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道嗎?她論文入選優秀論文了,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剛才還去跟導師磨修改意見了。”
沒等聶離說完,電話就被匆匆掛斷了。
聶離對著忙音皺了皺眉,實在想不通聶有客這通電話的用意。是單純關心她們?還是有彆的事?
但他向來關注林觀潮的動向,聶離也沒太放在心上,轉頭繼續研究柔術館的信息。
電話那頭,聶有客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昨夜到現在,他幾乎沒合過眼,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般蔓延,整個人透著一股疲憊的頹唐。
他對麵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神情一絲不苟。
桌上攤著一疊文件,最上麵那張赫然是關稚的身份證複印件,照片上的男人目光呆滯,與昨夜紅裙加身的模樣判若兩人。但同樣讓聶有客感到恨意滔天。
“聶先生,關稚那邊的證據鏈已經齊了。”對麵的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冷靜得像在念一份報告,“偽造身份從事特殊行業、非法持有管製藥物、意圖傷害……數罪並罰,足夠他蹲幾年了。相關材料我已經整理好,隨時可以提交給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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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有客沒應聲,指尖夾著的香煙已經燃到了儘頭,燙得他猛地一哆嗦,才回過神來,將煙蒂按滅在水晶煙灰缸裡。
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手機屏幕,那裡是他和林觀潮的微信對話框。
對話框裡,從上半夜到淩晨,再到剛才,全是他發給林觀潮的消息,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潮水般淹沒了屏幕。
他不敢打電話,怕驚擾了她,也怕聽到她冷淡的聲音,隻能一遍遍地打字解釋——說自己是被人下藥,意識不清才失了態;說絕非有意冒犯,說願意承擔任何後果,隻要她能消氣;語無倫次地請求原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刻意避開了那份早已在心底洶湧的情愫,把所有失控都歸咎於藥效。
那些藏在眼神裡的注視、那些刻意製造的偶遇、那些深夜裡反複編輯的消息,此刻都成了罪證,他不敢提起,仿佛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罪孽,顯得沒那麼卑劣。
可微信對話框裡,始終隻有他單方麵的輸出。
她什麼都沒說。
沒刪好友,沒拉黑,甚至沒回一個冰冷的表情,就像把他這個人,連同那些肮臟的狼狽、卑微的道歉,一起晾在了原地,任其在沉默裡發爛發臭。
他攥著手機,指節泛白,直到聽到聶離那句“她在準備論文答辯”,懸了一夜的心才稍微落地——她沒事,還在正常生活,沒有被那件事打垮。
可這顆心剛放下,就立刻被更複雜的情緒淹沒:酸澀、悔恨、還有深深的無力。
他痛恨自己的失控,把兩個人都拖進了這樣難堪的局麵。
他明明是想保護她的,卻差點變成傷害她最深的人。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此刻是不是正強忍著不適,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隻因為顧及聶離和他的叔侄關係。
他知道林觀潮的性子。通透、隱忍,又顧全大局。看在聶離的麵子上,她大概會選擇冷處理——不追究,不聲張,甚至不會在聶離麵前說他一句不好。
可也正因如此,才更讓人心慌。
她會像從前一樣對聶離笑,和聶離鬨,分享生活裡的趣事,卻再也不會看他一眼,再也不會叫他一聲“聶叔叔”。
聶有客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懸了很久,輸入框裡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發出去。他怕再發消息,隻會讓她更厭煩。
她還在認真生活,還在往前走,一步一步踏實地走向屬於她的光明未來。
而他,卻被困在那個混亂的昨夜,困在那記清脆的耳光裡,困在她冰冷的眼神裡,動彈不得。
痛恨嗎?
聶有客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隻昨天差點抓住她、差點毀掉一切的手,此刻正微微發顫。
何止是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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