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上刻著新稅則:“這算籌跟我們越人分糧的一樣,一尺長代表十文,商戶自己也能算,不用聽稅吏瞎忽悠——昨兒我讓我婆娘試過,她大字不識,數著籌也能算清。”
劉妧翻開“稅政錦樣冊”。
冊頁用錦線裝訂,每一頁都貼著不同商戶的舊稅單和新稅單對比:“王大爺的舊稅單皺巴巴的,新稅單印著花紋;阿羅憾的舊稅單是漢文,新稅單漢波斯文對照,你們看哪個清楚,就按哪個來,稅單自己保管,官府不搶。”
王老實的孫子湊過來。
指著模型裡的米糕攤:“爺爺,新稅單上的字比你的賬冊大!我都認得‘一文’兩個字!”
暮色漫過市坊時,雨絲斜斜飄下來。
打在模型館的窗紙上,濺起細小花紋。
劉妧翻著黃月英送來的《稅政勘界錄》。
錄末王老實畫的“舊稅亂象圖”上,稅吏正往米糕籠裡伸手,旁邊注著:“稅如亂麻,纏得人喘不過氣。”
陳阿嬌展開新製的“商稅公平秤”。
秤杆纏著錦線,秤砣是錦灰做的,刻著“公平”二字:“哀家讓尚方署做了百個,每個商區放一個,商戶覺得稅算錯了,自己稱,比跟稅吏吵管用——就像織錦,線鬆線緊,得用秤量,不能憑眼睛估。”
衛子夫捧著《商戶稅意冊》進來。
冊頁邊角被雨水打濕了點,上麵的指印比往日多了三成:“今日收商戶建議八百條,‘漢胡同稅’‘明碼標價’‘稅銀用途’呼聲最高——王老實自己算了賬,偷偷跟我說‘新稅好像真能少交’,就是怕官府說話不算數。”
劉妧拿起朱砂筆。
在“商稅新詔”上圈出“商戶監稅”幾個字:“把這條寫清楚,讓商戶選代表跟著稅吏查賬,他們的錢,他們盯著花,官府隻執秤,不掌秤。”
陳阿嬌戴著“稅政錦釵”。
釵頭的天平紋在燭火下閃著光:“明日帶商戶去看‘稅銀公示板’,讓他們摸摸新鑄的稅籌,算算自家的賬,就知道這不是耍花招。”
窗外的雨密了些。
東市的喧囂漸漸低了,隱約有商販在議論:“聽說新稅按蒸籠算?我家一天才五籠……”“漢胡同稅?那阿羅憾的琉璃攤可算熬出頭了……”
劉妧望著雨簾,忽然笑了:“你聽,算盤聲已經響了,這亂麻,該理順了。”
開春第九日的“商鋪樣板區”鑼鼓喧天。
震得騎樓簷角的鈴鐺“叮鈴”亂響,像串撒歡的銀珠子。
劉妧身著“市坊巡覽錦服”剛走到街口。
衣擺的“業態紋”就隨著腳步亮起來——踩過食肆區的磚,米糕紋“騰”地冒出來;挪到手工業區,竹器紋“唰”地展開:“這錦服是尚方署新做的,用了越人染的感光錦線。”
陳阿嬌笑著攏了攏鬢邊的錦釵。
釵頭的商鋪紋閃著光:“比官印還管用,老遠就知道陛下到哪區了,商戶們不用瞎猜。”
身後的衛子夫捧著業態冊。
冊頁的錦線隨著腳步“沙沙”響:“昨兒讓小宦試穿,走到酒坊區,衣擺還亮出了酒壺紋,逗得波斯商人直拍手。”
商戶們早擠在“錦牌商鋪”前。
你推我搡,把鋪前的錦灰磚踩得“咚咚”響,像在敲鼓。
王老實踮腳夠著鋪麵上的“錦灰磚雕”。
指腹蹭過磚上的紋路,老繭刮得磚麵“沙沙”響:“左是漢地的米倉,圓鼓鼓的,跟我家糧倉一個樣;右是越人的穀囤,尖頂的,阿勇說他們越人都這麼囤穀。”
他扭頭對張二嬸笑:“中間用錦線紋纏成一團,倒像漢地的米和越人的穀混在一個缸裡,親得很。”
張二嬸伸手摸。
胡餅渣掉在磚縫裡,她趕緊用指甲摳:“我家的胡餅鋪要是也有這雕,準能招胡人來買——你看這錦線紋,胡人見了眼熟,漢人看著親切。”
旁邊賣醋的趙老栓湊過來。
酸氣飄了半尺:“老陶燒這磚雕時,我往窯裡撒了把波斯醋糟,聞著不嗆,還帶點香,你們沒聞見?”
波斯商人阿羅憾正踮腳夠門楣的“琉璃招牌”。
琉璃片映著他的綠頭巾,亮得晃眼:“這牌用漢地錦框鑲邊,框上繡著波斯的藤蔓紋;中間嵌波斯琉璃,夜裡點燈,半條街都能瞧見我這鋪!”
他拍著招牌笑,琉璃“當當”響:“比我在波斯的鋪子體麵十倍,羅馬使者見了,準得眼紅——他那石招牌,哪有這亮!”
他身後的羅馬商人馬庫斯正用錦尺量櫥窗。
尺上的羅馬數字和漢地刻度並排刻著:“體麵有啥用?我要的是‘手工業區’的鋪位,離魯直的錦鋼作坊近,運工具方便。”
喜歡漢宮嬌華:帝女傳奇請大家收藏:()漢宮嬌華:帝女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