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抱怨,也從不喊累,可她看得出來,他肩膀上的壓力從沒輕過。
他對自己要求太高,總把所有事扛在肩上。
和他在一起,你什麼都不用操心,遇到麻煩躲他身後就行,特彆安心。
原著裡的斐堇就是這樣,永遠能替文秀秀解決各種爛攤子,像個無所不能的救世主。
可宋清雅不是文秀秀。
她不需要一個永遠完美的英雄,她想要的是一個真實的人。
但宋清雅不想他一直這樣。
她希望他能輕鬆一點,能偶爾示弱,能對她流露脆弱。
她不指望他變成另一個人,隻是希望他不必永遠堅硬如鐵。
看著眼前這個會撒嬌會示弱、還會耍點小心機的高大男人,宋清雅憋著笑,心跳微微加快。
她抬手,像哄一隻鬨脾氣的大狗一樣,踮起腳,揉了揉他那頭總是板正的短發。
嘴甜認錯:“行行行,我錯了,我不該懷疑阿堇的。咱們家阿堇是最靠譜的人,我怎麼就能胡思亂想你對我不好呢?”
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按原主的脾氣,隻要不背著他乾壞事,都算燒高香了。
他從不會主動提要求,也不會計較她的疏忽。
可現在不同了,他會直接表達不滿,會要求補償,會用行動讓她意識到他的存在感。
男人一聽這話,立馬來勁了。
他的嘴角揚起一點,眼神亮了幾分,卻沒有笑出聲。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動作乾脆利落。
“那你冤枉我了,準備怎麼賠我?”
他眼神幽深,盯著她,像是要把人看穿。
宋清雅臉一熱。
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上次……不是剛……”
她結巴了一下,想提醒他上周末他們才一起過夜。
可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上次是上次,這回是這回。”
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她的呼吸不自覺地放輕了,胸口微微起伏。
她想裝作鎮定,可心跳快得不聽使喚。
她哪還記得要追問什麼斐堇的事,抬眼瞪了他一眼,又氣又羞。
她想罵他無賴,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隻能狠狠瞪他,試圖用眼神表達不滿,可那眼神裡,分明多了幾分躲閃和心虛。
“等我洗完臉再理你。”
斐堇滿意地笑了,嘴角微微上揚,眼角也跟著彎了彎。
他站在洗臉架前,一邊擰乾毛巾,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平時做事總是一板一眼,守著紀律和規矩,話不多說,事不亂做。
可這幾天,他開始試著換一種方式。
這些細微的變化,他自己清楚,也知道有效。
以前那些他從不觸碰的事,比如送一朵花,說一句聽上去沒那麼實在的話,如今他悄悄做了。
門縫開了,風就吹了進來。
他知道這一步不能邁太大,但也不準備再縮回去。
他還不知道將來會有句話叫“男人太正經,女人不愛”。
但他靠著心裡一點直覺,慢慢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他知道宋清雅不是那種喜歡吵鬨的人,可她也不是能一直忍著情緒的性子。
她冷著臉進來,未必是真生氣,但肯定有原因。
他回想自己從前的樣子,太悶了。
見到她,最多問一句“吃飯了嗎”,連多餘的詞都擠不出來。
她病了,他隻會把藥遞過去,不說一句寬心的話。
他以為這就是照顧人的方式。
現在想來,確實不夠。
得改。
學學城裡那些年輕人,說話帶點彎,做事帶點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