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傳旨太監一走,陵容笑著給芳白姑姑介紹了安母和蕭姨娘。
安母到底是小地方來的,又沒見過什麼世麵,因此見芳白給她行禮,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芳白見了,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立馬笑著說:“夫人不必多禮,奴婢雖說來教導安小主禮儀,夫人還是隨意就好。”
陵容見芳白行事圓滑,也笑著說:“辛苦姑姑。”
給了蕭姨娘一個眼色,她陪著安母回了後院,陵容則對芳白說:“自打得了消息,我這心裡也忐忑不安,前院稍加修繕,不如請姑姑移步前院。”
芳白正了正神色:“全聽小主吩咐。”
陵容點點頭帶她到了前院,蕭姨娘早將謝禮放在桌上。
陵容進去,小桃紅給芳白泡了茶,就悄悄退了出去,陵容拿起匣子來說:“這些天勞煩姑姑每日奔波,姑姑也彆嫌棄,請姑姑喝茶用,也去去暑氣。”
芳白倒是稍稍驚訝了些,她聽說了當日選秀的故事,後來又有人悄悄給竹心傳了話。
她暗中打聽也沒什麼消息露出來,隻不過到底瞧著這安姑娘是個有手段的,想著結一個善緣,這才冒險接了這教導禮儀的活計。
見陵容言笑晏晏,芳白笑著行禮收下,接過來時覺著裡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晃動。
芳白心裡猜測,但麵上不露分毫,再次笑著給陵容行禮道謝。
因隻有她二人在,陵容出言試探:“不知姑姑在何處當差?”
到底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芳白見沒人守著,因此就笑著解釋。
“奴婢從前先帝爺在的時候,就在暢春園裡伺候,如今皇上登基後,奴婢等人在養心殿裡當差,奴婢愚笨,不過是乾些零碎活計罷了。”
陵容想著芳白當日在神武門迎候秀女,可她是伺候過先帝爺的,就算是熬輩分也該掌權才是?
怎麼會被打發去守門,陵容心裡猜測,或許是她看得輕,不願插足糾紛,這才撿了輕省的活計來。
這教導姑姑,輕鬆又體麵,還能與後妃結個善緣。
陵容點點頭,又有些擔心問:“我的家世本不敢奢望常在的位份,現在倒是有些惶恐,不知姑姑可有什麼教我?”
芳白聽了後心裡懊悔,果然這入選的秀女沒一個是安生的!
於是芳白就有些猶豫,不過見陵容渴求的看著她,一咬牙還是賭了一把,她壓低些聲音說:“小主規矩全,當日太後也是讚過的。”
陵容心裡就明白過來,原來沈家是走了太後身邊人的關係!
皇後和華妃想來不敢下太後的麵子,那麼陵容住在端妃宮裡,看來就是華妃的手筆。
皇後抬舉了自己,華妃就把自己打發在端妃宮裡!
陵容點點頭又問:“那姑姑可否與我說說這位端妃娘娘。”
芳白恢複了從容,大大方方說了起來。
“端妃娘娘出身將門,家世顯赫。祖父是開國良將齊不遲,父親是從一品虎賁將軍齊敷。”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端妃娘娘就是府裡的側福晉,等皇上登基後,冊封她做了端妃。”
“隻不過端妃娘娘身子不好,因此住在延慶殿裡。”
說著又有些猶豫著說“雖說延慶殿不過是春禧殿和雨花閣之間的一座小宮殿,但寧靜幽密,正適合端妃娘娘養病。”
陵容又好奇問:“既然這位娘娘病著,莫非每日裡也去皇後宮裡晨昏定省麼?”
芳白搖搖頭:“皇上特許免了端妃娘娘的奔波,隻許好好養著。”
說著話頭一轉,又與陵容說起了宮裡的其他事項。
陵容認真聽著,到了午時,與嬤嬤一道用了飯,送她去客房歇息,芳白收拾完床鋪拿出匣子打開一看,竟是一匣子珍珠!
她深思不定想了片刻,這又關了匣子,心裡覺得陵容這處十分古怪,下午又教導了些禮儀,傍晚就坐著內務府的車回了宮裡。
她這兒一走,王嬤嬤沒一會兒就來了。
笑著給陵容行了禮:“夫人打發我來問小主,十五那日進宮可有什麼要帶的?”
陵容想了想說:“不過是幾個匣子罷了。”
王嬤嬤恭敬問:“按說小主的位份可以帶侍女入宮侍候,不知小主可有什麼安排。”
陵容心裡想著寶娟和寶雀,寶娟是皇後安插的眼線,寶雀又不夠機靈,如果可能倒是不想再要這二人。
隻不過若是從沈家要了丫鬟來,將來進了宮,難免手腳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