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下水道分屍的冤魂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社會文學 > 短篇鬼故事錄 > 第310章 下水道分屍的冤魂

第310章 下水道分屍的冤魂(2 / 2)

趙陽的頭劇痛起來,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看見王秀蓮在地下室翻找周慶國的賬本,嘴裡念叨著“找到它,就能告倒你”;看見周慶國把賬本鎖進保險櫃,鑰匙扔進了下水道……

“在……在排汙口的第三個彎道。”他疼得說不出話,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服。

牆壁裡的女人發出刺耳的尖笑,水漬突然炸開,黑色的水流像無數條蛇,朝著四人撲過來。李承道揮舞著桃木劍,劍身在水流中劃出金色的弧線,碰到水的地方發出“滋啦”的響聲,冒起白色的煙霧。“快走!”他大喊著,把林婉兒和趙陽往前推,“去地下室!”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隊揮舞著消防斧,劈向撲過來的水流,斧頭卻像砍進了泥裡,被牢牢吸住。“你們先走!”他吼道,臉上被濺了不少黑水,那些水落在皮膚上,立刻燒出一個個小紅點,“我斷後!”

林婉兒拽著趙陽往地下室跑,身後傳來張隊的痛呼和女人的尖笑。地下室的門已經被水流衝開,裡麵的積水更深,沒到了腰部。趙陽的手電筒光柱掃過牆壁,突然照到一排生鏽的標本櫃,櫃子後麵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

“在那兒!”他指著洞口,拉著林婉兒往裡走。水裡的骨頭越來越多,有時還會碰到軟軟的東西,像人的內臟。

標本櫃後麵的洞口很小,隻能容一個人爬進去。趙陽先鑽了進去,裡麵是個狹窄的空間,彌漫著股濃烈的消毒水味。他的手在地上摸索,突然碰到個硬東西,摸起來像個鐵盒。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林婉兒的驚呼。趙陽趕緊爬出去,看見王秀蓮的鬼影正掐著林婉兒的脖子,她的臉一半是腐爛的血肉,一半是青白的骨頭,眼睛裡流出的黑水滴在林婉兒臉上,燒出一個個小泡。

“把賬本給我……”王秀蓮嘶吼著,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趙陽突然想起什麼,舉起手裡的鐵盒:“你要的是這個嗎?”他打開鐵盒,裡麵裝著一遝泛黃的紙,正是周慶國的賬本,上麵記著他侵吞資產、買通官員、虐待王秀蓮的證據。

王秀蓮的鬼影愣住了,掐著林婉兒的手鬆了些。“還給我……”她伸出手,黑色的水流順著指尖往下滴。

趙陽把賬本扔了過去,王秀蓮的鬼影撲過去搶奪,就在這時,李承道衝了進來,桃木劍直刺她的胸口。“就是現在!”他大喊著,劍尖沒入鬼影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金光。

王秀蓮發出淒厲的慘叫,鬼影在金光中慢慢消散,黑色的水流退回了下水道,隻留下一地的骨頭渣。林婉兒癱坐在地上,脖子上留下一圈黑色的指印,像戴了個鐵環。

張隊也走了進來,胳膊上被水燒出了不少水泡,他看著地上的賬本,又看看李承道,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

趙陽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他靠在牆上,看著那些慢慢退回水裡的骨頭渣,突然明白王秀蓮為什麼要找賬本——她不是要報仇,她是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證明她所受的苦難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趙陽接起電話,裡麵傳來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是王秀蓮的初戀男友家嗎?我是她鄰居……我這兒有她留下的東西,她說……說要是她出事了,就把這個交給能幫她伸冤的人……”

趙陽的頭又開始痛,這次的畫麵很溫柔:王秀蓮和一個年輕男人在巷口告彆,男人遞給她一個香囊,上麵繡著“蓮”字;兩人約定好,等攢夠了錢就離開江城,永遠不再回來……

他掛了電話,看著手裡的鐵盒,突然明白王秀蓮的怨氣裡,除了恨,還有愛——對那個沒能保護她的男人的愛,對那段沒能實現的未來的愛。

“我們得去見那個鄰居。”趙陽說,聲音有些沙啞,“王秀蓮還有東西留在世上,那或許是讓她安息的關鍵。”

李承道點了點頭,看著地上慢慢乾涸的水漬,眼神裡帶著些複雜的情緒。“她的怨氣還沒散。”他說,“賬本隻是開始,要讓她真正安息,還得找到她的屍體,還有……那個被周慶國逼死的合夥人的家人。”

林婉兒摸了摸脖子上的指印,那裡的皮膚還在發燙。“走吧。”她說,聲音有些虛弱,“去看看王秀蓮最後留下了什麼。”

三人走出生化樓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雨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地上的積水裡,反射出刺眼的光。趙陽回頭看了眼生化樓,三樓的窗戶裡似乎有個女人的影子,正靜靜地看著他們,像在說謝謝,又像在說再見。

他知道,這一切還沒結束。王秀蓮的冤屈需要昭雪,那些幫凶需要受到懲罰,而那個藏在下水道深處的秘密,也終將被揭開。

王秀蓮鄰居的家在巷子最深處,門是塊掉漆的木板,上麵貼著張褪色的“福”字,邊角卷得像隻乾癟的蝴蝶。趙陽敲門時,指腹沾到門上的黴斑,滑膩膩的,像摸到了某種軟體動物的皮膚。

開門的是個佝僂的老太太,頭發白得像霜,眼睛卻亮得驚人,直勾勾盯著趙陽手裡的桃木葫蘆。“道士的徒弟?”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進來吧,她等你們很久了。”

屋裡彌漫著股樟腦丸和舊書混合的氣味,牆角堆著半人高的紙箱,上麵落滿了灰。老太太從床底下拖出個木箱,銅鎖鏽得像塊廢鐵,她用鑰匙捅了半天,才“哢噠”一聲打開——裡麵鋪著塊藍布,包著個紅漆木盒。

“秀蓮二十歲那年放在我這兒的。”老太太的手抖得厲害,打開木盒時,裡麵的東西晃出細碎的光,“她說這是她男人留下的,要是有天她沒了,就把這東西給‘能讓她閉眼’的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趙陽湊近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木盒裡是枚銀戒指,戒麵刻著朵蓮花,旁邊壓著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王秀蓮穿著碎花裙,依偎在個穿工裝的男人懷裡,兩人身後是生化樓的舊大門,那時樓頂上還沒掛周慶國公司的牌子。

“這男人……”林婉兒突然開口,銅鈴鐺在她腕間輕顫,“是周慶國的合夥人,十年前自殺的那個。”

老太太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睛裡滾出淚來:“你說啥?建軍是秀蓮的男人?可秀蓮說……說他是幫她逃出周家的好心人啊……”

趙陽的頭又開始抽痛,這次的畫麵帶著血色:周慶國拿著這張照片,把王秀蓮按在浴缸裡,水漫過她的口鼻;“你敢跟他藕斷絲連?”周慶國的拳頭砸在她臉上,“我讓他在地下都不得安寧!”;王秀蓮在深夜偷偷挖開合夥人的墳,把這枚戒指塞進他的骨殖裡……

“他們是戀人。”趙陽捂著額頭,聲音發顫,“周慶國不僅侵吞了合夥人的資產,還逼死他,強占了王秀蓮——她的怨氣不是衝旁觀者來的,是衝所有幫周慶國掩蓋罪行的人!”

窗外突然刮起陣風,吹得窗戶“哐當”作響。老太太指著牆角的紙箱:“還有這些,是秀蓮每次被打後,偷偷送來的東西。”紙箱裡是疊得整齊的帶血襯衫,每件上麵都彆著張小紙條,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日期和周慶國的暴行。

林婉兒拿起件襯衫,領口的血漬已經發黑,邊緣卻繡著朵小小的蓮花,針腳細密得像在訴說什麼。“她一直在記錄。”她的聲音有些發啞,“不是為了複仇,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受過這些苦。”

突然,老太太的手機響了,尖銳的鈴聲在逼仄的屋裡炸開。她接起電話,聽了兩句就癱坐在地上,手裡的紅漆木盒摔在地上,戒指滾到趙陽腳邊。

“張隊……張隊他……”老太太指著門外,嘴唇哆嗦著,“剛才警察來電話,說張隊在警局自殺了……就在周慶國的案卷櫃前……”

趙陽撿起戒指,戒麵的蓮花硌得指頭發疼。他衝出屋時,正看見巷口停著輛警車,車頂上的警燈不閃了,像隻瞎了的眼睛。幾個警察站在汙水井邊,臉色慘白地看著井裡——水麵上漂著個黑色的筆記本,封麵上沾著血絲,正是張隊隨身攜帶的辦案筆記。

“最後一個。”林婉兒跟出來,銅鈴鐺的響聲低沉得像哀樂,“她湊齊了所有幫凶,現在要去找周慶國的魂魄了。”

李承道不知何時站在生化樓門口,桃木劍插在地上,劍身沒入泥土半尺,周圍的積水正繞著劍身打轉,形成小小的漩渦。“晚了。”他看著天邊的烏雲,聲音裡帶著疲憊,“她的怨氣已經和實驗室的邪祟融為一體,現在要去掘周慶國的墳,把他的骨頭也扔進下水道——這樣才算‘湊齊’。”

趙陽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那枚銀戒指:“她要的不是周慶國的骨頭,是這個。”他往生化樓跑,戒指在掌心發燙,“她想把戒指還給合夥人,告訴她沒背叛他!”

地下室的積水比昨天更深,水麵上漂浮著周慶國的公司文件,紙頁上的字跡被水泡得發脹,像一張張扭曲的臉。趙陽的手電筒光柱掃過牆角,突然照到個黑影——王秀蓮的鬼影正跪在地上,用指甲刨著水泥地,指甲縫裡滲著黑血。

“建軍……我來還你戒指了……”她的聲音像用砂紙磨過鐵板,“你看,我沒騙你……我一直戴著它……”

李承道跟著進來,桃木劍指向鬼影:“你可知掘人墳墓是大罪?他早已輪回,你這樣隻會讓他魂魄不安!”

鬼影猛地轉頭,臉一半是腐爛的血肉,一半是白骨,眼眶裡的黑水流到地上,燒出滋滋作響的小洞:“他沒輪回!周慶國在他墳裡埋了桃木釘,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趙陽的頭劇痛欲裂,這次的畫麵帶著陰曹地府的寒氣:合夥人的魂魄被釘在棺材裡,桃木釘穿透他的胸口;周慶國站在墳前冷笑,“敢跟我搶女人?讓你在底下陪她一輩子!”;王秀蓮在墳頭燒紙,火光裡映出她手腕上的淤青……

“在西山坡的老槐樹下!”趙陽嘶吼出聲,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周慶國把他埋在那,墳裡還埋著周慶國的罪證賬本!”

王秀蓮的鬼影突然安靜了,眼眶裡的黑水不再流動,慢慢凝成兩顆黑色的珠子。“謝謝你……”她的聲音變得溫柔,像年輕女孩的低語,“幫我把戒指放在他墳前,告訴他……我沒等錯人。”

鬼影慢慢消散在積水裡,留下一圈圈漣漪。李承道拔出桃木劍,劍身的金光漸漸褪去:“她不是厲鬼,是被執念困住的可憐人。”他看著趙陽,“你聽懂的不是鬼語,是她藏在骨頭裡的話。”

林婉兒撿起地上的紅漆木盒,裡麵的照片在積水裡泡得發漲,卻依然能看清兩人的笑臉。“我們該去西山坡。”她的銅鈴鐺徹底不響了,像睡著了,“要讓他們真正安息。”

三人走出生化樓時,天又開始下雨,這次的雨是暖的,落在臉上像眼淚。趙陽握緊掌心的銀戒指,戒麵的蓮花硌得他生疼,卻也讓他突然想起——每次頭痛後忘記的,都是王秀蓮被虐待的畫麵,留下的卻是她和合夥人相愛的片段。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在保護我。”趙陽突然笑了,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她不想讓我記住那些苦。”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袍下擺的泥水濺在地上,暈開小小的花:“鬼也分善惡,就像人也分好壞。”他望著西山坡的方向,那裡的烏雲正慢慢散開,“有些債,總得有人還。”

西山坡的老槐樹下,泥土果然是新翻的。趙陽用手刨著土,指甲縫裡滲出血來也沒察覺,直到指尖碰到塊木板——那是口薄皮棺材,棺材蓋被桃木釘死死釘住,釘子上纏著發黑的符咒。

李承道用桃木劍撬開棺材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怨氣撲麵而來,卻在碰到趙陽掌心的銀戒指時,突然變得溫柔。棺材裡的白骨上插著七根桃木釘,每根都穿透了骨頭,而在骸骨的胸口,放著本用油布包著的賬本,正是周慶國失蹤前藏起來的那本。

趙陽把銀戒指戴在骸骨的指骨上,大小剛剛好。就在這時,棺材裡的桃木釘突然“劈啪”炸開,化為灰燼,骸骨的指骨輕輕動了動,像是在回握那枚戒指。

遠處的江城傳來第一聲雞鳴,天快亮了。林婉兒把賬本放進證物袋,看著朝陽透過槐樹葉的縫隙落在棺材裡,輕聲說:“都結束了。”

趙陽卻搖了搖頭,他看著山下的下水道ork,那些縱橫交錯的管道像張巨大的網,網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隻要還有人藏著秘密,就永遠不會結束。”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桃木葫蘆,裡麵的血已經涼了,“師父,我們該走了。”

李承道最後看了眼老槐樹,樹乾上不知何時多了圈淡淡的血痕,像個年輪。“下一站,往北走。”他的聲音混著晨霧,“聽說那邊的水庫,最近總有人看見水裡站著穿紅衣的女人。”

林婉兒的銅鈴鐺突然輕輕響了一聲,像句告彆。趙陽回頭望了眼江城的方向,陽光已經灑滿了那片老舊的居民區,汙水井邊的黃膠帶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卻再也沒有黑色的水流湧出來。

他知道,王秀蓮終於可以和她的愛人團聚了,在沒有周慶國,沒有痛苦的地方。而那些藏在陰溝裡的罪與罰,終將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江城的雨徹底停了,陽光把積水裡的油汙照得五彩斑斕,像打翻了的胭脂盒。趙陽蹲在汙水井邊,看著最後一片發黑的水痕滲入地下,指腹蹭過井沿的青苔,沾了些濕冷的潮氣。

“真的結束了?”他轉頭問李承道,對方正用桃木劍挑起張燒剩的符紙,紙灰在風裡打著旋,像隻斷了線的黑蝴蝶。

李承道沒說話,隻是指了指生化樓的方向。那裡的警戒線已經撤了,幾個工人正往卡車上搬廢棄的鐵架,陽光照在裸露的鋼筋上,泛著刺眼的光。但趙陽看得清楚,三樓的窗口有個模糊的影子,正對著老槐樹的方向輕輕搖晃,像在揮手。

林婉兒突然“咦”了一聲,從周慶國的賬本裡抽出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生化樓前合影,前排中間的人戴著金絲眼鏡,笑得一臉斯文——竟是張隊的父親,二十年前負責生化樓拆遷案的老警察。

“難怪張隊總護著周慶國。”林婉兒的指尖劃過照片上的簽名,“他父親收了周家的錢,把實驗室的部分資料改成了‘普通廢料記錄’,那些被周慶國埋在地下的實驗殘體,根本沒被處理。”

趙陽的頭突然抽痛,這次的畫麵帶著鐵鏽味:年輕的張父在實驗室裡清點標著“731”的鐵盒,周慶國塞給他個厚厚的信封;王秀蓮的初戀男友躲在通風管裡,用相機拍下這一切,卻被發現,活活打死在地下室;張父用警棍撬開他的嘴,把相機裡的膠卷扔進了硫酸池……

“最後一個‘有罪者’,是張隊的父親。”趙陽捂住額頭,聲音發顫,“王秀蓮沒殺張隊,是他自己過不了良心這關——他在案卷櫃裡找到了父親的悔過書,才知道自己護著的是害死兩條人命的凶手。”

李承道突然往老槐樹的方向走,桃木劍在手裡轉了個圈。“還有東西沒清乾淨。”他的聲音低沉,“那批實驗殘體的怨氣,被王秀蓮的執念壓住了,現在她走了,那些東西要出來了。”

老槐樹下的泥土果然在冒泡,像水開了似的。趙陽趴在地上聽,能聽見地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骨頭在摩擦。他突然想起劉叔——那個總在深夜修管道的老工人,前幾天還說“底下有東西在啃鐵管”。

三人找到劉叔時,他正蹲在汙水井邊,用鐵絲往外勾什麼東西。鐵絲的另一端纏著塊碎布,藍白條紋的,像病號服。“這樓底下啊,”劉叔的聲音發飄,眼睛直勾勾盯著井底,“藏著些‘不該活’的東西,當年日本人沒帶走的,周慶國又埋了新的……”

他突然轉頭,趙陽才發現劉叔的左耳不見了,隻剩個黑洞洞的窟窿,邊緣結著暗紅的疤。“我爹是這兒的看守,”劉叔的手指摳著井沿的磚縫,“當年被那些‘東西’拖進了管道,我找了三十年,隻在排汙口撿到隻他的耳朵。”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林婉兒的銅鈴鐺突然爆響,鈴舌撞得鈴身直顫。她指著劉叔身後的陰影,那裡正慢慢滲出黑色的粘液,落地時“滋啦”作響,把青石板燒出一個個小洞。“是實驗殘體的怨氣!”她往趙陽手裡塞了張符,“王秀蓮的戒指能鎮住周慶國的罪,卻鎮不住這些戰爭遺留的邪祟!”

李承道突然脫下道袍,露出裡麵繡著八卦的貼身短褂。他咬破指尖,往桃木劍上抹血,劍尖在地上畫出個巨大的陣法,把劉叔和三人圈在中間。“劉叔,把你爹的耳朵給我。”他的聲音異常嚴肅,“隻有至親的血肉,能暫時壓住這些東西。”

劉叔抖著手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麵是隻乾癟的耳朵,還纏著半根紅繩。李承道把耳朵放在陣法中央,又將王秀蓮的銀戒指壓在上麵。怪事發生了,地下的摩擦聲突然停了,那些黑色的粘液像退潮似的縮回地下,隻留下滿地腥臭的水漬。

“隻能鎮三個月。”李承道喘著氣,臉色慘白,“這些東西是戰爭的債,得用正經法子化解,不是我們能管的。”他看了眼劉叔,“你去報文物局,就說在生化樓地下發現了日軍實驗遺址,剩下的,交給該管的人。”

劉叔突然“撲通”跪下,對著老槐樹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秀蓮丫頭,謝謝你啊。”他的聲音哽咽,“要不是你把那些東西困在底下,這巷子早沒人了……”

趙陽這才明白,王秀蓮的怨氣不僅是複仇,更是在守護——她用自己的執念困住了更可怕的邪祟,那些深夜的哭腔,或許不隻是悲鳴,更是在提醒居民“底下有東西”。

離開江城的那天,趙陽在車站遇見了王秀蓮的鄰居老太太。她提著個籃子,裡麵裝著剛蒸的饅頭,正往老槐樹的方向走。“秀蓮說過,建軍最愛吃我做的紅糖饅頭。”老太太笑得滿臉皺紋,“現在他們總算能在一塊兒吃頓飯了。”

林婉兒突然指著站台的廣告牌,上麵是江城新開發的樓盤廣告,背景是翻新後的生化樓,樓頂上的大字寫著“黃金地段,風水寶地”。她的銅鈴鐺輕輕響了一聲,像聲歎息。

李承道買了三張往北的票,票麵上的墨水不知為何發暗,像摻了點黑泥。“彆回頭。”他把票遞給兩個徒弟,眼神裡帶著罕見的沉重,“有些債能還,有些債,得世世代代背著。”

火車啟動時,趙陽最後看了眼江城。老槐樹的影子在鐵軌旁輕輕搖晃,生化樓的窗口閃過道白光,像有人在裡麵擦亮了火柴。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銀戒指——那是王秀蓮托老太太轉交的,說“留給能聽懂話的人”,戒麵的蓮花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車窗外的風景漸漸模糊,趙陽的頭痛又犯了,但這次沒有畫麵,隻有段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像江南的雨:

“謝謝你啊,讓我們的名字,能曬曬太陽。”

他突然想起李承道說過的話:鬼最怕的不是符咒,是被人記住——記住他們的名字,記住他們的苦難,記住那些藏在陰溝裡,卻渴望陽光的靈魂。

火車鑽進隧道的瞬間,趙陽看見林婉兒的銅鈴鐺掉在地上,滾到座位底下。鈴鐺口朝上,裡麵映出張模糊的臉,正對著他淺淺地笑,眼角的淚痣像顆落在黑紙上的朱砂。

隧道外的陽光湧進來時,鈴鐺已經不見了,隻有股淡淡的腥氣,混著窗外的槐花香,在車廂裡慢慢散開。

喜歡短篇鬼故事錄請大家收藏:()短篇鬼故事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諜戰1937:我的外掛是手機 為了簽到我成了傳說中的神經病 二婚窮老公,竟是頂級真大佬 從瘋癲皇子到鎮國大帝 複活在魔物娘圖鑒的勇者如何是好 暴君總想殺我,我靠讀檔躺贏 清穿:宮鬥從皇後開始 奧特雜兵?在外叫我宇宙警察! 上山為匪:開局撿漏六房壓寨夫人 美男全部封妃,陛下今天也在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