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保鏢繼續道:“不過,她沒買什麼東西,隻買了個毛絨公仔,用您給的那張卡刷的。”
霍弋抽煙的動作頓住了。
幾秒鐘的沉默後,一聲低沉愉悅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在微涼的河風中散開。
他想起中午自己板著臉威脅她“不刷我的卡,晚上回來跟你算賬”的樣子。
這小傻子,倒是聽話,可這聽話的方式就買了個公仔?
霍弋撚滅煙蒂,隨手彈進河裡。
他想象著江甯抱著個傻乎乎的毛絨玩具回酒店的樣子,那點因為無聊聚會和肮臟交易帶來的冷硬感,奇異地被一絲柔軟的愉悅取代。
他轉身,重新走進那片奢靡的喧囂,嘴角那抹真實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
行,算她過關。
聚會進行到中場,奢靡的空氣裡混雜著雪茄的辛辣。
霍弋靠在角落沙發裡,閉著眼,指間夾著的煙已經積了長長一截煙灰。
該談的正事談完了,剩下的都是無聊的消遣,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但麵子總要給幾分。
“喝,再來脫一件!”
“哈哈哈!快!彆耍賴!”
船舷另一頭,遊戲區傳來陣哄鬨和口哨。男人的粗嘎狂笑,以及酒杯的碰撞聲浪一樣湧過來。
霍弋眉頭都沒動一下,隻當是群蒼蠅在嗡嗡。直到,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並且帶著東方口音。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唔…”
他眼皮這才撩開一條縫,眼睛精準投向那片混亂。
果然,一個明顯是東方麵孔的年輕女孩,被那個腦門油膩得能刮下二兩油的男人,死死箍在懷裡。
她身上那件薄薄的黑色吊帶背心,一邊肩帶已經狼狽地滑落到胳膊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和脆弱的肩胛骨。
男人不管不顧地往她脖子上拱,女孩徒勞地扭著頭躲避,臉上濕漉漉一片,分不清是汗還是淚,那雙驚恐的眼睛在淚光裡像浸水的黑玉,無助地四處亂撞。
霍弋沒動,甚至姿勢都沒怎麼變,隻是往後靠得更深了些,嘴角甚至勾起一點難以察覺的弧度,純粹是看戲的興味。
救?他沒這份閒心,也沒這種多餘的善心。這地方,本就是臭水溝,自己跳進來的,就得自己爬出去。
可女孩的求生意誌強得驚人。她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霍弋,隔著晃動的人群,如同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用儘全身力氣,朝著霍弋的方向哭喊,帶著粵式腔調的英語破碎地迸出來:“先生,救救我,我隻是來這邊旅遊的,幫幫我,求你了。”
這求救的套路,這絕望的姿態,甚至那口音裡透出的地域感,該死的熟悉。
霍弋腦子裡某個角落被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眼神有刹那的失焦。
就這一瞬間的失神,被一直留意著他的迪曼精準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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