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卻與衛承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他的骨子裡浸透著與這莽莽大地格格不入的敏感與陰鬱。
那不是風沙磨礪出的粗糲堅韌,而是一種近乎神經質的敏銳,一種在陰影中悄然滋生、纏繞不休的偏執。故鄉的遼闊不曾賦予他豁達坦蕩,家庭的開明反而催化了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渴望與執念。
他自幼便學會用一副溫潤平和的外殼將自己緊緊包裹,如同平靜的海麵,看似雲淡風輕,深處卻暗流洶湧、動蕩不安。
而江時鳴是第一個真正走近他、觸碰到那片陰影的人。
此刻重返故土,衛承那些被小心掩藏的心緒,竟也不自覺地流露幾分。
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有一種無聲的力量,能掀開他偽裝的一角,讓他深埋的欲望得以短暫地曝於天光之下。
一行人從機場出來,金棠拖著行李箱打了個哈欠,被寧州清冽的晨風吹得猛地一顫,瞬間清醒了大半。
她眯著眼看向走在前麵的兩人,衛承自然地接過江時鳴的行李箱,江時鳴則從衛承口袋裡掏出手機推到衛承麵前。
兩個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麼,最後是江時鳴解開了衛承手機的屏幕鎖,點開誰的對話框發了幾條信息,最後甚至發去了一條語音。
眾人隻能扁扁地路過他們這一站的導遊,感覺自己被小情侶霸淩。
金棠裹緊了外套,重重打了個噴嚏。
在駛向市區的路上,大家正在複習寧州相關可能被節目組提出的問題。金棠問,大家誰記得就搶答,江時鳴在狂答三個問題後被ban掉。
衛承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忽然插話,向大家介紹說:“其實我很久沒回來了,上次回來,還是三月末那回。”
“哪回?”同樣看著外麵風景的葉淬陽毫無防備地接話。
衛承向葉淬陽笑了,他說:“看時鳴演唱會那回。”
薛瓚:“……”
說實話,和十幾年前相比,這已經算是衛承有所收斂的結果了。
當年的衛承根本不需要任何人配合。
接受采訪時,他會毫無預兆地突然提起江時鳴最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仿佛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後來兩人分了手,他的表現也並未好轉,隻不過從莫名其妙地主動提及,變成了莫名其妙地突然沉默、陷入沉吟。
作為曾經與兩人共事過的工作人員,薛瓚可謂深受其害,因此如今時常忍不住翻白眼,實在情有可原。
所幸的是,大多數情況下,衛承隻會拋出那麼一句話,然後便陷入自己的思緒裡暗爽不已。
隻要他爽了,大家的對話就還能回歸正軌繼續下去……
“那次我妹妹也在,”薛瓚剛放下心來,就聽衛承再度開口,“我們很快就要路過當年那場演唱會的場館了,大家有興趣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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