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定天山外路。”
“嗬!”
“丈八蛇矛挑胡月。”
“殺!”
“金符玉冊酬忠烈。”
“歸!”
萬馬踏蹄送忠烈的場麵,讓祭台邊的文官陣列都偷偷掉淚。
進入步兵陣列,原本有鳴銃環節,考慮到皇帝和大人們的安全,改為了擊甲。
“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裡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儘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彆父母,隻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儘胡兒方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作馬牛。
壯士飲儘碗中酒,千裡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眾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這首“反清複明”的社團戰歌,被朱慈炅提前帶到此處,竟然沒有半點違和。
烈士入土,號角長鳴。
顧肇跡作為皇帝代表,揭開陵前墓碑。青石碑高於丈二,已越王製,但禁不住朱慈炅任性,即便這樣,也差點刻不下陰麵人名。
陵園的守陵塔非常特彆,朱慈炅都嚇了一跳。
顆顆人頭整齊的被鑲嵌在黃泥築成的塔中,還有石灰覆麵,黃裡染上了白,白裡又滲出血色,特彆瘮人。
自張輔安南築京觀後,大明兩百多年沒這麼乾過了。
朱慈炅等了很久,才等到陵園裡座座小丘壘好。便是剛到的三千營紈絝們也沒有任何不耐和異動,肅穆的空氣同樣影響著他們。
顧肇跡待壘土士兵退下,才打開祭詞,在陵前高聲宣讀:
【維天啟八年歲次戊辰,鎮遠侯顧代皇帝陛下致祭於廣濟倉殉國將士之靈曰:
嗚呼!薊門風急,虜騎縱橫。爾等奮武衛之孤忠,作金湯之砥柱。
當矢石交攻之際,正乾坤震蕩之時。臨危授命,寧惜七尺之軀;見危致命,豈顧百年之身?
血染旌旗,氣吞胡虜。魂依北鬥,名重南山。
今特築陵園,傍廣倉之側;永銘貞瑉,鎮星隕之地。歲時祭享,同萬世之烝嘗;子嗣蒙蔭,繼先人之勳烈。
庶幾忠魂不泯,永護金甌;大節長昭,光垂青史。
尚饗!】
顧侯爺在高聲吟唱,特準點香燒紙的戰死者同袍在旁邊潸然淚下。
白紙錢和陣亡者遺物在祭台四角的香爐中點燃,焚燒的青煙寥寥升起。
青石陵碑在煙火間遠看宛如飛升,兩座新築京觀走近又如臨鬼境。
最後存留的阿什達爾漢和囊蘇被推了出來,顧侯爺意氣風發,大手一揮:“斬。”
京觀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