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正式開市,讓阿勇多編些竹燈籠。”她望著窗外,錦市的燈火像撒在地上的星。
“再讓王老實和張二嬸搭個‘共慶棚’,就賣‘胡餅夾米糕’,算咱錦市的招牌吃食,我也來嘗一個。”
遠處錦市。
王老實正幫張二嬸收攤。
米糕籠摞在阿勇編的竹筐裡,穩當當的。
張二嬸的胡餅鐺掛在竹架上,鐺沿的芝麻在燈籠下閃著光。
阿勇拎著燈籠過來照路。
燈光裡,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明兒米糕得多摻點椰絲,香。”王老實說。
張二嬸接話:“那我胡餅就多撒芝麻,跟你這椰絲配著才夠味。”
阿勇撓頭笑:“我編個更大的筐,能裝下你們倆的家夥什,省得來回跑。”
收拾東西的“窸窣”聲混著笑聲,在夜裡蕩開。
天剛蒙蒙亮。
東市的露水在錦灰磚上滾成小珠子。
王老實推著“錦芯米糕”車走在磚路上,車輪碾過“防滑紋”,“咕嚕嚕”響得規律。
“這磚路比老土路平多了。”他低頭看車轍,轍印淺得很。
“以前推半裡地就得墊石頭,現在走全程,米糕都不晃,糖汁兒一點沒灑。”
越人阿勇的竹器攤擺在騎樓下。
簷角的錦線鈴鐺剛被晨風吹得“叮鈴”響。
他抬頭見是個挑菜的老漢,趕緊招呼:“大爺,要竹筐不?新編的,纏了漢地的棉線,提著手不勒。”
老漢摸了摸筐沿,線軟乎乎的:“你這筐比前兒見的多了個底托,裝菜不灑?”
“王大叔教我的。”阿勇笑。
“他說裝米糕得有底托,不然晃灑了可惜,我就給竹筐也加了個,您試試?”
秀兒在“女紅錦鋪”裡整理繡品。
日頭剛過屋簷。
鋪後的“錦布倉庫”用的是陳阿嬌設計的“防潮錦”,布上的雲紋繡得密實,摸起來潮乎乎的卻不滲水。
“這錦是阿月織的,漢地的桑絲混越人的葛麻。”她把繡著竹藤紋的帕子摞整齊。
“昨兒下了場小雨,倉庫裡的繡品一點沒潮。張二嬸還來借了塊當蓋布,說‘比她的粗布強十倍’。”
日頭爬高些。
錦市晨掃正忙。
清掃工們用“錦線掃帚”除塵,掃帚柄纏著紅錦線,握著手不滑,掃起灰來“唰唰”響。
領頭的老李抹了把汗:“這掃帚是阿勇編的竹枝纏錦線,比純竹掃帚輕,還不揚灰。”
他指著掃帚上的“集塵錦袋”:“陳太後設計的這袋,灰都落裡頭,不飛滿臉,你看我這臉,比往常乾淨多了。”
張二嬸拎著胡餅鐺經過,笑著喊:“老李,掃完了來塊熱胡餅!你這新掃帚掃得真乾淨,我那攤前的芝麻粒都給掃出來了,省得我彎腰撿。”
老李應著:“得嘞!回頭讓阿勇給你編個小掃帚,掃攤前正合適!”
日頭過了中天。
“錦紙公告欄”前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公告上的“市易新規”用漢越文寫著,配著錦線插畫:“錦磚禁車”畫著輛馬車被攔在街口,“公平交易”畫著個秤砣壓得穩穩的。
王老實正給個老漢指著圖:“您看這‘錦線公平秤’,秤砣是錦灰做的,沉實,不造假。”
“昨兒張屠戶買肉,用這秤稱,一點不差,他說‘比我那老秤準,還不用校’。”
老漢眯著眼看插畫,指著“禁車”那條:“磚路不讓走車?那我拉菜的板車咋弄?”
“走邊上的‘推車巷’。”阿勇湊過來,指著圖角的小巷標。
“我給巷口編了竹欄杆,車走那兒不軋磚,還安全。昨兒我幫王大叔推米糕車,順得很。”
公告欄旁的“錦盒意見箱”裡,塞滿了百姓的建議。
秀兒正往外拿,紙卷上的字歪歪扭扭,卻寫得實在。
“有個大嬸說‘食肆巷的井該淘了’,還有個小哥說‘手工藝品街該加個石凳,累了能歇腳’。”她把紙卷分類。
“阿月說這意見箱得天天看,不然百姓有想法不說,咱這錦市就不親了。”
午後的日頭斜了些。
“錦市治安亭”裡,亭長老趙正測試“錦線警報器”。
器上的錦線連著亭外的護欄,他輕輕一拽,警報器“嘀嘀”響,像隻急叫的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