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傾身逼近，混著危險氣息籠罩過來：“跟我講理？他該慶幸沒碰過你一根頭發。”
“他隻是說要幫我翻譜。”
“用他翻？”
說著，他降下隔板，抽走她包裡的樂譜扔到副駕的阿諾德身上，“明天讓阿諾德給你翻譜，他十二歲就拿過肖邦獎。”
“什麼？”江甯瞪圓眼睛。
下一秒，前排傳來阿諾德平靜的聲音：“我母親是茱莉亞學院的鋼琴教授，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調整指法。”
她震驚地看著阿諾德的後腦勺，這個整天拎著公文包的斯文男人居然是學鋼琴的？
霍弋把玩著打火機，看著江甯呆愣愣的表情，心情突然好轉：“你那破三連音，阿諾德閉著眼都能彈出花。”
“……”
車子停在某家酒店門口，江甯才發現不是回半山彆墅的路。霍弋幫她解開安全帶，語氣冷淡：“待會隻管吃東西，彆說話。”
“哦…”她抿了抿唇，不再出聲。
這人總是這樣，從不解釋，也容不得她多問。
他們進了一棟古老的意式建築裡，門口站著穿西裝的保鏢，裡麵不是預想中的餐廳，而是一間間包廂。
阿諾德推開包廂門，裡麵慢慢飄出雪茄和威士忌混合的味道。
江甯剛踏進去就愣住了。包廂裡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她見過的周景明，穿著考究的灰色西裝，另一個陌生男人眼神陰鷙，脖子上有紋身，正用令人不適的目光打量她。
周景明晃著紅酒杯，看向江甯的桃花眼微微彎起：“江小姐，好久不見。”
江甯勉強笑了笑，安靜地站在霍弋身後。
“這位周泰先生。”霍弋擋在她身前，聲音帶著譏諷，“彆盯著看了，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對方這才收回目光，手指敲了敲桌麵：“大哥，這位小姐是？”
周景明看了眼霍弋，低聲說：“霍弋先生的女伴。”
周泰眼神變了變，扯出個假笑：“幸會啊，江小姐。”
霍弋拉開椅子坐下，示意江甯坐他旁邊。侍者開始上菜，她低頭小口吃著麵前的意大利麵，聽著他們談論中東局勢。
“三月份沙特增產，油價跌了8，”霍弋切著牛排，語氣冷靜，“但舊能源還是王道，新能源那套忽悠不了明白人。”
周泰沒有參與話題，而是一直有意無意地掃向江甯。片刻後，他忽然開口：“江小姐去過泰國嗎？看你很眼熟啊。”
江甯叉子一頓，剛要開口，霍弋就截住話頭：“她沒去過。不過她哥倒在那邊查案，專抓人販子。”
他盯著周泰，眼神鋒利如刀，“上周端了個窩點，聽說頭目跑了？”
周泰手裡的酒杯一晃，酒液差點灑出來。“東南亞風景不錯，”他強笑道，“我在那邊做點小生意，夏天歡迎江小姐去旅遊。”
本應是好意邀請，江甯卻莫名感到一陣寒意。她禮貌假笑，悄悄往霍弋那邊靠了靠。
話題又轉回石油。江甯聽他們討論opec限產政策，什麼布倫特原油期貨價格，什麼俄羅斯尤科斯公司危機...
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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