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事也太巧了!
之前祁同偉說駱聞的家人失蹤是有人故意為之,就是那個女人的前夫乾的,嚴良心裡還有點犯嘀咕。
但現在,他完全相信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那個女人的前夫竟然剛好在收屍車上聽到了他和駱聞的對話,一下子就明白了駱聞在這案子裡的角色。
嚴良可不覺得那個李豐田會無動於衷。
祁同偉接著問:“你有沒有打聽過李豐田的作息時間?”
嚴良搖了搖頭,“我就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
“那個女人的前夫,李豐田,這幾年一直在殯葬廠上夜班,當火化工。”
祁同偉又一次皺起了眉頭:“夜班?”
嚴良無奈地笑了笑:“對,就是夜班。”
跟死人打交道本來就有很多忌諱,晚上更是忌諱多多。
火化工天天對著屍體,白天還好點,陽氣足,心裡不那麼害怕。
可到了晚上呢?
膽小的都能被嚇破膽!
但李豐田卻一直乾著夜班的工作。
這已經不是膽子大能解釋的了,更像是他對生死毫不在意!
真是讓人害怕!
祁同偉果斷地說:“想辦法拿到李豐田的指紋!”
嚴良眼睛一縮:“您的意思是……”
“雪人挑釁時留下的a4紙上的指紋,可能是李豐田的?”
祁同偉很冷靜,“如果推理沒錯的話,雪人就是駱聞,他一直在追查是誰讓他的家人失蹤。”
“說是失蹤,其實是被殺了。”
“我還在奇怪,為什麼駱聞的家人失蹤那麼久,當時卻沒有半點線索。”
“就算他們死了,也該留下點痕跡……”
“現在,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他們的下落了。”
嚴良打了個寒顫:“他們當天就被送進了焚屍爐!”
一個火化工當凶手,會怎麼處理屍體?
特彆是夜班的火化工?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焚屍爐!
人都燒成了灰,自然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李豐田處理屍體還有個得天獨厚的條件,在哈市這樣的大城市,焚屍爐是24小時不停運轉的。
煙筒隨時都在冒煙。
相反,哪天要是煙筒不冒煙了,那才叫奇怪呢。
燒屍體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
嚴良咬牙道:“我馬上去找李豐田的指紋。”
趙鐵民早就醒了,臉色陰沉得像鍋底一樣。
“嚴良,儘快確認那指紋是不是李豐田的!”
“要是真的,就立刻逮捕他!”
“同時也把駱聞給我逮捕了!”
“一個乾火化工的凶手,對哈市的威脅太大了!”
像哈市這樣的北方大城市,每天都會有人失蹤。
如果是真的失聯還好,至少人還活著。
要是被人害了,還被丟進焚屍爐燒掉,光是想想就讓人心裡直打顫。趙鐵民說的話有兩層含義:如果那枚指紋真的是李豐田的,那就能證實兩件事:駱聞的家人是李豐田害的。
駱聞就是那個雪人凶手!
嚴良剛準備有所動作,林奇就回來了,她喘著粗氣,顯得特彆著急:“祁處、趙局,我查到了一個超級重要的線索。”
“駱聞四年前就得了尿毐症!”
三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祁同偉連忙追問:“你確定是四年前嗎?”
林奇很肯定地說:“確定。”
祁同偉眼裡閃著光,“跟我們之前的推測一樣。”
“駱聞下海經商後,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自己的家人。”
“他發現了那枚指紋,還發現了一塊骨頭。”
“除了這些,他再沒有其他發現。”
“他一直在追查,整整追了四年。”
“然後,四年前,他發現自己得了尿毐症。”
祁同偉強調說:“尿毐症是治不好的。”
“這是終身疾病,也是典型的富貴病。”
“有錢就能做透析控製病情。”
“要是沒錢……”
“那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人慢慢死去!”
“還有,做了透析後,人的身體會變得很虛弱。”
祁同偉抱著胳膊在思考,“我們之前的推測還是有一點小問題。”
趙鐵民和林奇一聽,頓時緊張起來:“什麼問題?”
祁同偉提醒道:“駱聞用來襲擊死者的凶器。”
“我當時以為那是他行動縝密,卻忘了,也可能是駱聞沒法完全控製死者。”
林奇皺著眉說:“祁處,這裡有點說不通。”
祁同偉伸手示意:“我們破案一向是大家商量著來。”
“有什麼問題直接說,不用客氣。”
林奇說了出自己的疑惑。
“既然尿毐症患者身體特彆虛弱,跟正常人根本沒法比。”
“那駱聞怎麼可能背著一個壯漢走那麼遠?”
“就算他中間休息了好幾次也不行。”
趙鐵民和嚴良都點了點頭。
祁同偉解釋說:“你說得對。”
“尿毐症患者平時身體特彆虛弱,腎是水之源,腎壞了哪還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