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灼燒,鹵汁澆灌。
那麵冰涼的岩壁,此刻就跟熬化了的糖稀似的,表麵軟塌塌、黏糊糊,顏色也從深黑變得渾濁發灰,還微微蕩漾著,看著怪嚇人的。一股說不清是極寒遇熱產生的涼氣,還是能量鹵汁蒸騰出的濃鬱鹵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特的味兒,彌漫在老礦洞裡。
“滋滋”的輕響不斷從軟化區域傳出。後麵那窸窣嗡鳴聲果然更清晰了,不再是若有若無,而是持續不斷,聽著讓人心裡頭直發毛,好像有無數小爪子在撓刮著什麼硬板板。
“停了停了!”老摳緊盯著儀器讀數,趕緊喊停,“再燒再澆,怕不是要直接漏了!”
地火聚焦器熄滅,鹵汁輸送也停了。眾人屏住呼吸,湊近了看。
隻見那軟化了的岩壁區域,大概有臉盆那麼大一塊,已經不再是固體,更像是一灘濃稠的、灰乎乎的漿糊,緩緩地向下凹陷,邊緣還在微微蠕動。
“這……這咋進去?掏個洞?”一個年輕礦工拿著工具,有點無從下手。
陳哈子把他扒拉開:“去去去,彆瞎搗鼓!這玩意兒看著邪性,誰知道碰了會咋樣。”他轉頭看向王大花,“大花,咋整?要不……用我這碗試試?看看能不能把這糊糊能量給吸走點?”
王大花還沒說話,星塵忽然開口:“等等!裡麵的聲音……好像變了!”
大家立刻安靜下來,側耳傾聽。
那窸窣嗡鳴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規律的、輕微的“哢噠……哢噠……”聲,像是生鏽的齒輪在極其緩慢地轉動,又像是某種老舊的機括正在被激活。
緊接著,那灘灰乎乎的漿糊中間,忽然亮起了一圈微弱的、帶著鏽跡顏色的光暈。光暈形成一個標準的圓環,圓環內的漿糊物質開始加速溶解、消退,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進去。
不到半分鐘,一個邊緣十分規整、直徑約莫一米的圓形洞口,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洞口邊緣還殘留著一點點半凝固的漿糊狀物質,正緩慢地硬化,顏色也變回深黑,但中間通道卻顯得很乾淨,仿佛被特意清理過。一股更加濃鬱、帶著歲月塵埃味道的冰冷氣息,從洞口裡撲麵而來,激得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真……真開了?”老摳又驚又喜,拿著照明儀就往裡照。
光線投入洞口,照亮了一條向下傾斜的、人工開鑿痕跡明顯的通道。通道壁不再是普通的灰石,而是和那麵牆一樣的深黑色、觸手冰涼的材質,但表麵打磨得相對光滑,刻著一些模糊的、從未見過的符號。
那“哢噠”聲,正是從通道深處傳來,似乎是什麼機關運轉到了最後階段,發出“哢”的一聲輕響,徹底停了下來。
一切又恢複了寂靜。
隻有那洞口,幽深地敞開著,散發著寒意和古老的氣息。
“老石頭這機關……弄得挺講究啊。”陳哈子咋舌,“又是冷又是熱,又是鹵汁點化的,完了還自己開門迎客?”
王大花探頭往裡看了看,通道不深,大概十幾米後似乎就拐了彎。“不像迎客,”她皺眉道,“倒像是……確認了來的是‘自己人’,才給的開門。老摳,你那句話咋說來著?‘地火淬煉,鹵水點化’,這估計就是老石頭留下的‘鑰匙’。”
“那咱……進去?”老摳既期待又緊張。
“都到這兒了,能不進去瞅瞅嗎?”王大花深吸一口氣,率先拿過一把強光照明器,“我打頭,陳哈子殿後,星塵注意感知,老摳你看好儀器,其他人外麵守著!有啥不對勁,立刻喊人!”
安排妥當,王大貓著腰,第一個鑽進了那圓形的洞口。
通道裡溫度比外麵低不少,冰涼的材質貼著皮膚,激得人起雞皮疙瘩。空氣流通不暢,帶著一股陳腐味,但奇怪的是,並不讓人覺得憋悶。
走了十幾米,果然是一個向右的直角彎。轉過彎,眼前豁然開朗。
強光照射下,出現的是一個不算太大、大約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圓形空間。這裡的牆壁、地麵、天花板,全都是那種冰冷的深黑色材質,打磨得更加光滑,泛著幽幽的冷光。
空間中央,有一個半人高的圓形石台,石台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複雜符號,中心有一個凹槽,此刻正緩緩停止旋轉,顯然剛才的“哢噠”聲就是它發出來的。
四周靠牆的地方,擺放著幾件東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左邊牆邊,靠著幾件造型古怪、鏽跡斑斑的工具,有鑽頭,有鑿子,還有一件像喇叭口似的金屬器物,都帶著明顯的歲月痕跡,但材質特殊,並未完全朽壞。一看就是老石頭當年用過的家夥式兒。
右邊牆邊,則整齊地碼放著幾個密封的金屬箱子,箱子表麵同樣刻著符號,其中一個箱子蓋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用某種獸皮和特殊紙張訂成的冊子,封麵上用粗獷的筆跡寫著幾個大字:《鑽探手劄·深險篇》。
而最讓人心驚的是正對著入口的那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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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牆上,布滿了巨大的、猙獰的抓痕!那抓痕深深刻入冰冷的牆體內,邊緣鋒利,絕非人力所能為,透著一股狂暴凶戾的氣息。抓痕附近,還濺灑著一些早已乾涸發黑的、類似血跡的斑點。
在抓痕最密集的地方,釘著一塊鏽蝕的金屬板,上麵用紅色的、同樣乾涸的顏料,寫著一個大大的、觸目驚心的符號——正是老摳在日誌裡看到的那個代表“勿近”的警告符號!
這景象,讓剛進來的幾人心頭都是一沉。
老石頭當年,恐怕不是鑽探順利,而是在這裡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才被迫封存了這裡,並留下了嚴厲的警告。
“這地方……”星塵環顧四周,眉頭緊鎖,“感覺很複雜……有老石頭留下的堅韌和平和,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封鎖的狂躁和……悲傷?”
陳哈子則走到中央石台邊,好奇地看著那個凹槽。他手裡的破碗突然微微震動起來,碗裡的“官油子”能量和碗壁星圖的光點再次閃爍,與那凹槽產生了輕微的共鳴。
“嘿!這台子,跟咱這碗和能量有點聯係啊!”他驚訝道。
老摳則迫不及待地走到右邊,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鑽探手劄·深險篇》,吹掉上麵的厚厚的灰塵,激動得手都有些抖:“寶貝!這才是真正的寶貝啊!老石頭肯定把一切都記在這裡麵了!”
王大花沒有先去動任何東西,她走到那布滿抓痕的牆前,伸手輕輕觸摸那些深刻的痕跡,又看了看那個血紅的警告符號,臉色凝重。
“老石頭當年,到底在這下麵……挖出了什麼?”她喃喃自語。
這個被遺忘的避難所或者說工作站),沉默地保存著當年的秘密。老石頭的手劄、中央的石台、牆上的抓痕,每一樣都似乎指向一個驚人的真相。
而那個被重新打開的洞口,此刻仿佛一隻冰冷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這些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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