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赤足落地的那一刻,它的視線死死的鎖定了,剛剛從帳篷中跑出的通訊兵。
那眼神中散發的嗜血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昏暗的光線下,它身上那件原本色彩斑斕、極具風情的服飾,如今卻沾滿了層層汙垢與乾涸的血漬,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湊近仔細瞧,布料上有著獨特且細膩的紋理,那是典型的東南亞風格圖案,花紋繁複精美,即便滿是汙漬也難掩其曾經的精致。
由此不難判斷,它很可能是從遙遠的東南亞小國一路流竄而來,跨越了無數山川湖海,每到一處,便散播著恐懼與死亡,成為了沿途人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風雪將人類的視線切割成碎片,唯有熱成像儀忠實記錄著這場文明與病毒的短兵相接。
當木矛投向通訊兵的瞬間,上麵凝結的冰晶折射出東南亞最後的落日餘暉。
通訊兵聽到風聲,下意識地轉頭,驚恐地看著飛來的木矛,想要躲避卻為時已晚。軍靴在結冰的地麵上瘋狂打滑,他拚命撲騰著四肢,試圖保持平衡以躲開那急速飛來的木矛。
“噗嗤”木矛穿透凱夫拉背心肩帶時發出拔蘿卜般的悶響,暗紅血珠在冰晶上炸開轉瞬凍結。
通訊兵整個人被慣性扯成大字型摔倒,喉間迸出的慘叫被風雪絞成斷續的氣泡聲:“救...命...啊!”
指揮型感染者抽刀的動作快得驚人,幾乎是在投出木矛的下一秒,就已經抽出了懸掛在腰間的開山刀,向著倒地的通訊兵疾馳而出。
聽見通訊兵的慘叫聲,一名士兵慌不擇路地從帳篷中竄出。
剛一露頭,就瞧見那近在咫尺、渾身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指揮型感染者,猙獰的模樣令他寒毛直豎。
刹那間,士兵僵立原地,臉上血色全無,眼底被恐懼徹底占據。
可生死一線,已沒有思考的餘地,他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費了好大勁才將步槍端起,憑借著最後的求生本能,狠狠扣下扳機。
“噠噠噠……”槍身劇烈抖動,子彈裹挾著金屬的冰冷與恐懼,一股腦朝著感染者射去。
“嗷……嗷。”感染者被這密集的子彈打得暴跳如雷,它張牙舞爪,嘴裡發出殺豬般的淒厲嘶吼,那聲音尖銳又扭曲,讓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它的身體像個失控的木偶,毫無章法地左右瘋狂搖擺,四肢胡亂揮舞,妄圖躲開奪命子彈。
可子彈太多太密,還是有不少狠狠嵌入它的身體,濺起一灘灘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汙血。
而自動步槍的彈夾彈容量一般隻有30發,在全自動射擊的情況下,又能堅持多久呢?
隨著“哢噠”一聲脆響,彈夾打空,士兵的手抖得愈發厲害,眼神中滿是絕望。他慌亂地摸索著備用彈夾,可顫抖的手指怎麼也不聽使喚。
感染者嘴角扯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那是狩獵者鎖定獵物的神情,它猛地發力,像顆出膛的炮彈,裹挾著一身肅殺之氣衝向士兵。
轉瞬之間,感染者已來到士兵麵前,高高揚起開山刀,朝著士兵的頭頂迅猛揮下。
“日你姥姥滴。”士兵反應迅速,下意識舉起步槍橫在頭頂。
可這一切都在感染者的算計之中,這不過是它的虛招。
就在士兵以為擋住攻擊時,感染者手腕突然一轉,直劈瞬間變為斜劈,這一刀刁鑽至極,巧妙地避開了士兵頭上的鋼盔和胸前的防彈衣,徑直朝著他的脖子砍去。
士兵的眼睛瞪得滾圓,刀刃切入頸椎的脆響與骨頭斷裂的喀嚓聲交織成死亡二重奏,溫熱血液在雪地上綻放成轉瞬即逝的朱砂花。
通訊兵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穿透肩帶的木矛,雙腿用力的蹬著,鮮血順著手臂汩汩流下,在雪地上洇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他驚恐地看著指揮型感染者持刀逼近,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微弱的、帶著血沫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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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一步一步靠近,每一步都踏碎地上的薄冰,發出清脆的“哢哢”聲,它居高臨下地看著通訊兵,眼中的嗜血光芒愈發濃烈,隨後猛地抬起腳,重重踩在通訊兵抓著木矛的手上。
“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通訊兵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在風雪中被扯得支離破碎。
感染者咧開嘴,露出一口被汙血染黑的牙齒,發出一陣低沉的、從喉嚨深處擠出的怪笑。它緩緩蹲下身子,將開山刀架在通訊兵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利刃輕易地割開了通訊兵脆弱的脖頸。
“重機槍組他娘的在燒冷灶?!感染者都摸到家門口了!”何俊輝的突擊步槍槍口噴吐著藍色火舌,他在兩個沙袋間穿梭移動,靴底在積雪上犁出兩道深溝。“一班給我頂住正麵!二班跟我撕了這狗雜種!”
解決了通訊兵,感染者猛地轉頭,目光掃向不遠處仍在與其他感染者戰鬥的人類士兵。
其中,正在發號施令的何俊輝極為顯眼,它扭動著粗壯的手腕,將那把滿是豁口、血跡斑斑的砍刀隨意地拖拽在地麵上,刀刃與雪地摩擦,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隨後便如離弦之箭般朝著何俊輝衝去。
“我日,衝著老子來了。”何俊輝神色大變,但作為一名服役了八年的士兵,他的反應極為迅速,立刻調整姿勢,半蹲著身子,將突擊步槍緊緊抵在肩膀上,朝著衝來的感染者打出了幾個長點射。
哨站後方,剛剛衝上運兵卡車的駕駛員,雙手劇烈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淌下,他慌亂地扭動車載電台,動作急促而毫無章法,且時不時用顫抖的手抹一把滿是霧氣與雪漬的防彈玻璃,向外窺探,試圖看清外麵那危機四伏的狀況。。
電台旋鈕在他顫抖的指尖滑脫三次,直到第四次才對準頻率。
“呼叫呼叫,這是編號,a03,a03的哨站,我們遭遇了感染者的突襲,重複!我們遭遇大規模感染潮!數量…估…估計超過一萬隻。”
生死懸於一線,彙報時所要求的準確真實,此刻已被駕駛員拋諸腦後,他滿心隻想著誇大感染者的數量,以此為自己撤往後方尋找借口,妄圖逃避可能麵臨的責任追究。
話音剛落,倒車鏡裡突然閃過一道黑影,駕駛員的腳腕條件反射地勾住離合,整個人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他的手迅速伸向變速杆。
變速杆被暴力拉下的刹那,妻子臨盆時的呻吟突然穿透腦海。
白大褂醫生舉著鉗子喊"用力",而他此刻正踩著離合器在雪地用力。
引擎發出如同瀕死般的嗚咽,輪胎揚起大片雪霧,就在這時,一雙蒼白如紙、青筋暴突的手猛地攀上車窗,指甲在玻璃上劃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我去。”駕駛員被嚇了一跳,看著那雙手,臉上滿是痛苦與掙紮,帶著哭腔喊道:“兄弟們,對不住了!我老婆才剛生下孩子,家裡老人孩子都指望著我,我不能死在這兒啊!”
他猛地一扽變速杆,車身劇烈後退時,暗紅色血沫裹著碎肉在鋼化玻璃上流淌,將世界染成模糊的暗紅,半個頭顱正隨著慣性撞碎在車門上,腦漿混著融雪在後視鏡裡綻開慘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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