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卻沒有幾個人能這樣做到。放棄生還的希望,將所有人的命運係在一個人的身上,太偉大了,幾乎沒有人會做到。人們通常會在災難時將希望寄予在自己的身上,而巴巴托斯卻毫無保留的拿自己當成靶子,卻扭頭就送了摩拉克斯離開。
雷電影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歎氣,幽深的眼眸中似乎已嘗儘了人間悲涼,以至於到現在突然聽到這個較為溫暖的消息,還有種微微破冰的趨勢。
“所以,伊斯塔露,你說的這麼多,列舉了那麼多例子,不就是想證明一件事嗎——你想向我們證明,巴巴托斯他其實是心甘情願地繼承你的位置,舍棄隻屬於他一個人的自由,隨後老老實實的,成為伊斯塔露?”
空的語氣依舊不算多好,因為大家都發現伊斯塔露像是在講故事,聰明的她巧妙地避過了所有空給她設計的陷阱,不僅沒有說出真正的目的,反而還用這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花言巧語……騙過了所有人。
“……是,我想向你們表達,他不會回來了,以及,他向我說過,他和你們之後將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可能!溫迪不是這樣的人,不可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家夥!”
熒的聲音也不自覺夾緊,隱約有種怒火中燒的感覺。麵對旅行者的質疑,伊斯塔露倒也不覺得哪裡不對,她的表情不算慌張,隻是靜靜的盯著對方。像是在看一副靈魂出竅的軀殼,視線雖是飄忽的,可目光裡卻總透露著那麼一分微笑。
“所以你是在質疑我說謊嗎,旅行者,有的時候你真的聰明的過頭。可聰明的你常常也時常會被聰明誤導……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不管是我還是巴巴托斯,我們都或多或少的有向你隱瞞一些事情。”
“什麼……?什麼事情?”
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古怪了。她本以為對方溫柔,起碼是個好人,畢竟還曾經救了溫迪與鐘離。我現在發現……是她把伊斯塔露想的太過美好了嗎,是她把這位無私的神明……想的太高尚了嗎?
還是,因為溫迪的原因與溫迪口中的濾鏡,她意外的將伊斯塔露與當初帶走哥哥的維係者,自然而然的劃為了兩類。而如果她們從剛開始就是一種人呢???
“我相信,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最終隱藏著的秘密,所以才會選擇毅然決然的走進傳承之中。隻可惜這個秘密,很快就不算是秘密了。”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在天理沉睡之後的四執政,都在為誰而服務嗎。”
“也的確是怪阿斯莫代,是她看管不利,總以為繼承了時間的權柄,擁有向上頭申請新世界的權利……就能夠坐山觀虎鬥。但她卻沒發現,新的救世主已經降臨,而如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空不自覺深吸一口氣,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並不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善良,至少之前所表達的和現在的情緒,完全是兩個人。所以他無法想象,也不想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以至於巴巴托斯輪回的次數,還有派蒙離奇的出現,塵世七執政都莫名其妙的被一種奇怪的規則所主導……新的世界,救世主,那種無聊透頂,虛構的不能再虛構的話——如同騙小孩子過家家般,他是不會再相信了!
“還沒發現嗎?你身旁的白發夥伴……她所隱瞞的真正身份,正是已經沉睡的天理。”
“不可能!派蒙怎麼可能會是天理!”
熒對此第1個反駁,她已經徹底相信了空剛剛的一切說辭,哥哥說的對,哥哥說的很對!麵前的這個女人簡直瘋了,她已經開始什麼話都往外說,明明他們最初的目的都隻是想為溫迪討個公道而已!
可卻總是莫名其妙的……被轉移話題的重心,導致到現在主動權都握不到自己的手裡!
“看吧,說了也不信,反而還做不了好人。”
“早知道這件事情就讓若娜瓦或者納貝裡士來說了,畢竟我隻不過是想向你們表達巴巴托斯現在很安全的消息。”
“您剛剛說,派蒙就是天理,可是這並不科學不是嗎?”
對於塵世七執政來說,天理是要屬於直係的上司,要比塵世的七執政和原初四影的權能高上不少。可是七神裡麵的每一位神明都和派蒙接觸,她們都沒有察覺到派蒙就是隱藏的天理。
對伊斯塔露突然說出口的這個爆炸性消息,恐怕抱著懷疑態度的神明有許多。但不相信的神明卻很少——畢竟,原初四影不至於利用這種無用的謊言來編排自己的主子。
“這確實不科學,可我也是很久之前才發現的。派蒙身上有一種讓我感到十分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但我現在能很確定的是,派蒙就是真正的天理。”
“或許是深淵的氣息,也已經不注意的汙染了天理,所以導致那位大人不得不去這樣做,強行用自己的神力分裂出那麼一絲絲,沒有任何記憶的靈魂,當做穢土轉生的工具……也不是不可以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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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之前所想象的那樣,既然連我都能想到,那麼我想天理估計也能想到。隻是讓我感到費解的是,她似乎是放棄了這樣的決定……真讓人感到困惑與奇怪……”
伊斯塔露轉頭又陷入了自我的思索中,她像是也不知道天理到底有什麼目的一般,眉頭緊鎖的樣子,不像是表演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情緒。
“……”
旅行者垂下眼眸,像是很難接受的樣子,隨後又不死心的開口朝著伊斯塔露問了一句:
“所以派蒙是天理,那,那就意味著……我和派蒙在一起的所有旅行,都是天理精心布置好的?”
“哦,這個不用擔心,因為我現在能很確定,她失去了應有的記憶,所以關於和你在一起旅途的那些回憶……哈,那估計是發自內心的真心吧。”
“還有就是,你們開頭所見到的那位天理並不是真正的天理,她隻不過是天理欽定的[維係者],負責執行天理布下的命令,所以現在,已經和我們達成了統一的戰線。”
伊斯塔露對此一一解答,還真像是一位知心的大姐姐,但是大家都知道,對方眼神中藏匿著的或許不隻是那麼簡單的微笑,還有一種更深層麵的深層意義。
“如果派蒙是天理,那麼你們原初四影還要繼續追隨派蒙嗎?”
“當然不會,和你們塵世七執政一樣,我們原初的四位影子也有自己的想法與看法……正因如此,我才敢私自戰隊巴巴托斯,支持對方並且給予他屬於我的力量。當然,他從一開始就擁有我的一部分權能,所以我之前也相當於是沒有借給他的力量。但這孩子還是聰明的過分,他總執著的認為他虧欠了我什麼,好吧,但其實他什麼都不欠了。”
聽完伊斯塔露漫長的話語,大家的內心已經沒有了疑問,可如果說是派蒙,就是真正的天理,那這未免也太讓人錯愕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夥伴擁有截然不同的身份,甚至和自己的陣營完全分裂,他們注定以後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而就此分道揚鑣……熒簡直想都不敢想:
她從不認為小派蒙是什麼擁有不一樣身份的人,她早就把小派蒙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想和她一起分享生活中的任何樂趣……可是現在,一切像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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