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檸睜開眼,就感覺到周圍濕熱的空氣,像夢裡一樣有種微妙的沉重。
她緩緩坐起身,看見了不遠處跌落的行李還有仍舊沉睡不醒的阿寶鳥,她猜測阿寶是為了救自己才變形沉睡的。
薑檸努力挪了挪阿寶的翅膀,讓它躺得更舒服些。阿寶不醒,她隻能看到基礎的係統頁麵和任務名稱,而百曉書和商城都無法啟用。
無妨,至少她還有行李,薑檸打量著這所謂的玄陰崖底,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洞口的空地上。
三個墨色的大字“無妄洞”雕刻在石洞上,石門緊閉,但門旁有一個石桌配一個小石凳,顯然這裡是有主人的。
洞裡的歲無晏感受得到洞外少女已然清醒,可他竟然在猶豫此刻要不要出洞。他默默體會著自己新產生的情緒——猶豫,對一個僅見過一麵的人。
薑檸此時已經調整好心態,取得龍珠是比較遙遠的事,如今先想的應該是怎麼在崖底存活下去,她包裡確實有一些野外求生的工具,隻是也不知道能起多少作用。
她看著目前比兩人還大的阿寶鳥,靠自己想要挪動顯然不現實,留阿寶一鳥在這裡她也不放心,隻能看晚些這洞主能不能通融,讓她們在空地停留些時日了。
薑檸一邊計劃,一邊拿出多用求生刀,這可是件好東西,現代人類智慧的結晶!
裝刀的皮套上附有打火石,還有一個小袋子裝著鋼絲鋸、釣魚線和魚鉤。
這刀更是多功能,握柄中空,內裝火柴,柄帽是個小小的指南針,刀片也無比鋒利。
至少烹製食物和防身需要的火是不用發愁了,野外生存新手薑檸樂觀地想。
她拍了拍衣裙,拿著這刀就躍躍欲試地往空地邊緣的野籬笆走去。她知道籬笆外絕對隱藏著危險,但她此刻必須一個人邁出這一步。
何況遠處的長著白色小花的田紫草正在誘惑她,這可是無毒無怪味且能吃的野菜。
少女抿了抿唇,還是堅定地跨過了野籬笆,然而,就在離田紫草還有幾步時,突然一隻長相怪異的‘大老鼠’正搖著尾巴於空中靠近。
薑檸猝不及防看到那個飛翔的大老鼠,她對老鼠的恐懼深入骨髓,此刻更是下意識地尖叫,同時慌不擇路地退步回籬笆裡,躲到了阿寶鳥的身旁,緊緊握住它的翅膀。
歲無晏聽到動靜,身體已經先於理智地出了洞,他一眼就看到了灰色旁一抹瑟瑟發抖的嫩黃,心中像被初生小雞仔的茸毛紮著,弱小但刺痛。
他不自覺蹙了蹙眉,心中思考這陌生的情緒,麵上卻是一派冷淡之色。
耳鼠怪大福被少女的‘驚嚇’嚇到,旋轉的尾巴都停了一瞬,差點從空中掉落,可憐它剛穩住身子就看到冷麵的歲無晏,心中的恐懼達到巔峰,但一動也不敢動。
薑檸發現飛老鼠不再靠近,很快恢複了冷靜,但又出現了一種後知後覺的尷尬,尤其是自己的動靜還引來了洞主。
剛說要勇敢結果就被嚇回來了,少女繃著臉,努力維持自己稀爛的自尊心,安慰自己誰都有害怕的東西。
薑檸看了眼麵色冷淡的少年,他黑發半束,濃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眸色淺淡的桃花眼,但他的挺鼻薄唇削弱了眉眼的多情,更襯出讓人不敢冒犯的脫俗。
少年沉默地接受她的打量,等了等後,薑檸還是主動開口道:“對不起,剛才我害怕老鼠所以一時失態了。我叫薑檸,檸果的檸。和我的同伴阿寶降落的時候不慎掉到你的洞口了,它還未醒來無法挪動,能不能寬限些日子讓我們呆在那裡,我會給予回報的!”
歲無晏很輕易地看出少女很少開口求人,所以哪怕清澈的杏眼努力隱藏不安,嘴唇還是不自覺地抿起。
可他也不擅社交,不懂得揚起禮貌性的微笑安慰少女,所以隻是回道“歲無晏,可。”
這兩個短句確實過於簡短,但薑檸卻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比起冷淡但簡單的少年,她更怕應付熱情卻複雜的人,所以現在這樣很好。
遠處僵硬偷聽的大福感受到歲無晏的注視,立馬開口解釋,“薑檸姑娘,我雖長得有點像老鼠,可並非凡間的老鼠,我是耳鼠怪,名叫大福,住在崖南的白石林,那裡有許多精怪和人。你若想交朋友,去那裡報我名字就是。”
大福急得想一口氣說完,薑檸對修真界存在精怪且口出人言這件事已經慢慢習慣了。她也朗聲道:“大福,多有得罪,也謝謝你的邀請。”
一人一怪寒暄完,似乎都有些冷場,但礙於旁邊黑衣少年的壓力,又都無法再開口。
最後還是大福顫聲道彆“薑姑娘,歲……歲公子,大福先走了。”
“再見!”薑檸克服對老鼠的恐懼目送大福飛遠。
這時才發現已近傍晚,她已一天未進食,不過她還有乾糧,目前還不至於吃野菜。
而歲無晏靜靜看著崖底傍晚微弱的霞光照在沉思少女的身上,在無妄洞度過的幾萬個日夜,似乎從今日開始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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