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彌邇已經回了澳市,而老孟也要陪女兒過年,冷金旗並不打算將這事告訴他們,所以在煙雨樓台案發現場的警員們,除了冷金旗和李山是樂清分局的人,其餘全是市局的支隊。
法醫見人來了站起身,看了兩眼來人才彙報檢查情況。
“橫截麵平整,作案工具鋒利,斷麵之上的皮膚處有皮下出血痕跡,生前應該遭受過扼頸挾製。頭顱有明顯外傷,初步判斷是從高空拋下掉落灌木叢所產生的。”
扼頸?
頭顱被布蓋著,馬上便要運往市局進行進一步檢查,而死者屍體還未找到,能提供的線索也是微乎其微。
李山無法想象,幾個小時才見過麵的人此刻隻剩下了頭顱。去年在津州張雋作案時,也有屍塊和頭顱被運往重案組,但這一次,是李山真正看見,和軀乾肉塊不同,一顆頭是最能直觀聯想到死者生前模樣的。
那塊布被掀開,李山站在警戒線外,帶上了眼鏡仔細看著那顆頭,他有意去忽略這是個人腦袋的事實,視線僵硬的落在那個沾了血跡的脖頸處。
青白的皮膚上,似乎有一些紋路,就像長時間穿褲子的腰位上,出現的褲腰帶痕跡。
冷金旗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一點,抬手指了指,那法醫明白過來,讓助手拿出了第一時間拍下的細節照片。
照片拍攝到的痕跡比目前肉眼所見更清楚,一小塊網格狀的痕跡,但眾人說不出像什麼。
發現頭顱的灌木叢有明顯的壓痕,幾株植物被折斷歪在一旁,
…
煙雨樓台大門外響起了警笛聲,升降梯在這美麗的建築一旁升起,停在了剛才冷金旗所發現的位置,那一處被標記,藤蔓與花朵已經清理乾淨,幾個警員在想辦法撬開牆麵。
而酒店內,也請了專業人員開始尋找暗室的具體位置。
張錦玲回到煙雨樓台時,警方已經完全確定了暗室的具體位置,隻是為了不破壞可能會留存的證據,並未打算暴力開屋,仍在尋找著進入的方法。
兩人在看見張錦玲時,默契的都沒有開口,負責做筆錄的警察離開後,張錦玲也注意到了冷金旗和李山。
張錦瑋的頭顱已經運往了市局,作為人道主義考慮,冷金旗本想問問她要不要去見最後一眼,正要開口,幸而被李山察覺,忙捂住了這人的嘴。
雖然兄妹倆看起來關係不好,但畢竟是親人,讓家屬見死者最後一麵合乎情理,但問題是…身體還沒找到呢。
這個人道主義有些太不人道了。
“有線索了嗎。”
張錦玲比以往看起來憔悴不少,但仍是故作淡然的配合著警方調查,她抬眼看向被各種設備占據的三樓,有些不解。
“我哥他…是在酒店出事的?”
“在樓下灌木叢發現的頭顱,案發現場暫時沒找到。”
冷金旗回答之後,身後便傳來驚喜的聲音。
“打開了!”
幾人同時往聲音的來處看去,隻見兩個裝備完全的法醫和警員進去,又迅速退了出來。
李山看到他們難看的臉色,詢問怎麼了。
剛剛打開的門,找到的位置,估摸著就是上一次宴會所舉辦的位置。之前羅雲謙害怕打草驚蛇,隻讓冷金旗低調的、慢慢查,這會兒正好碰上張錦瑋遇害,有了光明正大查案的機會,李山忽然有了猜測,以那顆頭顱掉落的位置推算…如果從暗室掉下去的話,正好會落在那兒。
“那裡有個空間?”張錦玲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掛上了深深的不可思議,“那裡是什麼地方!?”
她想跟過去看,但被警員攔住,一旁的酒店經理也不明所以,好奇的往那邊張望。
滿打滿算也在煙雨樓台工作了許久,可不論是張錦玲還是經理,都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暗室。
李山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被先一步進入的冷金旗拉進了暗室內。
這是個不小的空間,足以容納二十幾人,裝飾極儘奢侈,牆上的字畫與四周的擺件,一眼看去判斷不出真假,紅絲絨包裹著的凳子整齊的擺在圓桌周圍,而桌上的玫瑰花已經凋謝。
順著玫瑰花瓶望去,對麵的牆上開出了鮮紅朵朵的血花。
而在那麵牆的地腳線處,伏倒著一具無頭屍體,那噴濺的血花,正是出自於此。
整個屋內,彌漫著血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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