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維持不了一個道貌岸然的長輩模樣。
淩冶世暴怒地將帕子擲在地上。
“不過是塊帕子?”他冷笑一聲,又低聲將林觀潮的話重複了兩遍,好像這是什麼至理名言,“是啊,不過是塊帕子,不過是塊帕子!”
隨即,他的聲音卻陡然拔高,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空氣:“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夠好嗎?錦衣玉食,珠寶首飾,我何曾短缺過你?而你卻——”
卻寧願把你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心意的東西,送給一條看門狗。
淩冶世的眼底翻湧著扭曲的怒火,幾近瘋狂。
林觀潮卻沒有分析淩冶世情緒的興趣,她隻是垂眸,目光落在那方被踐踏的帕子上。
多麼相似的場景啊——鐘雲給她的金鐲,她給鐘雲的帕子,這些本該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禮物,最終都成了淩冶世暴怒的導火索。
但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可笑的事實:他有什麼資格發怒呢?
淩冶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按捺住翻湧的怒火。
他緊緊盯著林觀潮的臉,目光如刀般一寸寸刮過她的眉眼,試圖從她眼中找出一絲慌亂、愧疚,甚至是恐懼。
可她的眼神依舊清澈,甚至帶著一絲無辜的困惑,仿佛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發難。
這個認知讓他憤怒到甚至感到一絲無助。
猛烈的失望與不安像潮水般一層層包裹住他,胸口傳來陣陣鈍痛——不是舊傷發作時的刺痛,而是某種更深、更隱秘的疼痛。
她怎麼能這樣?
怎麼能這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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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了什麼、在做什麼、愛玩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些日子裡,他時常看見她坐在廊下穿針引線,陽光為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她繡得那樣專注,連他走近都未曾察覺。
他滿心以為,那是她要送給他的。
多少個夜晚,他想象著她親手將繡好的帕子遞到他手中的場景。或許會她紅著臉低頭,或許她會期待他的誇獎。
他甚至,一次次回想起了自己為她準備禮物時候的心情。
可她,竟然那樣直接地把它給了彆人。
給了一個卑賤的殺手,一個不值一提的工具!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為他準備的吧。
她這樣性格的人,“收”了他那麼多次的禮物,卻從來沒有想過送給他什麼。
她啊,何止是不喜歡他,應該是厭惡至極了吧。
淩冶世突然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幾分自嘲。真是……毫不讓人意外啊,她又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啊。
“好,很好。看來你在雨花樓學得很好啊,不止是琴棋書畫。”淩冶世再開口時,聲音裡淬著止不住的毒,“連勾引男人的手段都學得爐火純青。”
他轉身走向案幾,拔出那柄釘在桌上的匕首。刀刃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映出他扭曲的麵容。
林觀潮的睫毛顫了顫,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淩冶世這樣的人,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樣的事,她都不會覺得驚訝。
她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他顫抖的手上,看著他指節發白地攥緊那把匕首,就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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