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葛濤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炕沿上,吸煙。
靜安說:“六哥,你抽煙,會把我的被子熏得都是煙味。”
葛濤忿忿地吐了一串煙圈,嗓子眼裡吐出幾個字:“你事兒咋這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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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夜,都是因為葛濤惹來的禍,靜安也不客氣,說:“我就是事兒多,跟你有啥關係?我請你來的呀?”
葛濤沒說話,依然沉默著吸煙。
廚房裡,靜安打開液化氣罐,點上爐灶,燒了一壺水。
等水燒開,她端水進屋的時候,看到葛濤坐在椅子上,沒有抽煙。
看著靜安往杯子裡倒水,葛濤說:“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靜安說:“不會溫柔!”
生活把靜安磨得越來越粗糲。女人,麵對生活的磨難,要麼變成弱者,要麼變成強者。
變成強者之後,一種是外表柔弱,內心剛強。一種是外麵剛強,內心也剛強。
靜安屬於後者,她已經不會撒嬌,她也遇不到讓她可以撒嬌,溫柔的人。
葛濤斜倪著靜安,說:“你對宏偉,說話不是這樣杵倔橫喪的。”
靜安淡淡地說:“小哥沒誆騙過我!”
葛濤生氣了:“我欺負你了?不是你自己願意的嗎?”
靜安把暖壺輕輕地放到桌上,抬頭波瀾不驚地看著葛濤,輕聲地說:“我現在不願意了,你走吧。”
葛濤惱了:“你攆我呢?”
靜安說:“你不懂東北話呀?”
葛濤強壓著怒氣說:“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靜安說:“這是我的家,我想攆你,就攆你走!”
葛濤用手指點著靜安,從腦瓜頂,指到腳尖。
葛濤說:“你看看你這熊樣,長得不好看,又不溫柔,還不會來事,我就是圖個新鮮,你以為我真稀罕你呀?”
靜安說:“你以為我喜歡你呀?我就是用你試試,我還是不是一個女人!”
葛濤騰地就火了,一把將暖壺從桌上掀了下去。暖壺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幸虧靜安沒在桌旁,要不熱水灑下來,肯定燙著靜安。
葛濤瞪著靜安:“你他媽說真的?”
靜安看著葛濤,眼裡的淚水,一點點地溢滿了眼眶。
她喜不喜歡這個男人呢?肯定是喜歡的,可葛濤不能娶她,她又跟小秋發過誓,不會跟葛濤在一起,否則的話,女兒就會遭殃。
這麼跟葛濤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呢?不如早點結束。
葛濤見靜安掉了眼淚,他伸手把靜安攬在懷裡。
靜安先是掙紮了一下,當葛濤的嘴唇貼近她嘴唇的時候,她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淡淡的酒味,這些東西,此時此刻,卻給靜安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也不煩煙了,也不煩酒了,而是兩隻手箍緊了葛濤的腰。
剛才還劍拔弩張,互相說著傷害對方的話,轉眼間,兩人溫柔似水,繾綣絮語——
白天,是黑夜的儘頭。
夜,已經到了儘頭,殘酒,斷琴,餘煙,半句情話,還要聽嗎?
隻聽葛濤絮絮叨叨地說:“我先推推我老娘,等實在推不過去,我隨便找一個結婚,給我媽生個孫子,就完成任務,完了我就離婚,咱倆在一起——”
靜安不相信葛濤的話,這話太幼稚,像幾歲頑童說的話,跟葛濤的身份都不相符。
靜安說:“昨晚有人劫我,不讓我跟你在一起——”
葛濤說:“哎呀,我忘記說了,昨晚半夜,小秋給我打電話,說她派人警告你,我就騎著摩托來,後來怕敲門你害怕,我又走了,一早我又來的,你看我對你是不是實心實意?”
靜安心裡也感動,可是,這是什麼日子啊?本來就是一段沒有希望的感情,還要被人威脅,何苦呢?
靜安說:“我們分開吧。”
葛濤說:“這就怕了?小秋你不用搭理她,我今天去金鳳凰,我不找小秋,我找馮老板談談——”
靜安說:“算了,這件事,彆往前攤了,就這麼著吧,我不是混社會的,我還得過日子!天天有人來門口惱,我還怎麼過日子?”
兩人又吵了起來。
葛濤走的時候,發狠地說:“沒見過你這樣不識抬舉的,以後再來,我都不姓葛!”
靜安說:“你記住自己說的話!”
葛濤走了,靜安又難過地哭。
跟葛濤在一起,她是快樂的。她是被他保護的,被他疼愛的。可是,生活又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為什麼未嫁之時,沒有遇到葛濤呢?
可真要是遇到,又能怎麼樣?葛濤太花心,對你好,是真好,可也斷絕不了,他在外麵有彆人。
跟這個人在一起,注定了生活會動蕩不安。靜安想要穩定的生活,既然男人給不了她穩定,那她就不要。
這樣的話,她的心,會漸漸地安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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