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左右都是你有理!”
李莫愁瞪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嗔意。經此一夜,她對鹿清篤這種近乎迂闊的“好心”似乎也習慣了。
她抱著郭襄轉身,走到一旁,哼起江南小調輕輕搖晃,小郭襄感受到安穩與暖意,抽泣漸止,小腦袋在她頸窩蹭了蹭,複又沉沉睡去。
篝火明滅不定,映著兩人身影。鹿清篤看著懷抱嬰兒的李莫愁,忽而開口,打破沉寂:“李仙子,前番貧道在蒙古大營外遭巴思珈那夥人追殺,危急關頭那幾枚解圍冰魄銀針……是你出手吧?”
“是。”
李莫愁聲音依舊清冷,連頭都沒回,“那時我正追蹤巴思珈,路遇那小賊追殺你,順手就賞了他們幾針罷了。你也莫要謝我,我出手是為了壞他好事而已。若換做彆人被追,我看不順眼,一樣會用針打發了他們!”
“哦。”鹿清篤輕聲應道,再無下文。
寂靜再次籠罩,隻餘篝火劈啪、幼豹滿足的吮吸聲和山風穿過樹梢的微響。
這兩人之間便是如此,每次對話不是爭吵起來,就是鹿清篤講些大道理,再不就是如現在這樣說上一兩句就沒話說了。
但奇怪的是,這種短暫相顧後又複沉默的氛圍,在二人之間卻似乎自然無比,既不尷尬,亦無勉強,仿佛如此相處是理所應當一樣。
一夜光陰,在默然守護中悄然流過。
東方天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小郭襄便已醒來,扭動著小身子哭鬨不休。
李莫愁熟練地抱著她起身,先自道袍下擺撕下一塊柔軟細葛,麻利地為小家夥更換了包裹的尿布,動作乾淨利落,卻帶了幾分奇特的溫柔。
“嘿嘿,真看不出來,仙子照顧孩兒倒很在行。”鹿清篤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笑著打趣。
李莫愁頭也不抬,沒好氣地啐了一句:“去你的!少在這兒討嫌!”
之前鹿清篤給母豹為了寫蛇肉,吃飽了的母豹正打盹,李莫愁抱著小郭襄也湊上去飽餐了一頓豹乳,它也沒有反抗。
眼看郭襄吃飽滿足,又沉沉睡去。鹿清篤念及楊過、小龍女連日尋人,必是憂心如焚。
他緩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雙掌覆於小郭襄嬌嫩的雙耳之上,掌心中各蘊一縷溫潤精純的先天元炁,輕柔護住嬰兒脆弱的耳膜。
隨即對李莫愁道:“仙子,還請運功護住雙耳,貧道要叫人來了!”
李莫愁雖不明他具體要如何做,但對他的修為手段已是信服。當下依言閉目,古墓派精純內力運聚於耳竅。
隻見鹿清篤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胸腹間似有鼓蕩雷鳴隱而未發,旋即——昂然長嘯!
那嘯聲初起時,尚如沉雷滾動於九天雲外,隨即扶搖直上,越拔越高,越拔越清!竟化作一道高亢清越、穿雲裂石的磅礴龍吟,聲浪如實質般朝四麵八方狂湧而去!
“轟隆隆……!”
山穀回應,林木震顫。
棲息的夜梟驚飛而起,無數走獸蟄伏驚懼!周遭十丈內的大樹繁茂枝葉如遭颶風席卷,嘩啦啦狂亂搖擺,露珠紛紛如雨下墜!
嘯聲綿長不絕,蘊含精純無匹的內力與安撫神魂的正氣。
嘯聲收歇,山穀間仍有餘響嗡鳴回蕩。鹿清篤緩緩撤去郭襄耳上的元炁護持。
他這時走到那被縛的母豹和兩隻小豹子旁。方才那聲震天動地的長嘯,雖有元炁外放護持郭襄、李莫愁也運功自保,但這三頭野獸難免被嘯音震蕩內腑,此刻都顯得有些萎靡,尤其兩隻小豹子,眼神都有幾分渙散。
“叫你們受驚了。”
鹿清篤蹲下身,他雙手分按在兩隻幼豹的心口。掌心所蘊含的至純元炁,如旭日暖流,源源渡入兩隻幼獸體內。
這先天一炁,乃萬物生長造化之基,此刻如甘霖般滋潤它們被音波震蕩得有些混亂的五臟六腑,兩隻幼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很快就精神抖擻地圍著鹿清篤蹦跳撒歡。
之後他又以同樣的方法治療那母豹,讓它渙散的眼神迅速恢複清澈,甚至愈發神采奕奕,混濁的獸瞳之中也多了一絲靈動。
“這天地造化之氣,果然奇妙。”
鹿清篤心中感慨,“若在那些神魔誌異的世界裡,經此貧道這番造化之氣灌體,再佐以時日,豹大姐怕是真要開啟懵懂靈智,踏上異類修行之路了!”
由於鹿清篤不惜花費元炁為三豹療傷,三隻豹子也變得和他親近起來,甚至將母豹四肢上帶著樹藤解開,它也不跑不鬨,隻是臥於鹿清篤身側,而兩隻小豹子更是用毛茸茸腦袋親昵磨蹭他道袍,那溫熱的觸感也給鹿清篤帶來一種新奇而純粹的愉悅。
“小家夥,看來你們是纏上貧道了?”
鹿清篤啞然失笑,順手撫摸兩頭小豹子,享受著擼貓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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