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是雲頂會近年來的內部通訊錄,以及一份加密的曆屆閉門會議紀要索引。
結合蘇明玥之前給出的方向,小秦迅速鎖定了2007年那場針對蘇振邦風險報告的審查會議。
參與審查的五名委員,其中三人至今仍在監管係統擔任要職,一人因病早已退休,而最後一人——厲仲衡,當年僅是助理崗位,卻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非委員身份出現在那份關鍵會議的簽到表上!
傍晚時分,夜色初降,顏婍帶來了另一個驚人的消息。
她通過法院內部的老關係,查到了蘇振邦當年那份風險報告原件的流轉記錄。
記錄顯示,報告曾被省金融督查組借閱,但最終的歸檔狀態卻是——“材料遺失”。
更蹊蹺的是,那張借閱審批單上龍飛鳳舞的簽名,經過筆跡專家的初步比對,與厲仲衡近年的公開簽名,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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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線索,如百川歸海,最終都指向了同一個人。
蘇明玥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城市的萬家燈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們以為燒掉幾張紙,就能抹去一個人的聲音?真是天真。有些話,就算刻在空氣裡,都還在震。”
深夜十一點,暴雨如注。
蘇明玥獨自一人,再次返回了那棟如同巨獸骸骨般矗立在雨中的舊辦公樓。
她沒有開燈,僅憑手機電筒的光,走進了父親當年位於走廊儘頭的辦公室。
廢墟中央,她點燃了一支帶來的白色蠟燭,微弱的火光在空曠的房間裡搖曳,映照出牆壁上斑駁的影子。
她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醫用手套,深吸一口氣,緩緩從證物袋中取出了那支萬寶龍鋼筆。
這一次,她不再是無意識的觸碰,而是用儘全身的意誌,將它緊緊貼在掌心。
閉上眼的瞬間,世界天旋地轉。
之前的黑暗和雜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無比清晰的畫麵。
昏黃的吊燈下,一張棕色的橢圓木桌,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
四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圍坐著,父親蘇振邦就坐在她正對麵的位置,臉色鐵青。
其中一個油頭粉麵的中年男人將一份文件推到父親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蘇,都是自己人,彆那麼強。隻要你把這份報告撤回來,簽個字,你女兒明年進市重點中學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蘇明玥看到,畫麵中的父親沉默了良久,緊握的雙拳指節發白。
最終,他拿起桌上的鋼筆,並非簽字,而是用儘全力,猛地將筆摔在桌上!
“我女兒將來要聽的,是真相,不是謊言!”
砰——
蘇明玥猛地睜開雙眼,劇烈的頭痛讓她幾乎跪倒在地。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腔滑落,滴落在手背上,是鮮紅的血。
她晃了晃發昏的腦袋,看向手機屏幕,時間赫然顯示,已經跳過了六個小時。
她仿佛在那個凝固的時空裡,站了整整一夜。
窗外,暴雨傾盆,雷聲滾滾。
她顫抖著,卻又無比堅定地從包裡拿出另一支錄音筆,按下了錄音鍵。
對著黑暗的廢墟,她錄下了第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證詞,聲音沙啞卻清晰無比,穿透了重重雨幕。
“2007年7月3日,晚8點17分,蘇振邦,拒絕篡改風險評估報告。”
她抬起頭,看向窗外那被閃電撕裂的夜空,仿佛看到了父親決絕的背影。
一滴淚水混著鼻血滑過臉頰,她輕聲而鄭重地宣告:
“爸爸,這次,換我來說話。”
隻是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在說完這句話後,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眩暈再次襲來,掌心那支鋼筆的冰冷觸感,似乎正沿著她的神經,向著大腦更深處,某個她從未觸及過的黑暗角落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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