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見張涵沒有理會劉雅琴的意思,沒有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
劉雅琴則是無助的抹著眼淚,繼續跟著張涵幾人的腳步,父親的離去讓她沒有了任何依靠,隻能盲目的依靠他人。
終於,他們來到了重機槍旁邊。朱大常小心翼翼地扶著張涵坐下,自己則開始檢查重機槍。
他用手輕輕撥動著槍栓,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試圖找出一些線索。
張涵則在一旁指導:“看看彈鏈是不是還在,要是沒了彈,這玩意兒就是個廢鐵。”
朱大常照做,發現彈鏈已經所剩無幾,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湯向榮也湊過來,看著那幾乎空了的彈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下完了,看來咱們隻能靠自己了。”
劉雅琴在一旁看著他們忙碌,雖然不懂軍事,但也知道情況不妙。她輕聲問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顯然也感到了壓力。
張涵抬起頭,目光冷冽地打量著劉雅琴,對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更加厭惡。
在末日的殘酷環境下,她那脆弱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既吃不了苦,又什麼都不懂,簡直是個毫無用處的累贅。
他心中暗罵,這種時候,她還能有什麼作為?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目光移開時,他的眼神突然被遠處的一個細節吸引。
在混亂的人群中,一個平民正坐在一個不起眼的物體上,那物體的形狀和顏色在雪地中顯得格外突兀。
張涵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他仔細辨認著那個物體,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這軍綠色的外表很有可能是彈藥箱。
張涵咽了咽口水,聲音沙啞地對朱大常說:“那個彈藥箱,快去看看裡麵有沒有子彈!”他手指顫抖地指向那個被平民當作座椅的彈藥箱。
朱大常順著張涵的目光看去,也立刻意識到了那個彈藥箱的重要性。他沒有猶豫,立刻朝著那個方向快步走去,穿過混亂的人群,直接來到那個平民的麵前。
那個平民被朱大常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驚恐和不解。
朱大常沒有時間解釋,他直接蹲下身,雙手放在彈藥箱上,用力地將箱子從那個平民的屁股下拉出來。
那個平民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是呆呆地看著朱大常的動作,身體微微縮著,像是在保護自己。
朱大常沒有理會他,而是蹲下身,雙手放在彈藥箱上,打開箱子一看,裡麵是四條彈鏈,每條50發12.7毫米機槍彈。
他拿起一條彈鏈,發現子彈上有著不同的標識,便回頭問張涵:“張哥,這些子彈能用嗎?彈頭上麵的顏色不一樣。”
張涵也湊過來看了看,皺著眉頭說:“我也不太懂這些,紅色彈頭的應該是普通彈,黑色彈頭的應該是穿甲彈,紫色彈頭帶紅圈的話,搞不懂,不過先試試吧,總比沒有強。”
朱大常點點頭,開始把彈鏈裝進重機槍。
劉雅琴在一旁站著,看著他們忙活,眼神裡滿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隻能傻傻地看著。
湯向榮也在旁邊,同樣是滿臉的懵,他撓了撓頭,對朱大常說:“這玩意兒咋用啊?我看著挺複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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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常一邊擺弄著重機槍,一邊說:“我也不太會,但總得試試,不然咱們就隻能等死了。”
這時,張涵突然發話:“湯向榮,你去扛幾袋沙包來,把重機槍的三腳架再給壓穩一點,我看著怎麼搖搖晃晃的。”
說完,張涵一把推開搗鼓了半天都沒搗鼓懂的朱大常,親自上手擺弄這挺重機槍。
學著電影裡的動作,張涵先檢查了重機槍的槍身,確保沒有損壞。
然後,他拿起一條彈鏈,檢查彈鏈是否完整,子彈是否有損壞,接著上扳表尺座,打開受彈機蓋,將彈鏈的一端對準受彈機的入口,輕輕推動彈鏈,使其進入受彈機,確保每一發子彈都正確地卡在彈槽中。
彈鏈裝填完成後,張涵小心地關閉受彈機蓋,握住裝填拉柄,用力向後拉動,使槍機後退,將第一發子彈送入槍膛,聽到槍機到位的哢嚓聲。
然後,他將重機槍調整到射擊位置,對準前方的感染者群,緩緩靠著沙包坐下,眼神不自覺地投向蹲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劉雅琴身上。
這個可憐的女人,已經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得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抱著膝蓋,淚水無聲地滑落。
“張哥,張哥,壓在哪個地方?”湯向榮也很快扛著幾袋沙袋回來,急切地詢問道,
張涵稍微坐直,大致瞟了一眼後,緩緩說道:“重機槍的三腳架旁邊,每個地方再壓上一包沙袋。”
湯向榮立刻按照張涵的指示,把重機槍的三腳架壓穩後,下意識地探出頭看向遠方的感染者,卻被那恐怖的場景嚇得立刻轉過頭,嘟囔了半天才大吼著說道:“張…張哥,防…防暴感染者和巨型感染者衝過來了。”
聽到這話,張涵雙手抓住沙袋猛地想要站直身體,可全身的劇痛,使他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後仰倒在地。
摔倒在地後,他拚命地直起身子,口中大喊道:“扶老子起來,朱大常你個狗日的快扶老子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身體在地麵上掙紮,試圖找到支撐點。
還沒等朱大常衝過來,離張涵最近的劉雅琴顫抖著雙手,艱難地將張涵扶起。
她的動作雖然笨拙,但充滿了力量,仿佛在這一刻,她把所有的勇氣都凝聚在了這雙手中。
張涵偏過頭,看著這個女人,歎了口氣,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挺聰明的,至少知道體現出自己一點微薄的價值。
近距離下,張涵清楚的可以看到,劉雅琴的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嘴皮有點乾裂,眼睛紅腫著,這麼近的距離下,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有點微微的發癢。
張涵笑了笑,將手輕輕地搭在劉雅琴的肩膀上玩弄著她的發絲,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這個惡人也令人覺得可以依靠了。
如果不是末日的話,現在的她應該還在大學裡讀書吧?
又或者跟哪個狗男人正談著戀愛?
恐怕跟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可現在,這個女人的性命大部分掌握在他的手中。
晃了晃頭,打消掉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張涵浮腫的臉龐在寒風中還是有些刺痛,他靠在劉雅琴的身上,調整了一下呼吸,看向前方。
擋在感染者麵前的人群已經被軍隊的猛烈火力殺傷了大半,戰場上屍橫遍野,血跡斑斑。
儘管炮擊依然沒有停歇,炮彈在感染者群中不斷爆炸,掀起陣陣血霧和塵土,但還是有一定數量的感染者突破了火力封鎖,向著預備役射擊陣地衝來。
其中數量最多的就是感染者先鋒和士兵感染者,它們身上的厚重護具減少了大量的破片傷害。
這些感染者不顧一切地向前衝,有的身體被炮彈的破片擊中,血肉模糊,但仍然跌跌撞撞地向前撲來;有的被爆炸的衝擊波掀翻在地,卻很快又爬起來,繼續向前奔跑。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有點高興的張涵瞬間臉色大變,他的聲音因恐懼而破音大吼的喊道:“準備射擊!”
這一聲大吼,也驚醒了陣地裡其他的平民,他們趕緊探出身子,向後看去。
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哭泣聲,一些平民雙手抱頭,身體蜷縮,仿佛想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恐慌。
頭頂上不時飛過的炮彈和子彈,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劃破黑暗的夜空,讓人心驚膽戰。
爆炸的火光在黑暗中閃爍,映照出人們驚恐的麵龐,也使得整個戰場更加混亂和恐怖。
在這些平民中,有一個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徹底嚇破了膽。
他猛地轉身,不顧一切地向後方跑去,想要逃離這個死亡之地,他的腳步慌亂而急促,雙眼充滿了驚恐,根本顧不上看路。
就在他拚命奔跑的時候,一顆來自隔離牆上的大口徑子彈呼嘯而至,精準地命中了他的身體。
瞬間,他的身體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在雪地上綻放出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他的上半身向前撲倒,而下半身則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向前滑行了幾步,最終停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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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呆若木雞,尖叫聲戛然而止,再也不敢隨意亂跑。
朱大常聽到張涵的大吼聲後,慌慌張張地趕緊撅著屁股,雙手緊抓著那箱彈藥,使勁地拖拽著,試圖拽到張涵的身旁。他的臉上布滿驚慌,不時回頭張望,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每當有炮彈飛過,他都會下意識地趴在地上,等到炮彈爆炸後,才又繼續拖拽彈藥箱。
湯向榮則是一臉茫然地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張哥,那那我乾啥?”他眼神中滿是迷茫,不知所措,身體微微後縮,似乎在等待張涵的進一步指示。
張涵扭過頭,指了指地麵上散落的沙袋,說:“你趕緊搬幾袋過來墊在我屁股底下,老子現在站都站不穩,怎麼開槍啊?”說完,他艱難地挪動身體,調整姿勢,雙手撐在沙袋上,努力讓自己坐得更穩一些。
湯向榮這才慌慌張張地趕緊跑去,彎腰拖拽著一袋又一袋的沙袋墊在張涵的屁股底下。他的動作雖忙亂,但還算利索,幾下就墊好了。
他一邊墊,一邊還不時抬頭看看張涵,似乎在確認自己的動作是否正確。
突然,一顆子彈貼著他的耳邊飛過,發出刺耳的聲響,他身體一顫,下意識地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抱住頭,直到那顆子彈飛遠,他才又繼續墊沙袋。
哢嚓!張涵使勁拉動了槍栓,彈鏈中的子彈被推入槍膛,隨後,他推開身邊的劉雅琴,坐在剛墊好的沙袋上,握緊重機槍握把,瞄準著遠處的感染者。
劉雅琴被張涵突如其來的動作推倒在地,一屁股坐在滿是積雪的地麵上,眼神裡隻剩下了驚恐,雙手捂住嘴巴,不敢發出聲音,身體微微顫抖。
頭頂上飛過的炮彈和子彈讓她更加害怕,她不時抬頭望向天空,眼神中滿是絕望。
隨後張涵又轉身對旁邊的湯向榮繼續說道:“過來給老子扶著彈鏈。”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湯向榮聽到指令,身體一震,趕緊起身,快步跑到張涵身邊。彎下腰,雙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彈鏈,眼睛緊盯著彈鏈與槍身的連接處,生怕出現一絲差錯。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但仍然努力保持著穩定,確保彈鏈能夠順暢地進入槍膛。他的另一隻手還不時地調整著彈鏈的位置,以適應重機槍的節奏。
突然,又是一顆炮彈從頭頂飛過,他身體一縮,但很快又穩住心神,繼續扶著彈鏈。
但由於距離感染者大概還有著600多米遠,並且隻有區區200發的子彈,再加上是夜晚,爆炸的火光和雜音使得人們更加恐懼,張涵也不敢隨意開槍,他必須節省子彈,尋找最佳的射擊時機。
指揮型感染者站在遠處,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它的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計算著每一步的得失。
它很快就明白了,想要依靠這些驚慌失措的平民作為屏障,推進到隔離牆下的辦法已經不現實。
這些平民在軍隊的炮火下脆弱得如同紙片,並且軍隊毫不顧及這些平民的性命,根本無法為它們提供有效的掩護。
於是,指揮型感染者下達了新的命令。原本跟在人群身後緩慢推進的感染者群體突然變得狂暴起來。
它們不再顧及擋在身前的平民,而是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撕成碎片,清理出一條血肉模糊的道路。
這些感染者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拚儘全力衝向隔離牆下,它們的眼中隻有目標,沒有任何恐懼。
這些感染者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它們的目標隻有一個。
突破隔離牆,將一切都化為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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