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件事情辦完了,老秦就會放人?
不不不。
他硬拉著李瑜對月吟詩,對著月亮池塘鯉魚唱和,而且還唱和好幾輪都還不肯罷休。
李瑜咬牙切齒地道:“……小弟詩詞實在是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家夥故意的吧?
滿朝文武,他就拿這個秦鐵公雞半分法子也沒有。
“正是不通才應該常練,你什麼都通了我還喊你做什麼?”
秦維禎才不管那麼多,他隻知道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作詩比自己還差的,怎麼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才是。
李瑜看在他也算幫了自己的份上,隻好勉為其難地讓他高興高興,畢竟在人均八百個心眼子的地方,遇到這麼純粹的家夥也不容易。
許煥章自然也參與其中。
雖然他今日詩詞寫得並不好,可李瑜卻知道他過往的詩詞寫得挺不錯,這就是故意的了。
李瑜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家夥倒是會察言觀色人情世故,哄皇帝高興應該沒問題,能力倒是也有,就看以後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了。
當天晚上。
李瑜快子時了才離開了秦家,他半年內都不想再和誰談論詩詞了。
牙酸。
紙上談兵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這正是秦維禎的想法,他第二日就將許煥章要到戶部來,給他安排了戶部從六品給事中的職位。
準備先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往上提拔了。
本來是個被丟到窮山溝裡頭,當知縣的苗子而已。
卻因為去拜訪了李瑜,李瑜又去拜訪了秦維禎就成了從六品給事中,少走至少十年的彎路。
這件事在朝中引起的不小的波瀾,倒不是說都羨慕這個後門兒。
而是所有人都在猜測李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崔延齡不屑冷哼:“彆說是區區順慶府的同鄉,哪怕是整個四川的進士都被他收入麾下又能有多少?”
就憑那幾個人,也想和自己打擂台?
他如今也想明白了,自己兒子繼承不了自己位置也沒關係,隻要是自己門生繼承了吏部和內閣首輔的位置就行。
待自己的門生成了器侯,自然也會照安崔氏一族不是?
就算是他出了什麼事情遭遇了不測,還不會波及到他們崔氏一族。
仔細想想,門生竟然比自己的兒子妥當。
兒子就去揚州當個小知州,舒服自在地當個土皇帝。
也挺好的。
敬淵等人卻覺得話也不能這麼說,黨派也不一定非要是同鄉才能湊到一塊,那不是還有許多誌同道合的人。
敬淵拱手,神色頗為凝重:“閣老,此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下官以為李瑜此舉或許是另有深意。”
崔延齡疑惑地看著他,敬淵這才繼續道:
“李瑜此人的心思可不簡單,從到章丘任知縣開始,他每一步都走得太好了,就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他安排許煥章到戶部,這戶部可是掌管天下財政的地方。”
“許煥章若在其中有所作為,那影響力定然不容小覷,重要的位置就那麼點,隻要人在關鍵的位置上就行了。”
這又不是打仗,拚人多乾什麼使呢?
他覺得李瑜不是為了和崔閣老打擂台這麼簡單,隻是一時之間也琢磨不明白他到底想乾什麼。
崔延齡聽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心中開始重新審視李瑜走的這步棋,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