覺,林婉兒在與怨靈戰鬥時沾染的黑血,早已被玉牌種下血咒。陳法醫突然撕開白大褂,露出胸口用手術刀刻出的符咒:“李道長!我早有準備!”說著將一瓶混著朱砂的黑狗血潑向玉牌。
玉牌發出尖嘯,血色眼睛裡流下血淚。李承道趁機結印,桃木劍直指玉牌核心:“以三清之力,破!”然而,劍氣觸及玉牌的瞬間,所有符咒突然反噬,將他震飛出去。陳法醫急忙扶住他,卻見對方手臂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底下蠕動的黑色脈絡。
“這玉牌根本不是凶器...”李承道咳著黑血,目光落在祭壇殘骸上的第七根人骨,“是鑰匙...打開通往‘那個地方’的鑰匙。”他突然想起地下室浮雕上的畫麵——被推進焚化爐的活人,托舉玉牌的怨靈,還有角落裡若隱若現的巨大輪廓。那不是普通的實驗,而是一場試圖溝通地獄的儀式。
血月徹底消失的刹那,玉牌爆發出刺目紅光。林婉兒的身體懸浮而起,背後展開一對由怨靈組成的骨翼。她的嘴角咧開至耳根,露出尖利的獠牙:“獻祭開始!”地下室的牆壁開始剝落,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屍骸,每具屍體的胸口都插著與林婉兒傷口形狀相同的黑色碎片。
陳法醫突然翻開筆記本,最新一頁用血寫著:“1978年實驗失敗,第七號實驗體逃脫,她的心臟被製成鑰匙,等待重生之日。”他猛然抬頭,隻見林婉兒的胸口正浮現出當年那個少女的麵容——原來她才是一切的根源,是被獻祭的第七個“容器”。
李承道強忍著毒液侵蝕,將最後一張鎮魔符貼在林婉兒額頭。符咒卻如泥牛入海,被瞬間吞噬。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張守業密室裡的古籍殘頁——上麵記載著“以魂飼魂”的禁術。“陳法醫!把你收集的屍毒給我!”他搶過裝著神秘液體的金屬盒,將其澆在自己傷口上。
黑色毒液與屍毒劇烈反應,李承道周身燃起幽藍火焰。他衝向玉牌,在接觸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腦海:1978年,科研人員為了獲得操控怨靈的力量,將七名特殊體質者活體實驗;張守業是當年唯一的幸存者,卻被種下血咒,被迫延續這場邪惡的儀式;而林婉兒,正是第七號實驗體轉世。
“原來如此...”李承道慘笑,火焰燒儘了他最後的生機。他將所有符咒之力注入玉牌,“既然是鑰匙,那就該讓它永遠沉睡!”玉牌發出不甘的怒吼,開始劇烈震動。林婉兒的身體被光芒包裹,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陳法醫趁機將黑狗血潑向玉牌核心,李承道用儘最後的力氣將桃木劍刺入其中。“轟!”一聲巨響,玉牌炸開漫天血雨。林婉兒從空中墜落,昏迷前,她看到李承道的身影漸漸透明,化作無數符咒飛向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
當晨光刺破黑暗,陳法醫抱著昏迷的林婉兒走出火葬場。廢墟中,一塊破碎的玉牌碎片閃著微弱的光,上麵的符文悄然改變形狀。遠處的山巔,一個戴著鬥笠的身影注視著這一切,他腰間的鈴鐺發出若有若無的聲響——那聲音,與當年通風管道裡的怨鈴如出一轍。
“這不是結束...”陳法醫望著天空中盤旋的烏鴉,將筆記本塞進林婉兒懷中。扉頁上,李承道用朱砂寫下最後的字跡:“若有來生,莫再靠近‘第七’的詛咒。”而在城市的另一頭,某個收藏著古籍的密室裡,一尊刻滿鬼臉的青銅鼎突然開始震動,鼎內的黑色液體泛起漣漪,倒映出三個逐漸清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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