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爾人的開采隊在“落日平原”建立了第一個營地,金屬支架搭建的蜂巢狀建築在三個月內拔地而起,像一群侵入火星皮膚的綠色毒瘤。
他們用聲波震蕩器震碎礦脈,將赤核礦漿通過管道輸送到提煉廠,排出的廢料汙染了三條藍晶水溪流,導致下遊的“沙風部落”全體遷徙。
“不能再退讓了。”岩脈之裔的長老會議上,老族長用赤核杖敲擊地麵,杖頭的礦石迸出幾點火星。
“上個月,他們的巡邏隊已經越界到‘風蝕穀’,那裡是我們冬季的牧場!”
父親站起身,他的觸角因憤怒而微微發顫:“我同意。薩塔爾人的‘救贖’,正在摧毀我們的生存根基。我們必須聯合其他部落,否則下一個被燒毀的就是岩脈之裔。”
聯合會議在“中央裂穀”召開,那是火星上最古老的天然屏障。
來自十七個部落的首領聚集在藍晶水湖邊,他們的觸角交織成一張能量網,共享著各自遭遇的侵略細節。
當“沙風部落”的首領展示族人被綠色能量束灼傷的傷口時,會議現場爆發出憤怒的腦波共鳴。
“火星聯軍”就在那片藍晶水湖邊宣告成立,父親被推舉為技術總長,負責改良赤核武器。
我則加入了偵察小隊,第一次穿上用赤核礦纖維編織的輕型護甲,跟著老偵察兵學習在沙丘間追蹤薩塔爾人的痕跡。
第一次正麵交鋒發生在“赤核峽穀”。
我們伏擊了一支運輸隊,用塗滿藍晶水的赤核箭射擊薩塔爾人的動力裝甲。
正如父親的研究發現,那些綠色生物對藍晶水極度過敏,裝甲縫隙一旦滲入液體,裡麵的薩塔爾人就會發出淒厲的嘶鳴,抽搐著倒下。
但薩塔爾人的科技遠超我們想象。
他們的“撕裂者”機甲能發射高溫等離子束,將整麵岩壁熔化成玻璃。
我的好友基恩就在一次伏擊失敗後被等離子束擊中,他的身體在瞬間化作一團藍色的光霧,隻留下半塊燒焦的護甲。
父親將一塊熔岩石塞進我的掌心:“仇恨不能讓我們盲目。”
我捏著那石頭,指腹摸到裡麵嵌著的金屬絲——那是基恩護甲的殘骸。
“記住這種感覺,卡恩。”父親在清理基恩的遺物時,將一塊熔岩石塞進我的掌心,“仇恨不能讓我們盲目,但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強。”
他帶我來到地下實驗室,那裡陳列著各種被拆解的薩塔爾設備,其中一台破損的控製核心正在發出規律的脈衝。
“這是他們機甲的神經中樞,”父親指著核心裡閃爍的綠色晶體,“我們無法製造同樣的能量源,但可以利用赤核礦的輻射頻率乾擾它。”
他遞給我一個用赤核礦和藍晶水晶體製作的裝置,“這是‘頻率擾亂器’,靠近薩塔爾人的設備就能讓它們短路。”
後來在“藍晶湖保衛戰”中,我帶領小隊潛入薩塔爾人的後勤基地,將三十個擾亂器安裝在他們的能量樞紐上。
當我把赤核穿甲彈塞進薩塔爾人機甲時,突然明白父親的意思:熔岩石裡既有基恩身體化作的藍霧,也有薩塔爾人裝甲的磷粉,毀滅與創造從來共用同一口熔爐。
當總攻號角吹響時,整個基地的綠色燈光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赤核礦爆炸時的紅色閃光。
我們趁亂摧毀了提煉廠,看著熔融的赤核礦漿像岩漿一樣淹沒薩塔爾人的指揮中心。
那場戰役後,薩塔爾人退回了“落日平原”的核心區域,火星聯軍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但父親望著燃燒的地平線,觸角卻始終緊繃著:“這隻是開始,卡恩。他們不會放棄赤核礦,而我們……必須為即將到來的全麵戰爭做好準備。”
夕陽下,聯軍戰士們在藍晶湖邊清洗傷口,他們的赤核武器在水麵投下紅色的倒影,像一朵朵盛開在碧波中的血色睡蓮。
我知道,從薩塔爾人踏上火星的那一刻起,這場戰爭就不再是簡單的領土爭奪,而是兩種文明為了生存資源的殊死搏鬥。
而火星人,必須用自己的智慧和鮮血,在這場星際戰爭中守住家園的最後一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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