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不是死守流程。”洛傾顏把文件遞回去，“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變。我們不是沒錢，是錢沒到位。而觀眾手裡有閒錢，心裡有記憶。我們隻是搭個橋。”
副導演看著她，又看看顧逸塵：“那……宣傳語怎麼寫？”
她打開備忘錄，打出一行字：“你支持的不是一部電影，是一段被遺忘的曆史，一個不願被時代衝散的靈魂。”
顧逸塵讀完，低聲說：“就用這句。”
“好。”她點擊保存，“我馬上聯係周邊廠商，三天內出樣品。宣傳頁同步設計，明天上線測試。”
“等等。”顧逸塵忽然伸手，從她筆袋裡抽出那支古樸鋼筆，“這支筆的設計圖，能不能……加點私貨？”
“什麼私貨？”
他擰開筆帽，從內側取出一張極小的紙條，上麵是他熟悉的字跡——“彆怕，我在”。
“把這句話，刻在筆杆內側。”他說，“隻有打開筆帽的人，才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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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沒說話，隻是接過筆，輕輕在本子上記下：“內刻文案：彆怕，我在。位置：筆杆旋口內圈。”
副導演看著兩人，忽然笑了：“這下真成情感共建了。買支筆，還能撿到導演的悄悄話。”
“那就讓悄悄話值回票價。”顧逸塵坐回椅子，“你定個檔位，支持九百九十九元的，送這支筆加明信片套裝，再附一張探班券。支持兩千的，加一場主創線上對談。”
“我再加個檔。”洛傾顏補充，“三千元檔，送一次片尾鳴謝署名機會。名字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父母、祖輩。我們替他們，在電影裡留個名字。”
顧逸塵點頭：“好。就叫‘光影留名’計劃。”
“名字有了。”她打開新文檔，輸入標題，“就叫‘情感共建計劃’。第一期，主題是‘替他們說一聲，我看見了’。”
副導演拿著記錄離開後，指揮棚裡安靜下來。顧逸塵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初步頁麵設計，忽然問：“你說，會有人信嗎？”
“會。”她肯定地說，“隻要我們先信。”
他轉頭看她，燈光映在她眼底，像落了星子。
“你總是這樣。”他低聲說，“彆人看到牆，你看到門。”
“因為我在你身後站得夠久。”她笑了，“看得清楚。”
他沒再說話，隻是伸手，輕輕碰了下她的筆尖。那一瞬，水晶微微一亮，像是回應某種無聲的承諾。
窗外，片場最後一盞燈也熄了，隻剩下電腦屏幕的光，映著“情感共建計劃”的頁麵原型。洛傾顏正修改著支持檔位的說明文字，指尖在鍵盤上輕快跳躍。
顧逸塵忽然說：“如果……有人支持了，結果電影沒拍完呢？”
她停下打字的手，抬頭看他：“那我們就更得把它拍完。”
他望著她，良久，嘴角慢慢揚起。
她重新低頭，繼續輸入：
“每一筆支持，都是我們繼續的理由。”
鍵盤敲下最後一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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