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提前尋到劉畚,暗中控製起來,日後也算底牌,若是實在沒法子的時候,把他給了皇後求個庇護。”
“皇後這些天正在對賬,到了年底事務更多,華妃向來手腳大,銀子肯定不夠使,姐姐那回說采月見頌芝挪用了金紙,姐姐你說華妃既然協理六宮,有沒有挪用的時候?”
“況且年大將軍去了西北,年家裡麵雖然有老太爺坐鎮,可老太爺到底上了年紀,哪能麵麵俱到,隻不過咱們瞧不得賬本,不過這也無妨,且記著日後再找機會就是。”
入冬後雪天多,因此皇後才免了請安,二十五早上陵容早早醒來,等候半天沒消息傳來,就知道是下午進宮。
沈母帶著表小姐,安母帶著蕭姨娘,因她身份到底上不得台麵,因此做了嬤嬤打扮。
半路彙合,安母見了表小姐不住點頭,雖然之前就見過幾回,可真是越見越喜歡。
二人不敢耽擱,等到了皇後宮裡,安母有些緊張,好在皇後賬目出了些問題,無暇見她們,由著剪秋將她們送到了樂壽堂。
越是這時候越得守著規矩,三人坐在裡麵,心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忽然寶娟進來笑著說:“小主,來了!”
果然寶鵲打起了簾子,陵容就見穿了旗裝的安母和裝作嬤嬤的蕭姨娘,幾人頓時熱淚盈眶,她們哭著行了禮,陵容立馬上前扶了起來。
“娘!”
蕭姨娘連忙拿著帕子給安母擦眼淚,“容兒,我的兒!”
琥珀幾人默默退了出去,又陪著哭了會,蕭姨娘又勸她:“太太快收收淚,時間緊張,貴人有什麼要交代的還得抓緊。”
聽了這話娘才收了淚,陵容見了壓下心緒就說:“娘見了表小姐沒?”
蕭姨娘趕緊說:“方才站在沈夫人身邊的就是表小姐,我們也接觸過幾回,倒是性子爽利,又時常給太太做些繡活。”
陵容腦海中立馬回憶,方才那姑娘身材高挑,圓臉,帶著酒窩,目光清正,陵容點點頭。
蕭姨娘立馬又說:“老爺癱在了床上,曼娘正照顧著。不過她又有了身孕,如今也有六個月了。”
二人對視一眼就明白過來,陵容又點點頭。
蕭姨娘繼續彙報:“三舅老爺十月去的山東,來過幾回信,隻不過天氣冷了,舅老爺說要在那邊過年,等開了春指點清楚了再回來。”
“家裡的生意由大舅爺和舅太太娘家兄弟管著,如今貴人進宮,今年報來的賬目我細細查了幾遍也沒發現問題,如今拋去了開銷,家裡現在攢著一千一百五十二兩銀子,目前家裡由我管著,隻等表小姐來了就移交出去。”
“家裡如今正在沈夫人給的宅子裡住著,王嬤嬤親自挑了兩家機靈的人給了身契,沈夫人給大哥兒介紹了個老翰林,大哥兒正跟著這位老大人每日習練八股。”
“宅子裡已經按著貴人的吩咐,東西兩路都加蓋了,婚房在西路,也都收拾了出來,沈夫人給打了全套的家具,都已經放了進去,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初,想著是大哥兒若能中了進士,也能多些體麵。”
蕭姨娘一直不停說著,陵容聽了點點頭,又問:“那家裡的生意?”
“從前偷偷摸摸往出賣珠子,有了沈夫人後,她開了家銀樓,圓潤的珠子先是做了首飾,這才往出賣,生意火爆。”
“剩下的不好的珠子都磨了粉,做了麵脂。沈夫人同咱們六四分賬,這樣比單賣珠子還掙錢,因為進宮的事兒,耽擱了盤賬,過些天,沈夫人想來就會把分紅轉過來。”
到底是掌家多年的夫人,有手段有能力。
陵容想了想和蕭姨娘說:“哥哥成親後,不必回老家,打發人回去尋一個綠水青山的好地方,替爹蓋個彆院,仍由曼娘照顧著。”
“再給她名下買個田莊,從京城裡請個嬤嬤回去,每年再供應她三百兩,等二哥兒到了入學的年紀,派人接來京城教導。”
“若她還有什麼旁的要求,能做到的都答應下來,隻不過爹爹一定要多加照顧,萬萬不可輕忽出了大事。”
蕭姨娘立馬明白過來,她心裡想著陵容在宮裡倒是沒什麼大礙。
可大哥兒若是中了進士,授了官職,老爺一定不能出事,就是癱在床上苟延殘喘,這口氣也不能咽下去,若不然大哥兒仕途怎麼辦?
見她明白過來,陵容又說“等表小姐進門,生意都和表小姐說一聲,她是聰明人,若有什麼打算,你也不要阻攔,她到底是沈夫人教養出來的,眼皮子沒那樣淺薄,隻一個必須牢記,不許哥哥納妾!”
“沈夫人跟我說過,表小姐身子康健,又透露給我,她找人算過,表小姐子女緣分頗厚,家裡隻需有嫡出子女,雖然不是正經嶽家,可也能得了助力。”
“若是哥哥真的中了,留在京城,隻管關起門來過日子,有沈夫人照料著我也放心,若是外放,求沈夫人一定要尋些機靈的師爺幕僚跟著,你們通通跟著去任上,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要惹出事端來。”
安母也跟著點頭,陵容抓緊時間又說:“我在宮裡即便不得誌,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你們不必擔心。”
說著安母又流了淚,這時琥珀敲門說了句:“小主,到時辰了!”
陵容趕緊喊了琥珀進來把準備的物件拿出來給了她們。
儘管萬分不舍,但還是親自把母親送到門口,一抬頭正好是沈母。
眉莊同陵容輕輕點頭,陵容對沈夫人對視一眼也點點頭。
表小姐卻是對陵容微微行禮,接著抬起頭看著陵容,任由她打量。
陵容對她笑了笑,表小姐福源深厚,有她在哥哥身邊也放心。
三人看著她們走遠,欣貴人開口說了句:“真是恍如昨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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