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難以預測的世界,不過可以明確的是這個世界的價值觀一定存在一些問題。比如人命如草芥,比如讓這麼小的孩子成為殺手。
林觀潮的過往經驗告訴她,這樣和她觀念不合的世界中,任務一般會更難以完成。
當然,能夠完成任務的前提,是她能夠在這場她仍然不明所以的殺戮中活命。
林觀潮仰頭望著眼前的少年殺手,水珠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青石板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月光照亮少年染血的睫毛,林觀潮看到他左頰上有道新鮮的傷口,血珠正緩緩滑到下頜。
"你要殺了我嗎?"
林觀潮的聲音很平穩,因為此時此刻,她的確隻是想從這少年的口中知道,她是否能繼續留存在這個世界,來完成她的任務。
少年沉默的眼睛中映著她狼狽的影子。濕透的衣裙,散亂的黑發,蒼白的臉上還沾著血和泥。
林觀潮沒發現,他握刀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這是他今晚第一次遲疑。
"不。"這個字剛出口,少年就像後悔似的抿緊唇。
他抬手的速度快得帶出殘影,林觀潮甚至沒看清動作,後頸就傳來尖銳的疼痛。
黑暗再次吞沒了林觀潮的所有意識。
林觀潮的意識在顛簸中逐漸回籠,她意識到自己處於一個未知情形的馬車之中。
鼻腔裡充斥著皮革、血腥和沉水香混雜的氣味,濃烈得幾乎讓人窒息。
身下是柔軟厚重的皮毛毯子,本該是極舒適的,但濕透的衣衫緊貼著皮膚,寒意滲入骨髓,衣料摩擦著後背火辣辣的擦傷,每一次輕微的晃動都帶來新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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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手腕被某種柔韌的絲帶捆住。
蒙眼的布條勒得太緊,在腦後打了個死結,粗糙的布料邊緣刮蹭著太陽穴,讓她想起被頑童捆住翅膀的蜻蜓——那種徒勞的掙紮,那種即將被撕碎的預感。
“你是廢物嗎?她人呢?”
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語調平靜得像在討論茶水的溫度,卻讓車廂內的空氣驟然凝固。
林觀潮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砰——
肉體撞擊的悶響震得車廂微顫,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的脆聲。
林觀潮聽見另一個男聲悶哼了一聲,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音。那大概是膝蓋砸重砸在車廂地板上的聲響。
“乾爹,聖姑死了。”是那個少年的聲音,壓抑著痛楚,卻依然恭敬。
“哦?那你為什麼還敢活著?”男人甚至笑了一聲,像在聽一個拙劣的笑話。那笑聲輕飄飄的,卻比任何怒吼都令人毛骨悚然。
這不是詢問,而是宣判。
少年沒有說話,車廂陷入死寂。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不需要答案的問題,就像獵人不會詢問獵物為何要逃命。
少年的生死在一句玩笑中被決定,而他隻是沉默地低頭,跪著、聽著,仿佛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林觀潮再次明確,這果然是個過於殘酷的的世界。人命輕賤得就像馬車碾過的塵土。
而她這個身份在這裡,也不過是另一個等待被處置的物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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