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說這老手藝能傳下去嗎?"有次收了鋪門,她坐在燈下打磨紅珠,忽然問。
張興東望著她耳垂的紅痣,想起當年紅絡在沙漠裡指引他的微光。"能的,"他說,"隻要你守著光,就有人跟著亮。"
這天張興東又來鋪子,卻見門板上貼著張字條,是用狼毫寫的清秀小字:
"先生,洋商帶了人來砸鋪子,說我斷他財路。我往戈壁灘跑了,您彆找我。紅寶不怕風沙,我也不怕。等他們走了,我就回來接著磨石頭。"
字跡被風沙吹得有些模糊,旁邊畫著顆小小的紅珠。
張興東捏著那張紙,指節泛白。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正在沙漠裡穿行,帶著不屈和決絕,像當年被馬匪追趕時,紅絡在他頸間發燙的模樣。
"金星!"他對著空氣低喝,周身的仙氣再也藏不住,湖藍長衫瞬間化作龍袍,"洋商在哪?!"
太白金星憑空出現,見他動了真怒,連忙道:"在豔玉鋪!正讓人砸您的紅寶呢,說要逼楊姑娘出來!"
"找死!"張興東的聲音裡結了冰,一步踏出月牙泉,南天門的金光在他身後炸開,"備輦!"
等張興東趕到時,鋪子裡的櫃台已被砸爛,洋商正指揮著人踩碎紅寶,嘴裡罵罵咧咧:"一個小丫頭,還敢跟我作對!今天就讓這些破石頭見閻王!"
楊豔被兩個壯漢按在地上,鬢發散亂,耳垂的紅痣在塵土裡仍透著紅,卻仍在掙紮:"放開我!彆碰我的寶石!"
就在一個壯漢要踩碎最後一串紅瑪瑙時,張興東的身影落在鋪中,龍袍上的金線在紅寶的光裡閃著寒光。"住手!"
壯漢們嚇得癱在地上,洋商舉著拐杖的手僵在半空:"你是誰?敢管我的事!"
張興東沒理他,徑直走到楊豔身邊,揮手間,按住她的壯漢全被彈開。他扶起楊豔,看著她滲血的手背,那傷痕旁邊,映著耳垂的紅痣,像極了當年紅絡被扯斷時,散落沙中的紅珠。
"還能站嗎?"
楊豔望著他的龍袍,眼裡滿是震驚,卻咬著牙點頭:"能!"
張興東轉身對著洋商,聲音冷得像冰:"以假亂真,糟踐珍寶,辱我凡間匠心,罰你來世做塊頑石,任人踩踏卻發不出光,好好想想何為珍貴。"話音落,洋商手裡的拐杖"哐當"落地,他自己則像被無形的石碾碾過,縮成一團灰石,上麵還沾著紅寶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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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鋪子,張興東用仙力幫楊豔止住血,又指尖凝露,輕輕灑在被砸爛的紅寶上。那些碎裂的紅珠竟慢慢合攏,化作一串新的項鏈,七顆紅珠在櫃台裡流轉,像七顆跳動的心臟。
"您......真是天上的神仙?"楊豔摸著耳垂的紅痣,聲音還在發顫。
張興東坐在她身邊,看著那串重生的紅絡:"三百年前,我戴過一串紅寶石項鏈,叫紅絡。"
他把三百年前的事慢慢講了,講那個在西域走商的張玉石,講紅絡的靈性和護佑,講沙漠裡的生死相依,講臨彆時那滴夜露的承諾。
楊豔聽得淚流滿麵,卻笑得像朵沙漠裡的紅玫瑰:"難怪......難怪我見了您就覺得親,"她哽咽著說,"難怪我總覺得紅寶跟我心貼心......"
"那是紅絡的魂,在陪著你呢。"張興東替她擦去眼淚,指尖溫柔得像對待稀世珍寶,"它把對你的念想,都刻進了你的骨血裡。"
楊豔忽然想起什麼,從頸間解下個紅繩係著的紅珠:"我打小就戴著它,娘說這是我從繈褓裡就攥著的,我總覺得親切,一直沒摘。"
張興東看著那顆紅珠,正是他從龍袍上撚下來的光屑所化——原來紅絡的魂,早就找到了她。
"天上......有紅寶石嗎?"楊豔忽然問。
張興東笑了,從袖中取出個玉佩,上麵刻著串項鏈的模樣,是用瑤池邊的暖玉琢的:"想我的時候,就對著它說話。三界之內,沒有傳不到的牽掛。"
楊豔攥著玉佩,像握住了全世界:"嗯!"
張興東在鋪子裡又待了七日,幫她修補好櫃台,幫她打磨新撿的紅瑪瑙,看著她把重生的紅絡項鏈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楊豔話不多,卻總把最好的留給張興東——剛烤的饢餅,新釀的沙棗酒,甚至把舍不得戴的紅寶耳環取下來給他看,說"神仙也得瞧瞧凡間的紅"。
臨走那天,楊豔送他到月牙泉邊,手裡還攥著那塊玉佩。"天上......能看見沙漠的月亮嗎?"她忽然問。
張興東笑了:"有你的念想,三界的月亮都會為你發光。"
他踏上雲輦時,聽見楊豔在身後喊:"紅絡......也想你!"
雲輦穿過雲層,張興東回頭望去,敦煌城的炊煙正嫋嫋升起,豔玉鋪的幌子在風中輕搖,楊豔正坐在櫃台後擦拭紅寶,耳垂的紅痣在陽光下閃著光,像極了三百年前紅絡在沙漠裡泛出的暖光,永遠鮮活,永遠滾燙。
回到天庭,太白金星捧著奏折進來,見玉帝正對著塊玉佩發呆,忍不住問:"陛下在想什麼?"
張興東舉起玉佩,陽光透過它,在紫霄寶殿的金磚上投下七道紅光,像極了當年紅絡在篝火下流轉的光帶。
"在想串記著體溫的項鏈。"他說。
此後每逢月圓,張興東總會站在南天門,望著西域的方向。他知道,豔玉鋪的燈還亮著,楊豔正對著紅寶說話,耳垂的紅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像三百年前的紅絡,在歲月裡靜靜發光,把人間的溫暖,串成了永不褪色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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