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還懸在半空,檀木的冷光映著他驟然僵硬的指節。他想過她會冷笑,會求饒,甚至會像剛剛那樣用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無聲地反抗。
但他沒想到她會哭。
更沒想到她會哭得這樣快,這樣安靜。
林觀潮原本不想哭的。
可掌心的疼痛像是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某個閘門——鐘雲生死未卜的擔憂、金鐲被奪走的無力、係統任務的壓迫,還有淩冶世此刻虛偽的“管教”,所有情緒一股腦湧上來。
她再也控製不住,眼淚越掉越凶,呼吸也變得急促。
是因為那個名為“發達的淚腺”的所謂金手指的作用嗎?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被情緒支配的軟弱。
可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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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冶世盯著她看了許久。
戒尺還懸在半空,可第二下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的眼淚讓他煩躁,也讓他……莫名心軟。
“哭什麼?”他冷聲道,語氣卻比剛才軟了幾分,“不過輕輕打了一下。”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不像訓誡不聽話的孩子,倒像是在哄人。
林觀潮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不準哭了。”他命令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最終,他一把扔了手中的戒尺
“哐當——”檀木砸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落地的聲音沉進他胸腔,變成某種酸脹的疼。
“彆哭了。”他繼續說。
林觀潮不能停止地流淚。係統抽中的金手指“發達的淚腺”此刻正忠實地履行著它的職責,加成著她的憂慮、悲傷和委屈。
淚水像決了堤的春溪,不受控製地漫過眼眶,一次又一次順著臉頰滾落。
她哭得肩膀都在顫抖,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像是終於被他的威嚴壓垮。
淩冶世看著林觀潮哭得顫抖的樣子,忽然覺得胸口那股鬱結的怒火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饜足的掌控感。
她似乎終於屈服了。
她似乎終於知道,誰才是她唯一該仰望的人。
他伸手,指尖輕輕擦過她濕漉漉的臉頰,語氣重新變得溫和,甚至帶著幾分虛假的慈愛:“舅父知道,你是好孩子。”
林觀潮的睫毛顫了顫,沒有抬頭。
淩冶世繼續道,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以後不要彆人的東西了,鐘雲他們的也不行。”
他頓了頓,指尖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縱使他們是舅父的乾兒子,和你總不是親兄妹。”
“你要什麼,和舅父說,舅父都給你。”
就應該這樣,她的一切,都該由他給予。
她的喜怒哀樂,都該因他而起。
林觀潮仍然在哽咽。
淩冶世滿意地收回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從今日起,你不必再去雨花樓。”
“我會親自教你讀《女則》《女戒》。”
“也會讓人單獨來教你琴棋書畫。”
他要徹底切斷她和外界的聯係。
他要讓她眼裡、心裡,都隻有他一個人。
他寧願相信她是被鐘雲蠱惑,寧願相信她隻是一時糊塗。他固執地認為,隻要將她鎖在身邊,隻要斬斷她與外界的所有聯係,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她會像他豢養的那些夜鶯一樣,忘記天空的模樣,隻為他的掌心歌唱。
“從今往後,你是這裡——堂堂正正的小姐。”淩冶世最終說。
這是他第一次親口承認了林觀潮的身份,她不再是無名無姓的女婢,不是可有可無的玩物,而是淩府“堂堂正正的小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淩冶世袖手背過身去,像是不情不願的樣子。
林觀潮想,真是好大的恩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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