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森還想辯解,卻見陳安抬手直指府內:“山賊襲擊馮衛兩家,意圖謀財害命,殘害百姓,罪證確鑿!”
他的聲音透過頭盔傳遍整個街道,“傳令下去!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喂喂喂,這是誰磕花生,磕出來一個臭蟲!知道這是哪嗎?幾個臭當兵的也敢來這裡賣弄刀劍!老子舞刀弄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宿醉的衛東搖搖晃晃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臉上還帶有幾分不屑。
然而可惜的是,還不等衛東說完。
一股熱氣騰騰的血漿便從脖頸處噴射而出!
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可一世的衛東竟然被鄔呆子活活拽出了人蠍子。
“哼,不知輕重。”
陳安冷哼一聲,俏皮地看向眾人:“土匪入室行竊,剿滅!”
“不!不要!”
淒厲的哭喊被馬蹄聲淹沒。
陳安長劍落下,乾脆利落的斬擊聲中,馮家父子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噴濺在朱紅色的府門上。
“家產全部充公,”陳安收劍回鞘,語氣恢複了冰冷的平靜:
“分發給受難的百姓和弟兄們。”
虎字營的眾人應諾,整齊的腳步聲踏碎了府內的靡靡之音。
在馮府一頓翻箱倒櫃,雖然眾人早就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在抄家後還是吃了一驚。
金銀珠寶從暗格裡滾落,錦緞被褥被拖拽著鋪滿長廊。
陳安踩著碎玉般的瓷片穿過正堂,忽聞偏遠傳來張小敬的低喝。
他皺了皺眉,循聲走去,隻見鄔呆子正在用他的特質狼牙大棒撬著一塊青石板,石板下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隱約飄出鐵鏽與黴味。
“我剛才問一個小廝,有沒有什麼隱蔽地方。”張小敬道:“一開始那小子還支支吾吾半天沒有給我回話,我就讓鄔呆子簡單地嚇唬了他一下,你猜怎麼著。”
鄔呆子嘿嘿一笑:“哥,這下麵有地牢。”
火把照亮階梯時,陳安的瞳孔驟然收縮。
潮濕的地牢裡,五十多個囚徒被鐵鏈鎖在石壁上,男女老少皆有,脖頸與手腕處的皮肉早已潰爛流膿。
他們像木偶般垂著頭,火把的光掃過臉時,竟無一人抬眼。
空洞的眼眶裡沒有恐懼,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活人的氣息,仿佛靈魂早已被抽離,隻剩一具具會呼吸的軀殼。
“這些……這些是?”張小敬跟在後麵,驚得捂住了口鼻。
被押來的馮家管家抖如篩糠,褲腳淌著尿漬:“是、是馮老爺從各地買來的...有的是欠了賭債的農戶,有的是逃難的流民...”
“馮森買這麼多人做什麼?”張小敬皺著眉頭問道。
“說是...說是...”
“說什麼,趕緊說,要不然我也把你腦袋給揪下來!”鄔呆子用力一拽將馮府管家薅了起來!
“說是送個程淺大人,但是至於要做什麼,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陳安蹲下身,看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少年手腕上的鐵鏈深深嵌進肉裡,指甲縫裡塞滿黑泥。
可當陳安解開他的鐐銬時,他隻是機械地晃了晃胳膊,連一絲掙紮都沒有。
“他們多久沒見過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