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拿出來隨身帶的一個小型筆記本,一支從沒見過的鋼筆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刷刷點點的寫著東西,我盯著這支看。筆身流轉著暗紋般的金屬光澤,像被歲月摩挲過的銀器,冷冽中透出溫潤。筆帽頂端鑲嵌一顆切割利落的黑瑪瑙,光線掠過時泛起幽藍的暗湧,如深夜海麵的碎星。旋開筆杆的瞬間,黃銅內芯與螺紋咬合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像解開一封塵封的信箋。筆尖是18k金的,銥粒打磨成刀鋒般的弧度,落紙時墨跡如絲綢般鋪展,沙沙聲裡藏著近乎儀式感的鄭重。握柄處纏繞六道手工雕刻的螺旋凹槽,指尖貼合時仿佛觸到某種隱秘的密碼。
思遠寫完後,把這支鋼筆遞給我。
“天晴,這支筆送給你!還有這張訂婚協議!”
訂婚協議?
我從警五年多了,聽說過離婚協議,怎麼還有訂婚協議?思遠果然是彆出心裁。
雙方信息
甲方:劉思遠
乙方:夏天晴
訂婚意向
雙方聲明自願訂婚,無脅迫或欺詐情形。
財產約定
甲方名下所有財產歸乙方所有,彩禮無需明細,甲方名下住房和存單所有存款。待乙方任務結束,去房管局公證處,將房本變更為乙方名稱。並且把所有財產無償贈與乙方。
訂婚時間
2007年11月22日感恩節。
結婚時間
待乙方任務結束回來第三天,完成婚禮。
乙方如有違約
甲方賠命一條
“天晴,我簽完字了,差你了!”
我的指尖在桌沿反複叩擊,節奏時快時慢,像一台信號不良的收音機。眉頭無意識地蹙起又鬆開,睫毛在紙上投出細碎的陰影,仿佛正與看不見的對手博弈。
“劉思遠,你瘋了吧!這才哪到哪?你對我就傾儘所有了?”
“我沒瘋!你答應嗎?這隻鋼筆是定情信物,這是拍賣行裡我買的。”
我猶豫再三,還是簽了自己的名字,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葉皖良形象在逐漸碎裂。管它三七二十一,為了任務,思遠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天晴,演戲我會!不見麵我也可以忍,但是如果一旦發現危險,你第一時間找我!因為陸華南肯定會給我麵子的!不會傷你!”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
“你這話說錯了,我一定不給他麵子,想讓我瀕臨危險,一般人做不到。他從一個涉足富婆的二道販子,到後期的殺人犯,也不過如此,要不是葉局長為了走捷徑,怕浪費人力物力,要不是王廳長這次賭一把大的,我也可以是順藤摸瓜的找到他犯罪的蛛絲馬跡!你的鋼筆我收下了,你的項鏈我會在陸華南麵前還給你!因為夜半時分,它就會成為黑色屍骨的陪葬品。對不住了思遠。”
思遠傻傻的笑了一下低語。
“隻要你能夠平安,我怎麼樣都可以!我知道,你和王廳長還有葉皖良都商量好了,我也知道你快刀斬亂麻一樣的告訴我,是怕我為分彆而傷心,天晴,事已至此,我作為你的正牌男友,對你鼎力相助!”
刑警的覺悟,是職業使命與個人信念的交織。警徽戴在心上,比掛在胸前更重。思遠這次表現極佳,我倍感欣慰。
“思遠,你放心!這支鋼筆我一定收好,從明天起我穿西裝或者警服的時候,把它會放在我上衣的口袋裡。”
一個優雅的身影由遠及近,他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了我們桌子的側麵。
他毫不客氣的抓起筷子,像餓了三天的狼崽見了肉,腮幫子鼓得發亮。火雞肉混著油汁從嘴角溢出來也顧不上擦,銀製的筷子在碗底刮出刺啦聲。思遠悄悄把椅子挪遠半米,看他這架勢,仿佛下一秒連瓷碗都能嚼碎了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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