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哥說:“風吹雨淋,你就徹底曬黑。”
靜安說:“臉蛋有啥用?臉黑就黑吧。”
靜安的嗓子恢複了一些天,好了一些。
二平去靜安家,得知她要賣冷麵,不準備回長勝唱歌,二平罵她腦袋被門框夾了。
二平說:“張羽給我打傳呼,說她去兩家子百樂門,三哥那裡現在點歌的挺多,想讓你去呢。”
靜安也心動,誰不想多賺一點?
靜安說:“張羽找我,為啥不給我打傳呼?”
二平說:“她不敢給你打傳呼,那天在賓館的二樓,她不是沒管你,跑了嗎?”
靜安想起金碧旅店那晚的時候,她腳脖子開始疼,脖子上的傷痕,也隱隱地癢。
靜安說:“不唱歌了,換一種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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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平說:“你想換一種活法,沒人攔著你。可現在唱歌還能掙一點,咋也比你賣冷麵掙得多。”
靜安說:“在舞廳討生活,總被人欺負。”
二平說:“在哪兒不被人欺負?你以前在西柳市場,給人賣服裝,老板不是也欺負你,提成不給你嗎?你後來在步行街賣服裝,不是也被順子那夥人欺負嗎?我還幫你打架了呢?”
聽到二平後一句話,靜安笑了,想起去年,在金鳳凰的門口,她提著手電筒追著順子,滿街跑的情景。
二平說:“你賣冷麵,就沒人欺負啊?哪兒都有人欺負,就看你咋想。”
靜安說:“你彆說了,快給我說活心,我已經準備賣冷麵——”
二平說:“你想賣冷麵過兩年再賣,也沒人攔著你。過兩年,點歌的可就沒了,不用兩年,到年底估計就沒了,你還不趁著最後的機會去掙錢,你這不是窮命嗎?”
靜安想起譚哥和祁少寶的嘴臉,她心裡就打怵,怕再遇到那天的事情。
二平說:“我跟你不一樣,孩子我不用管,扔給我媽就完事,月底回去一趟,看看孩子,給我媽留點錢。其他時間,我就貓在長勝掙錢——”
二平用眼睛剜了靜安一下:“你呀,要掙錢,還在乎這個,在乎那個。過去的事情想來想去的,要是我,啥也不想,過去就拉倒。
“什麼姓譚的姓祁的,在我眼裡都是狗尿台,客人在我眼裡也是狗尿台,我掙我的錢,沒有舞廳那天,我拍拍屁股起來就走,做生意去。”
靜安佩服二平,她能特彆理智地處理感情上的這些事。
自從二平和她的魏哥分手之後,二平沉寂了一段時間,再回到長勝,她徹底變了,隻掙錢,什麼也不在意。
靜安要是能像二平那樣,不被任何人,不被任何想法乾擾地去掙錢,那該多好啊?
但是,她做不到二平那麼乾脆,她拖泥帶水,想孩子,想要名聲,想得到父母的認可,而她的內心,又向往自在的,不受束縛的生活。
二平看到桌子上,一堆自考的專業書,嘲笑地說:“你看這個乾啥呀?還考大學啊?大學生都不分配了,你還念書?你都多大了,快30歲,孩子都有了。”
靜安說:“這件事,你就彆管了,我想試試——”
二平又笑了,從包裡拿出煙,遞給靜安一支。
靜安沒要,她說:“不在舞廳,你也彆抽了。”
二平用打火機點燃了煙,靜安忍了忍,說:“你想抽煙,我們到外麵聊天,房間裡有煙味,我聞著不得勁。”
兩人搬著板凳,到院子裡坐著說話。
二平說:“我的房子有人買,但出價不高,我猶豫呢。”
靜安說:“那就先放著,也不吃草不吃料的,等房價高了再賣。”
二平笑著說:“那我可聽你的了。”
隨後,她在煙霧後麵打量靜安,說:“我其實也挺佩服你的,這亂哄哄的世界,大家都奔著掙錢使勁,你呢,還看書,寫小說,考試,說你傻吧,有時候,我又覺得你跟我們不一樣,說你聰明吧,你有時候出事,真傻!放著掙錢的輕巧路子不乾,非要賣冷麵,你說你傻不傻?”
靜安說:“我已經在舞廳乾了半年,我媽爸不同意我去那地方,再說,我遭遇的那些事,我也累了,我也不想把名聲敗壞了。”
二平嗤之以鼻:“名聲是個啥呀?女人太在乎麵子,太在乎名聲,那狗屁都不是。你拿錢出去買東西,誰知道你的錢是怎麼掙的?
“那些貪官汙吏,每天還舔著大臉上電視叭叭地說彆人呢,那些做大生意的,誰按規矩來?背後都有貓膩。
“反正有錢就是大爺,有錢,彆人就高看你一眼,你呀,彆丟了名聲,又沒掙到錢,將來窮嗖嗖的,犯不上。”
二平的話多數是對的。
但靜安已經決定出來,她以前想過,買了房子,就從舞廳退出來,後來,又決定在舞廳多乾一段時間,掙點做生意的本錢。
可經曆了老譚和祁少寶的事情,她對那個場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她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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