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自幼聰慧,可到底年紀尚輕想不明白也是正常。”
趙翊笑著點了點自家兒子,將手中的文章遞給了趙明,示意他先好好看看這文章的內容。
對於這個兒子他內心還是很滿意的。
有城府,有謀略,有仁慈,還有勇敢。
雖然不如老二那麼直率,也不如老三會說話討自己歡心,卻是自己最適合的繼承人。
繼承人嘛,和兒子那是不一樣的。
兒子可以有很多,繼承人卻隻能有一個。
“清查田畝?”
趙明初看文章的時候有些驚奇,然後眼底便浮現了一股喜意。
“此人不入戶部,兒臣都不知何人該入戶部了?”
如今朝政邊疆都穩定了下來,可不正缺這麼有魄力的人,來改變這積累了幾百年的弊政?
趙翊坐在椅子上,得意地道:“這篇文章子璿定然先看過,才決定引薦給秦維禎那家夥的,你現在知道子璿為何要如此做了吧?”
人家根本就不為什麼私心,隻不過是單純想為朝廷舉薦賢良,而那個人又恰好是他的同鄉而已。
偏偏是那麼有私心的人,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父皇,兒臣明白了。”
趙明忍不住又看了遍這篇文章,其實這文章沒什麼華麗詞藻和典故,卻字字都說在弊端的關鍵點上。
“李子璿曆來都是最愛避嫌的,他不止一次想將兩個弟弟,放到一個閒適富貴的地方為官。”
親兄弟尚且如此避嫌,他為何要冒著被罵結黨營私的風險,將自己的同鄉放在這個位置呢?
“何況秦維禎亦非結黨營私之人,定然是他也覺得好了,此事才能成,所以這事定然與結黨營私無關。”
那個強種生氣起來,可是連父皇的麵子也不肯給的。
李子璿除非是有什麼妖術,才能讓秦維禎與他共為一黨?
“其實在這朝堂之上,玩玩黨爭也沒什麼的。”
就算李子璿是真的想玩黨爭,趙翊也根本沒意見。
剛好用來殺殺那些開國功臣和江西、江浙仕林的威風。
隻不過若真是如此,他對子璿的印象也會變差。
那麼多人想要上門拜在子璿門下,可人家一個也沒接,這唯一的一個還送給了秦維禎。
事實證明子璿從沒想玩過黨爭,他有的隻是一片赤誠之心罷了。
這樣忠心正直的臣子,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前兩月朕還一直都在想著,崔先生致仕以後,是讓子璿接位還是讓寇朋接位,或是讓子璿寇朋還有敬淵三人,分了崔先生手中的權利。”
最好是誰也不要多出誰,誰也不要淩駕於誰之上。
可這樣貌似也不現實,眾人平權也會帶來許多的爭執,況且變革之法需要有魄力的頭子擱那頂著才好辦。
否則三家人鬥來鬥去的,到最後多半啥事兒也辦不成。
趙明心中微微一動:“父皇的意思是?”
可是子璿是不是太年輕了些?
給二品大員倒是可以理解,為諸臣之首那些白胡子老大人能服氣?
趙翊低下頭沒有說話,當年王知秋為了李瑜的未來,讓他落了次榜回家沉澱是因為父皇年邁頭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