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_漢宮嬌華:帝女傳奇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07章(1 / 1)

衛子夫捧著《養老冊》進來,冊上貼著養老坊圖紙。

“宮老住東院,奴老住西院,食堂、壽衣坊共用。”她指尖點著圖紙,又翻到冊末,“首批住進來的,五十個宮裡老人,五十個坊裡老奴。你看這簽名,老周和阿婆還合簽了‘共守錦牆’,說要一起給新來的講阿翁的故事。”

夏至日,律法殿剛掛上牌。劉妧和陳阿嬌剛到殿門口,簷角銅鈴“叮當”響。

陳阿嬌抬頭瞅著楠木牌:“‘漢律新篇’這四個字是你寫的吧?筆鋒裡摻了點越人藤紋的柔勁,不像往日那麼剛硬。”

劉妧沒接話,目光先落到殿外——石板地上圍了圈奴隸,織布的、燒窯的、挖礦的,還有宮裡退下來的老宦官、老宮女,正湊著低聲議論。

越人奴隸阿勇蹲在地上,用樹枝畫礦洞,邊畫邊給織奴阿翠比劃:“你想啊,礦裡塌方的時候,就得像你們織布似的,經緯互相拽著才撐得住。這律法,也該是這個理,咱奴得互相幫襯著提建議。”

阿翠攥著塊織了一半的布,上麵繡著“互助”二字,點頭道:“前兒你幫我修織機,我才沒被監工打。今兒你提礦裡的事,我幫你記細節,準保說得清楚。”

兩人踏上台階進殿,中央立著新鑄的律法銅柱,柱身纏著漢越線。

陳阿嬌伸手摸了摸柱上的結:“這紅線是漢地織奴搓的,藍線是越人藤奴編的,線頭上那小銅牌,刻著‘保護奴隸,同此一例’。阿勇帶著礦奴鑿的銅,阿月領著織奴纏的線,連結都是越人‘同心結’纏漢地‘萬字結’。”

“老周還說,宮裡老宦官捐了積攢的月錢,要給銅牌鍍層金,讓它亮得紮眼。”

劉妧指尖劃過線結,笑了:“他們早湊一塊兒商量了吧?昨兒我聽說,阿石幫老周劈柴,老周教阿石認字,就為了今兒能把話說利索。”

殿內長案上攤著卷泛黃的《漢律舊篇》,“奴婢如畜產”幾個字被朱筆圈著。案旁矮凳上,奴隸們湊成幾堆:礦奴阿石正給阿翠比劃礦洞塌方的樣子,阿翠在布上畫草圖;阿勇用藤條在地上擺“工傷”二字,老周幫他標讀音;阿芽蹲在角落,給阿婆念草案條文。

阿婆聽著聽著打斷:“這句得加上‘餓肚子也算虐待’,我年輕時就被餓過三天。”

李嵩捧著草案竹簡,眉頭又擰起來:“陛下,‘奴隸傷人,減罪三等’這條,會不會太寬?祖宗律法裡,奴傷主是要處死的。”

“李大人!”阿石猛地站起來,粗嗓門震得案上墨硯都晃了,“去年阿翠被監工用織梭砸頭,她就抬手擋了下,監工就說她‘傷主’,要打斷她的手!是我們礦上兄弟一起跪下求,才保住的!這‘傷’,是被逼的啊!”

阿翠趕緊展開布上的草圖,指著畫歪的織梭:“大人您看,監工是故意砸的,我不擋就瞎了。律法若不問‘為啥傷’,就是逼著我們等死。”

老周拄著拐杖走過來,袍角沾著點阿石蹭的煤灰:“李大人,前兒我教阿石寫‘冤’字,他說礦裡有個兄弟,就因為給餓暈的同伴分了塊餅,被主家打死,律法連問都沒問。如今改了,讓‘為啥’能說出口,不算寬。”

李嵩看著布上歪扭的畫,又瞅了瞅阿石手背上的疤,突然把竹簡往案上一放:“改!這條我認。”

“議政案”周圍坐得滿滿當當,三十個奴隸代表挨著大臣們坐,案上“發言鈴”刻著“有言必聞”,鈴舌是漢地銅、越人錫合鑄的——銅是阿石礦上采的,錫是阿勇藤山裡挖的,倆人前兒湊一起打磨了半宿。

阿石一拍案麵,震得鈴兒“叮當”響:“我提個事!礦裡塌方,主家隻給塊薄棺板,不管孤兒寡母。律法能不能寫上‘奴死工傷,主家養其家小’?”

老臣張蒼剛要開口,阿翠先站了起來:“張大人,去年礦上塌了,阿石哥他們救了我們織坊三個姐妹,現在那三個姐妹正幫礦上的孤兒縫衣裳。”她指著案上賬冊,“我們算過,主家賣礦砂的錢,拿出一成,就夠養十戶人家——不是拿不出,是不想拿!”

“對!”廚奴老錢的徒弟小三子也喊,“前兒礦上的娃餓肚子,我們廚坊偷偷留了饅頭,可總不能天天偷啊!律法寫上,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幫,不用躲躲藏藏!”

陳阿嬌指著賬冊上的紅圈:“去年錦市商戶捐的‘互助錢’,就是織坊、礦場、廚坊一塊兒攢的,夠養二十戶孤兒寡母十年。律法寫上,不是讓國庫兜底,是讓主家不能耍賴——就像阿月織布,經線斷了,緯線得接上,不然布就散了。”

阿石突然對著阿翠、小三子作揖:“謝了!你們幫我把理說透了——若律法真能這樣,我阿石願在礦裡多鑿三年,給律法碑添塊磚!”

律法草案最後一頁還空著半頁,劉妧提著筆,墨汁在筆尖懸著。奴隸們湊一塊兒嘀咕,阿芽拉著阿婆的手,阿婆捏著蘇宮女的袖口,蘇宮女又給老周使眼色,像傳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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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啥要添的?”劉妧抬眼掃過眾人,“這頁,是給最要緊的話留的。”

阿芽深吸口氣剛要舉手,阿婆先拍了拍她手背:“你說,我們都幫你撐著。”

阿芽舉起手,鈴兒“叮”地響了:“陛下,能不能寫上‘奴可贖身,贖身後與平民同權’?我娘臨死前說,就想聽見有人叫她‘阿禾嬸’,不是‘禾奴’。”

“這話在理!”蘇宮女緊接著說,“我在宮裡教過個小宮女,字寫得比書生還好,就因為是奴籍,不能參加選秀——贖身後同權,她就能堂堂正正去考女官了!”

老周笑著補充:“我能教她策論,阿婆能教她女紅,阿勇能給她編個書箱,我們早都商量好了!”

劉妧握著筆的手頓了頓,在空頁上寫下:“凡漢地之奴,生有籍,傷有醫,老有養,贖身為民者,視同漢民,律法一體護之。”

寫完,她把筆遞給阿芽,又傳給阿婆、蘇宮女、老周、阿石……每個人都在末尾簽名,筆尖的墨混著阿芽的血線、阿石的煤灰,在紙上暈成團暖暖的雲。

“法典碑”立在殿外廣場上,碑是銅鑄的——銅料是各坊奴隸湊的,阿石鑿的碑麵,阿勇磨的邊角,阿月領著織奴在碑座纏了圈“同心線”。背麵留著片空白,陳阿嬌說要刻“萬民手印”。

劉妧接過小張遞來的“刻刀”,刀把纏著漢越線——紅線是阿芽搓的,藍線是阿勇編的,倆人昨兒試了好幾次,確保握著手不滑。

“刻啥?”劉妧問。

“刻‘律法如網,人人是線’。”陳阿嬌指著圍過來的奴隸們,“你看,阿石是經,阿翠是緯,阿芽是線,阿勇是結,缺了誰,這網都不完整。”

刻刀落下,“沙沙”聲裡銅屑往下掉。阿芽的血線頁放在碑基下,是阿勇用藤條固定的:“這樣就不會被風吹跑了。”

暮色漫過廣場時,新律頒布的鼓聲“咚咚”響,奴隸們排著隊往法典碑背麵按手印。阿石的煤灰手印挨著阿翠的染料手印,阿芽的血線手印疊在蘇宮女的銀鐲子印上,老周的墨汁手印圈著阿婆的紅泥手印……

“你看,我的手印挨著你的,像咱在養老坊搭夥吃飯時坐的位置。”阿婆笑著對蘇宮女說。

蘇宮女點頭,指腹蹭過重疊的印子:“比宮裡的花名冊實在,那上麵的名字說劃掉就劃掉,這兒的手印,風吹雨打都在。”

阿勇扛著梯子跑過來,阿月捧著布跟在後麵,要把奴隸們合繡的“互助圖”掛在碑頂——圖上礦奴扶著織奴,老奴抱著孩子,像朵開得熱熱鬨鬨的花。

掌燈後的建章宮,新律抄本擺在禦案上,每頁都蓋著“萬生同輝”的新印——印泥是阿芽的血線混著阿月的染料調的,衛子夫說:“這樣既紅得正,又亮得暖。”

陳阿嬌展開“律法存續冊”,冊中用線記著新律每條的來曆:“‘工傷養家’條,是阿石、阿翠、小三子湊一塊兒算清的;‘贖身同權’條,阿芽說的是娘,阿婆說的是兒,合在一塊兒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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