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垂簾驚變:龍椅下的暗流洶湧_從青樓萌妹到乞兒國風主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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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垂簾驚變:龍椅下的暗流洶湧(1 / 2)

赫連勃當朝提議調離禁軍統領巴圖魯。

“京畿安,則天下安。”他聲音沉如古鐘。

毛草靈指尖劃過冰冷鳳釵:“赫連大人以為,何處不安?”

宗令拓跋宏夜闖長春宮:“腰牌監造司主事死了!臨死前刻下‘鷂’字!”

刺客同黨在宗人府黑獄嘶喊:“鷂王萬歲!”隨即渾身爆裂。

養心殿那場血色驚變的餘波尚未平息,靈堂刺殺與刺客詭異化水的恐怖陰影又如同粘稠的墨汁,沉甸甸地浸染著整個帝都。恐慌如同無聲的瘟疫,在宮牆內外蔓延。街頭巷尾的議論被強行壓下,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窒息感。新君年幼,垂簾聽政的皇貴妃根基未穩,暗處的敵人卻已亮出了淬毒的獠牙。

當第一縷慘淡的冬日晨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鉛灰色雲層,灑在紫禁城巍峨的琉璃瓦上時,乾清宮前的廣場已是一片令人心悸的肅殺。漢白玉的禦道冰冷堅硬,反射著金屬般的寒光。身著各色官袍的文武百官,如同泥塑木雕般按班次肅立,鴉雀無聲。空氣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甸甸的鉛塊。所有人的目光,無論敬畏、探究、猜疑,還是隱藏更深的算計,都聚焦在那緊閉的、象征著帝國最高權力中樞的乾清宮正殿大門上,更聚焦於那扇大門之後,即將垂下的珠簾之上。

沉重的、包鑲著鎏金銅釘的朱紅宮門,在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中,被兩排身著明黃服飾、麵無表情的司禮監太監緩緩推開。門內,是深不見底的幽暗,仿佛巨獸張開的咽喉。

“陛下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升朝——!”

尖利而極具穿透力的唱喏聲,撕裂了廣場上死一般的寂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無數漣漪。

百官悚然,動作整齊劃一地撩袍,跪倒,叩首。山呼萬歲、千歲的聲浪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帶著一種空洞的、儀式化的莊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毛草靈端坐於九龍禦座之後,一層細密的珠簾垂落,將她與禦座上的小皇帝拓跋弘隔開,也將她與殿下黑壓壓的臣工隔開。簾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層流動的、模糊的光影,如同霧裡看花。這層簾,是權力的象征,也是囚籠。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無數道目光穿透珠簾帶來的審視壓力,沉重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額角紗布下的傷口隱隱作痛,靈堂那灘焦黑汙跡和福祿灰敗的臉再次浮現在眼前。她挺直背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銳的痛楚驅散身體的疲憊和心中的寒意。

“眾卿平身。”她開口,聲音通過珠簾傳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刻意拔高了幾分,努力展現出一種符合身份的、不容置疑的威儀。

“謝陛下!謝娘娘!”百官起身,垂手侍立。偌大的殿堂,落針可聞。

張廷玉作為首輔,率先出班,手持象牙笏板,開始奏報先帝大行儀典籌備及新君登基大典的諸多繁雜事項。他聲音沉穩,條理清晰,極力將一切拉回“正軌”,試圖用繁瑣而莊嚴的禮儀程序,衝淡這朝堂之上彌漫的不安。欽天監監正緊隨其後,奏報吉日吉時,禮部尚書奏報儀仗、鹵簿、樂章……一項項,一件件,都在竭力營造一種“國喪雖哀,新朝有序”的表象。

毛草靈隔著珠簾,目光沉靜地聽著。她偶爾簡短地回應:“準奏。”“依議。”“張閣老統籌即可。”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無形的重量。她在適應,適應這垂簾之後的位置,適應這掌控全局的節奏。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平靜隻是表象。那無形的暗流,在肅穆的朝儀之下,正洶湧澎湃地尋找著突破口。

當冗長的禮儀程序告一段落,短暫的沉寂降臨。這沉寂比剛才更令人窒息,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就在這時,一個深紫色的身影,如同古鬆般沉穩地出列。赫連勃。

他走到丹陛之下,對著禦座和珠簾方向,深深一揖。動作緩慢而帶著千鈞之力。

“臣,赫連勃,有本啟奏。”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古寺晨鐘,瞬間壓下了殿內所有細微的聲響,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毛草靈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麵上卻不動聲色:“赫連大人請講。”

赫連勃抬起頭,渾濁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珠簾,直射毛草靈:“啟稟陛下,娘娘。先帝驟然龍馭上賓,新君初立,國喪期間,京畿安危,乃社稷重中之重,不容有失!”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砸在眾人心頭,“然則,奉先殿靈堂驚變,刺客竟能手持劇毒凶器,混入大內重地,行刺陛下!此非尋常疏漏,實乃宮禁防務存在巨大隱患!禁軍統領巴圖魯,難辭其咎!”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如同滾油中滴入冷水,瞬間炸開了鍋!無數道目光唰地一下投向站在武官班列前排、臉色驟然變得鐵青的巴圖魯!

巴圖魯魁梧的身軀猛地一震,虎目圓睜,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猛地踏前一步,對著赫連勃怒目而視:“赫連大人!你……!”

“巴圖魯!”赫連勃厲聲打斷,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雷霆之威,瞬間將巴圖魯的怒火壓了下去,“靈堂之上,若非福祿公公拚死一撞,若非皇貴妃娘娘以身相護,後果不堪設想!刺客所用化屍奇毒‘雪裡紅’,更是歹毒絕倫!此等驚天大案,發生在你禁軍拱衛的宮城之內,發生在陛下咫尺之間!你身為禁軍統領,掌宮禁宿衛,護衛天子,身係國本!一句‘難辭其咎’,已是看在爾往日忠勇的份上!”

巴圖魯被這連珠炮般的詰問釘在原地,魁梧的身軀微微顫抖,臉色由青轉白,額角青筋暴跳。他想反駁,想辯解那刺客手段詭異、防不勝防,想說自己已竭儘全力……但在那灘化為焦水的刺客汙跡麵前,在險些喪命的小皇帝麵前,所有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死死咬著牙關,腮幫子繃得如同鐵塊,最終,在赫連勃那如同實質般的威壓下,他猛地單膝跪地,對著禦座方向重重抱拳,聲音嘶啞悲憤:“末將……禦下不嚴,護駕不力!甘受責罰!請陛下、娘娘降罪!”

殿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赫連勃這突如其來、直指要害的發難,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入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他這是要拿禁軍統領開刀?僅僅是為了追究責任?還是……彆有深意?

毛草靈的心猛地一沉。赫連勃!果然來了!他昨夜主動提及“雪裡紅”與燕王,今日朝會,便以此為楔子,悍然向掌控宮城兵權的禁軍統領發難!巴圖魯是先帝一手提拔的心腹,性格剛直,忠心毋庸置疑。動他,就等於動宮禁的定海神針!赫連勃想乾什麼?借機安插自己的人?還是……清除一個可能礙事的障礙?

她隔著晃動的珠簾,清晰地看到赫連勃那溝壑縱橫的臉上,一片沉凝肅殺,沒有絲毫動搖。他根本不等她或小皇帝開口,繼續沉聲道,聲音如同重錘,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國喪期間,人心浮動,宵小之輩蠢蠢欲動。值此新舊交替、社稷危難之際,京畿防務,絕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他猛地轉身,目光如電,掃過滿朝文武,最後再次落向珠簾方向,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京畿安,則天下安!”

“臣,懇請陛下、娘娘聖裁!即刻調離禁軍統領巴圖魯,回五軍都督府聽參!另擇忠勇乾練、威望足以震懾宵小之宿將,接掌宮禁防務,重整禁軍!此乃固國本、安社稷之要務,刻不容緩!”

“京畿安,則天下安!”

這七個字,如同定音重錘,狠狠砸在乾清宮冰冷的金磚上,也砸在每一個朝臣的心頭。空氣仿佛被瞬間抽空,巨大的壓力讓許多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赫連勃這哪裡是建議?分明是挾著奉先殿刺殺案的滔天威勢,裹挾著滿朝文武的驚懼,在進行不容置疑的逼宮!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那層珠簾之後的身影上。皇貴妃毛草靈,這位剛剛垂簾不足一日的年輕女人,該如何應對三朝元老、顧命重臣赫連勃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毛草靈端坐於簾後,寬大的朝服袖口下,指尖冰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赫連勃話語中那股沉甸甸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京畿安,則天下安。冠冕堂皇,無懈可擊。巴圖魯失職是事實,奉先殿的驚變更是血淋淋的鐵證!她若強行保下巴圖魯,不僅會顯得徇私枉法,更會坐實她識人不明、無力掌控朝局的印象,將剛剛艱難樹立的一絲權威徹底葬送。

然而,若就此妥協,讓赫連勃順理成章地將他的人推上禁軍統領這個掌控宮城命脈的位置……那後果,她不敢想象!先帝那“小心赫連”的血色警告,如同鬼魅般在她腦中尖嘯!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發髻間那支溫潤卻冰涼的鳳頭白玉釵。釵身冰冷的觸感,讓她激蕩的心緒強行冷靜了一絲。不能硬抗。至少現在不能。赫連勃占著大義名分和滔天威勢,鋒芒正盛。

她緩緩抬起眼簾,隔著珠簾,目光似乎落在了赫連勃那張深不可測的臉上。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令人窒息的寂靜,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上位者的探究與……冷冽的鋒芒:

“赫連大人所言,拳拳為國,本宮心甚慰之。”

她先肯定了赫連勃的出發點,這是必須的姿態。緊接著,話鋒陡然一轉,如同冰錐破開堅冰:

“京畿安,則天下安。此言振聾發聵。然則……”她刻意頓了頓,讓那無形的壓力在殿中彌漫,“赫連大人以為,當下京畿,何處不安?是宮禁防務之疏漏?還是……另有隱憂,潛藏於九門之內,帝都之下?”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一絲傷後的虛弱,但每一個字都如同淬了冰的針,精準地刺向赫連勃那看似無懈可擊的提議核心!

你赫連勃口口聲聲說京畿不安,所以要換禁軍統領。那好,除了巴圖魯的“失職”,這“不安”的根源到底是什麼?僅僅是宮禁防務嗎?還是你赫連勃所掌控的、或者未能掌控的、更深更暗的地方?奉先殿的刺客能混進來,僅僅是禁軍的問題?內務府的腰牌監造司呢?宗人府的暗衛呢?還有那神出鬼沒、至今連根毛都沒抓到的“鷂鷹”組織呢?這些,難道不是“不安”?

毛草靈沒有明說,但每一個在場的重臣都聽懂了這弦外之音!這輕飄飄的一句反問,瞬間將赫連勃營造的、對巴圖魯的單方麵討伐,拉入了一個更龐大、更複雜、責任歸屬更模糊的漩渦!也巧妙地將矛頭,引向了赫連勃自身所負責或者未能儘善的領域!

殿內氣氛驟然變得更加詭異。原本一麵倒的、對巴圖魯的指責目光,開始出現一絲遊移和閃爍。張廷玉眉頭緊鎖,宗令拓跋宏眼神銳利如鷹,其他大臣更是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

赫連勃那溝壑縱橫的臉上,肌肉似乎極其細微地抽動了一下。渾濁的眼底,一絲極快掠過的精芒被垂下的眼瞼掩蓋。他顯然沒料到,這位年輕的皇貴妃,竟能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不僅沒有慌亂失措,反而能如此犀利地反手一擊,將水攪渾!

他沉默了一瞬。這一瞬,在死寂的朝堂上,顯得無比漫長。

“娘娘明鑒。”赫連勃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少了幾分剛才的咄咄逼人,多了一絲凝重,“奉先殿一案,疑雲重重。刺客所用‘雪裡紅’奇毒,來曆詭譎;其化屍手段,更是聞所未聞!此獠背後,必有龐大勢力支撐,且手段陰毒,遠超尋常叛逆!宮禁防務,乃明麵屏障,首當其衝,自當整肅。然則,暗流洶湧,魑魅魍魎潛行,非一司一部之責,亦非一日之功可靖!”

他巧妙地將“不安”的範圍擴大,承認了暗流的存在,將責任分攤,同時也暗示了這並非他赫連勃一人之過,更非短期內能解決。

“老臣提議調離巴圖魯將軍,非為苛責,實為權宜!”赫連勃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值此非常之時,宮禁防務,需一威望更著、資曆更深、更能震懾內外之宿將坐鎮!此乃穩定人心、震懾宵小之必須!至於暗流……老臣自當督促宗人府、內務府、刑部、京畿衛,乃至隱衛,全力徹查!定要將其幕後黑手,連根拔起!”

他再次強調了換將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將巴圖魯的“失職”與穩定大局牢牢綁定,同時承諾全力追查暗流,滴水不漏,讓人難以再直接反駁。

毛草靈隔著珠簾,看著赫連勃那張沉凝如鐵的臉。老狐狸!一番話,既維護了他提議的正當性,又展現了他顧全大局的姿態,還堵住了她進一步質疑的缺口。步步為營,無懈可擊。

她知道自己暫時無法阻止他換將了。強行阻止,隻會暴露自己的虛弱和猜忌,得不償失。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巴圖魯的性命和基本地位,不能讓赫連勃徹底將其打入塵埃。

“赫連大人老成謀國,思慮周詳。”毛草靈的聲音恢複了平靜,甚至帶上了一絲疲憊的妥協,“巴圖魯將軍護駕不力,確有過失。然念其多年忠勇,屢立戰功,且奉先殿上反應尚算及時,未釀成更大慘禍……”

她話鋒一轉:“著,免去巴圖魯禁軍統領之職,即日調任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僉事,戴罪聽參!禁軍統領一職……”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殿下,“暫由副統領蕭定山署理!待新任統領人選,由內閣與兵部議定,本宮與諸位顧命大臣共同裁奪後,再行定奪!”

“暫由副統領署理”!“共同裁奪”!這兩個詞,如同兩道無形的枷鎖!沒有立刻任命赫連勃可能屬意的人選,而是留出了緩衝和製衡的空間!同時,將巴圖魯調任五軍都督府僉事,雖是降職,卻並未剝奪其軍職和影響力,保留了火種!

赫連勃的眼底深處,一絲極淡的陰霾掠過。他顯然不滿意這個“暫代”和“共同裁奪”。但他知道,這已是毛草靈在巨大壓力下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再逼下去,反而不美。

他緩緩躬身,聲音聽不出情緒:“娘娘聖明。臣,遵旨。”

一場驚心動魄的朝堂交鋒,在無形的硝煙中,暫時畫上了休止符。巴圖魯臉色灰敗,重重叩首:“末將……謝陛下、娘娘隆恩!謝赫連大人……教誨!”那“教誨”二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赫連勃退回班列。毛草靈隔著晃動的珠簾,看著他如山般沉默的背影,掌心一片冰涼。她保住了巴圖魯,但也讓赫連勃成功拔掉了宮禁防務的一顆關鍵釘子。這第一回合的交鋒,她看似守住了底線,實則已處於下風。這垂簾之後的龍椅,比她想象的更加冰冷,更加危機四伏。

朝會在一種壓抑而詭異的氣氛中繼續進行。後續的奏報,無論是關於國喪的細節,還是各地報上的尋常政務,都顯得索然無味。所有人的心神,都還沉浸在剛才那場沒有硝煙卻驚心動魄的權力碰撞之中。

當司禮監太監終於拖著長音唱出“退朝——”二字時,許多大臣都暗自鬆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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