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屍爐突然劇烈震動,怪物重組身形。黑袍人將玉牌嵌入怪物眉心,吼道:“啟動蓮台!”地麵裂開,湧出的屍油彙聚成蓮花形狀的祭壇。李承道看著祭壇中央緩緩升起的青銅棺槨,終於明白老周臨終前的求救——棺中躺著的,正是二十年前本該下葬的孕婦,此刻她腹部高高隆起,皮膚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林婉兒的桃木劍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現出一行血字:“破鏡重生”。她轉頭看向師父,卻發現李承道正將破碎的銅鏡按在祭壇邊緣。刹那間,銅鏡碎片爆發出耀眼光芒,映出黑袍人驚恐的臉——在強光中,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底下腐爛的蓮花紋路。而孕婦棺槨中,傳來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響......
強光撕裂黑霧,李承道的掌心死死抵在破碎的銅鏡上,裂紋如蛛網般順著他的手腕蔓延。林婉兒看見師父後頸的暗紅胎記在光芒中愈發清晰,形狀竟與祭壇蓮花紋路完全重合。棺槨中的抓撓聲越來越急,孕婦蒼白的指甲刺破棺蓋,渾濁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李承道。
“原來你就是‘蓮生計劃’的關鍵!”黑袍人踉蹌後退,腐爛的麵皮剝落,露出底下布滿蓮花紋身的顱骨,“當年父親就該殺了你滅口!”他突然將玉牌拍進怪物眉心,無數嬰兒亡魂從怪物體內湧出,化作鎖鏈纏住李承道。林婉兒的桃木劍火焰暴漲,卻在觸及亡魂的瞬間被凍成冰雕。
“快走!”李承道猛地轉身,道袍下暗藏的符咒轟然炸開。林婉兒被氣浪掀飛,落地時看見師父脖頸的胎記滲出黑血,與祭壇的蓮花紋路產生共鳴。棺槨中的孕婦發出駭人的嘶吼,腹部高高隆起的皮膚下,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蠕動。
黑袍人趁機甩出九嬰鎖魂鏈,鎖鏈上的嬰兒頭骨突然睜開眼,噴出帶著屍毒的黑霧。林婉兒感覺呼吸一滯,眼前浮現出幻覺:年幼的自己被關在漆黑的地下室,一個戴蓮花麵具的人舉著手術刀靠近......她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驅散幻象,卻發現李承道已被鎖鏈纏住咽喉。
“師父!”少女抓起地上的銅鏡碎片擲向黑袍人,鋒利的鏡麵劃開對方胸口,露出裡麵跳動的黑色蓮心。黑袍人發出慘叫,怪物受到牽引,鬆開李承道撲向林婉兒。千鈞一發之際,停屍間方向傳來嬰兒啼哭——孕婦亡魂抱著腐爛的嬰兒屍體衝來,指甲深深刺進怪物後背。
“她在拖延時間!”李承道抹去嘴角血跡,突然撕開道袍。林婉兒震驚地發現,師父整個後背都紋著反向的蓮花符咒,與祭壇上的紋路完全相反。“二十年前,我用自己做誘餌封印了邪術。”道士將破碎的銅鏡按在胸口,“現在,該做個了結了!”
祭壇突然逆向旋轉,青銅棺槨中的孕婦發出淒厲的尖叫。她的肚子轟然炸開,一個渾身長滿銅錢鱗片的巨嬰破土而出,眼窩裡嵌著的銅鏡碎片,竟與李承道手中的殘片完美契合。黑袍人癲狂大笑,將玉牌嵌入巨嬰眉心:“蓮生完成!天下再無......”
話未說完,林婉兒的桃木劍刺穿他的咽喉。少女脖頸的掐痕不知何時變成了蓮花形狀,她看著黑袍人化作飛灰,終於想起幻覺裡那個戴麵具的人手腕上,也有同樣的胎記。巨嬰發出怒吼,揮動布滿銅錢的手臂拍向祭壇,李承道卻突然衝進蓮台中心,後背的符咒與祭壇產生共鳴。
“以我為引,破!”道士的聲音混著鎖鏈崩斷聲響起。林婉兒看見師父的身體逐漸透明,那些反向符咒化作流光注入巨嬰體內。怪物痛苦地扭曲著,身上的銅錢鱗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未成形的嬰兒屍體。孕婦亡魂趁機撲上去,將腐爛的嬰兒屍體按在巨嬰心口。
黑霧中傳來無數嬰兒的哭聲,黑袍人遺留的玉牌突然碎裂。林婉兒感覺脖頸的蓮花印記發燙,她舉起桃木劍,劍尖燃起金色火焰。“去!”隨著她的喝聲,火焰化作箭矢射向巨嬰眉心。怪物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身體轟然炸開,無數嬰兒亡魂從碎片中飄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光門。
李承道的身影已經半透明,他對著光門揮動手腕,那些亡魂紛紛飛入其中。林婉兒想要衝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彆過來!這些年我一直在等這一天......”道士轉頭看向少女,眼中滿是釋然,“你的父母,也是‘蓮生計劃’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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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門中突然伸出無數鎖鏈,纏住李承道逐漸消散的身體。林婉兒這才發現,師父的腳腕不知何時也出現了蓮花紋身。“記住,真正的邪祟不是鬼怪......”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是人心......”話音未落,李承道化作點點星光,與嬰兒亡魂一同消失在光門中。
黑霧散儘時,火葬場恢複平靜。林婉兒撿起地上的銅鏡殘片,碎片中映出她脖頸的蓮花印記正在消退。遠處傳來警笛聲,她知道,關於“蓮生計劃”的秘密,終將隨著這場戰鬥永遠埋葬。隻是當她低頭看見掌心不知何時出現的半朵蓮花刺青時,突然明白,有些故事,或許永遠不會真正結束......
三個月後,滄瀾市新開了間"清蓮醫館"。古色古香的門楣下,身著道袍的少女正在研磨草藥,腰間的紅繩係著半枚銅鏡。每當夜幕降臨,醫館後院的槐樹便會泛起微光,恍惚間,還能聽見若有若無的銅錢碰撞聲,伴著一句低沉的叮囑:"守好心中的明鏡。"日子在藥香與晨霧中緩緩流淌,林婉兒逐漸在清蓮醫館站穩腳跟。每日天未亮,她便會對著李承道留下的銅鏡練習符咒,鏡麵上殘留的金色紋路在晨光中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驚心動魄。
這天深夜,醫館的木門被人拍得震天響。林婉兒提著油燈打開門,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癱倒在門檻上,胸口插著半截染血的蓮花狀暗器。男人費力地睜開眼,氣若遊絲:“救……救我,他們……還活著……”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
林婉兒的瞳孔猛地收縮,盯著那枚暗器,掌心的半朵蓮花刺青突然灼痛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拔出暗器,發現上麵刻著與黑袍人玉牌相同的紋路。醫館外,一陣陰風吹過,槐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無數冤魂在低語。
“看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屋頂傳來。林婉兒猛地抬頭,隻見月光下,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佇立在屋脊之上,雖然麵容被陰影籠罩,但那舉手投足間的氣息,竟與李承道有幾分相似。
黑袍人縱身躍下,落在林婉兒麵前。林婉兒迅速掏出桃木劍,劍尖對準對方:“你是誰?”黑袍人卻不慌不忙地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年輕的麵容,眉眼間與李承道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叫李雲舟,是他的弟弟。”黑袍人——李雲舟平靜地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追查‘蓮生計劃’的餘孽。哥哥雖然封印了主謀,但這個組織根深蒂固,還有不少殘餘勢力在暗中活動。”
林婉兒警惕地看著他:“我憑什麼相信你?”李雲舟笑了笑,伸出手掌,掌心同樣有著半朵蓮花刺青:“當年,我們李家為了對抗‘蓮生計劃’,家族中的男子都會種下這蓮花印記,以便在關鍵時刻相互呼應。”
林婉兒將信將疑,但對方掌心的刺青的確與自己的十分相似。李雲舟接著說道:“那個男人身上的暗器,來自‘紅蓮堂’,是‘蓮生計劃’的一個分支組織。他們一直在尋找複活核心邪物的方法。”
就在這時,醫館四周突然亮起幽藍的鬼火,無數黑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李雲舟臉色一變:“他們來了!”話音未落,數十個蒙著蓮花麵具的人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手中的武器泛著詭異的綠光。
林婉兒握緊桃木劍,與李雲舟背靠背站在一起。戰鬥一觸即發,桃木劍與邪器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林婉兒在廝殺中發現,這些麵具人的招式與黑袍人如出一轍,顯然都是同一派係的邪術。
激戰正酣時,一個頭戴金色蓮花麵具的人緩緩走出。他身上散發著比其他人更強的邪氣,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嬰兒頭骨的權杖。“把銅鏡交出來,或許還能留你們全屍。”金色麵具人聲音冰冷,充滿威壓。
李雲舟低聲對林婉兒說:“他是紅蓮堂的堂主,實力極強,我們必須小心應對。”林婉兒點點頭,心中暗自思索對策。她突然想起李承道曾說過,破解邪術的關鍵在於找到對方的弱點,而這些人的弱點,或許就藏在他們使用的邪器之中。
林婉兒集中精力,用陰陽眼仔細觀察金色麵具人的動作。她發現,每當對方揮動權杖,那些嬰兒頭骨就會發出刺耳的哭聲,而他的攻擊節奏也會隨之變化。“李雲舟,攻擊那些頭骨!”林婉兒大喊一聲,率先衝向金色麵具人。
李雲舟心領神會,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色的飛刀,精準地射向權杖上的嬰兒頭骨。隨著幾聲脆響,頭骨紛紛破碎,金色麵具人發出一聲怒吼,攻擊頓時亂了章法。林婉兒抓住機會,將桃木劍刺向對方胸口。
金色麵具人倉促間揮杖抵擋,但已經來不及了。桃木劍刺穿他的肩膀,一股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麵具人踉蹌後退,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
林婉兒冷冷地看著他:“邪不壓正。你們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到報應。”金色麵具人還想反抗,李雲舟卻已經繞到他身後,手中的符咒貼在他背上。刹那間,金色麵具人渾身冒出黑煙,在痛苦的哀嚎中化為灰燼。
戰鬥結束後,李雲舟看著滿地的屍體,神色凝重:“這隻是紅蓮堂的一小部分人,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麵。林婉兒,你願意和我一起,徹底鏟除‘蓮生計劃’的餘孽嗎?”
林婉兒握緊手中的桃木劍,看著醫館門上“清蓮”二字,想起李承道最後的叮囑。她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我要讓那些邪惡勢力知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並肩而立,朝著未知的黑暗走去。清蓮醫館的銅鈴在風中輕輕搖晃,仿佛在為他們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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